老家散文

2023年03月07日优秀文章

老家散文(必读7篇)

老家、父母和乡土

文/向墅平

虽身居城里,脑海里却时时浮现这样一幅画面:在遥远的老家,那片辽阔而淳朴的乡土上,我那头发皆已花白的父母双亲,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每每令我梦萦魂绕,心怀眷顾。

我常常回乡下老家。每回去一次,都会经历一次情感的酝酿。毕竟,我的根脉在那片乡土上,我永远是父母手里放飞的风筝;乡情与亲情的交融,筑成一条最美的归途——虽杂草渐茂却依然熟悉的乡路,虽炊烟渐稀却依然亲切的村庄,虽荒芜渐增却依然活着的土地,总会鲜明呈现于眼前,觉着无比的温暖与感动。

见着父母,心头总会涌起一阵深深的触动与些许的感伤。他们给我的印象,一次比一次愈显衰老;他们正和他们居住的那幢老房子,一同在时光的风尘里慢慢地淡去……父母都已近古稀之年,却依然不肯放下手里的活计,不肯疏离脚下那片侍弄了数十年的乡土。近年,一则因了我和兄弟的力劝,二则苦于体力渐衰,父母终于放弃了一些重体力活,闲置了一些离家较远的庄稼地。我们甚至几度动员过二老到我们身边养老,彻底离乡离土。父母婉拒了我们的好意。他们说:人只要还动得,适当干些农活,活动活动筋骨,身体才健康呢;再说,城里生活成本比老家高,咱们怎么忍心给你们增加经济负担啊。我们再无话可说。

我常借回家看父母之际,在院子里四下走走。不少房屋,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旧损。或许,若干年后,待到如今这一代老人们逝去,不知是否有人,会慢慢不知归家的路,而终将这座老院子连同老家,一道遗忘在这片曾世代生息的乡土上。

那天,乘车回到老家。在老屋的地头,见着正弓腰锄地的父亲。彼时,夕阳西下。血红色的夕晖,洇染着父亲头上的白发,和他脚下的土地。我噙着热泪望去,夕阳余晖里,老父脚踩土地虔诚躬耕的姿态,像一幅永恒而生动的剪影……

老家,父母和乡土,会在我心中永远地活着。

老家

文/海阔天空

离开老家有快10年了,虽然离家不是很远,但除了过年和平时探望也是很少回去的。偶然想起了老家。还有结婚就执意和我们分开住的越来越年迈的父母。心中的牵挂与酸楚绵绵地不能散去。

太气慢慢转凉了,我也是要回老家拿一些衣物。看一看父母亲的。于是今天去金坛有事绕回去看望下。

难得回来一趟,弄堂里半人高的杂草葱翠茂盛,进家门的路掩在其中,静静的,湿湿的,暗暗地。久违的朱红的木大门也显得越发陈旧。干燥斑驳。堂前依然如故,墙上贴着的儿子牙牙学语时的拼音字母画报已经褪去了光彩,时钟几年不用也已经停摆,只是八仙桌还是光洁,看得出父亲还是不时的过来打扫。上楼推开房门,妻子甜美的笑容和我那青涩无措的神情在婚纱照里荡漾开来。很是温暖。驻足阳台眺望,阳光是一样的娇媚,风还是一样的柔情,河水还是一样的轻盈。只是那安静的一座座的楼房,显得渐渐陌生虚幻起来。顿时心绪茫然,不禁感觉浮生如梦,怅然若失。不经意间,我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很远。

母亲知道我回家也过来了,嘘寒问暖,一家在外好不好。依然是她最深的牵挂。看着头发越来越花白的母亲,我恍惚地说着我们过的很好,不要担心。母亲身子硬朗,心态乐观,使我安心不少。

整理好衣物,告别父母,我终究是要回到我现在的处所。车子缓缓启动,放下车窗,微风扑面而来。大路边的老槐树依然挺拔,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一一跟我作别。错落的楼房,蜿蜒的道路,还有淳朴的脸庞,都洋溢着故乡的安康。对于老家,我就是一个行色匆匆的旅人。那曾经荡漾着我无数憧憬和欢笑的田野小巷,已经成为我过去往昔里的段落篇章。可是,老家,有你,我才有牵挂,有你,我才慷慨激昂,有你,我才敢志在四方!

待我若干年后,红尘看破,铅华洗净,告老还乡的那一天,定要在村前的小河边,撒下悠闲的鱼饵,在我自家的菜田里,种下美丽的蔬菜,在门口的石榴树旁,摆张有靠背的长凳子,让她依偎在身旁,感受那暖暖的阳光和柔柔的风,细细地回忆昨天,聊一聊以后。赞了赞了, 我仰天大笑奔驰去。

农村老家的样子

文/龙鼻子山

休班几天老家待着,正好没什么事情就想到这个我长大的土地上走走看看。这一直是我想做的事情之一,之前由于多数时间在外又加上出行不便没有实现。现在好了有了半日的时间自己有可以开车出去,于是说走就走的去了。从哪开始呢?还是从我最熟悉的回老家的路上开始吧。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我故意放慢速度观赏路边的风景。景色与以往并无二致。待到行至团埠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来看路边上正在兴建的溪墅度假酒店。看着规划图真是不错的,心里想着以后营业了我会选择这里来度假的。后面我想走点没有走过的路,于是看了一眼百度地图,决定穿过几个村子看看。现在的村村通公路也都是不错的。

我现在村间的公路上,来回的车辆很少,偶尔遇见一辆。驶过一座桥的时候还看到桥下有一只白鹭悠闲的站在河中央。这种宁静,这种与大自然的亲密我特别喜欢。是一种承载着乡愁的对农村的一种特别的感觉。现在的新农村建设的也很好了,沿途有公共垃圾桶。这在我小的时候哪有的事情。路上还经过一个新立的牌坊,上面写着××古村落。我放眼望去却也未见到任何村落,略有些失望。不过看来这里也重视文化保留了。

很快汽车就到了镇上的国道。

这片土地是我的根啊!我希望她发展的好好的。环境保持好,不要破坏,乡民经济收入年年增长,孩子们都接受良好的教育。安居乐业,和谐社会。

这次回家还听说我们县的教育已经是全市倒数第一,高考每年全县考上一百多人,我们县的人口可是不少的。唉~怎么办呢!我真是布衣的命,操着县太爷的心。

老家的杏树

文/张雨

老家的山楂。酸枣。麦黄杏等都是挺土气的山果,它们无法和荔枝。香蕉。桂圆等盛名国内外的名贵水果相媲美,它们默默无闻登不上城里的大雅之堂,可它们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家乡的味道,是一份无法割舍的浓浓乡情。

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老家院子那棵麦黄杏,平时不好意思提及它,可最近l经常在梦里梦见它,它那绵软香甜质朴热烈的家乡味道,每每勾起浓浓的乡思乡情。

记得五六岁的时候,正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附近几个小伙伴在一起玩起来就常常忘了吃饭忘了睡觉,搞得大人时不时的满大街吆喝着找孩子。一次,和邻家几个孩子一起玩,偶尔,捡到几颗人吃杏乱丢的杏仁,处于玩心用家里的剜菜铲子在窗前空地上剜一个小坑坑,把杏仁种进去,每每拿家里大葫芦瓢舀了水缸的水浇上水。很快也就把它忘记了。第二年春天,那地方果真长出一株搾半高香条那么粗细的小杏树苗,三五片半圆形淡黄淡黄的叶子,叶子根茎部还隐隐显出一两点模模糊糊的高粱红,挺可爱的。我就找几块砖头,在它四周给它围起一个小围墙,隔三差五浇一次水。不知不觉间,那小杏树竟长起来了,有年春天,小杏树树干长到鸡蛋那么粗,东西南各长出三根侧枝,树枝上开出粉红色的花苞,后来那花儿开开了,竟是一树雪样白色。一阵暮春的风来,一树雪样杏花落尽了,树上枝叶间露出豆粒大的青色小杏。

上小学四五年级以后,明白一些世事了,开始懂得发奋读书的意义。后来,每日忙于学习做功课,就把它忘掉了。读高二的时候,一个星期天回家,坐天井院读书,读到石星光先生的诗歌《胡杨礼赞》,受其感染,忽然就记起我小时候栽的那棵杏树,我开始细细端详眼前的杏树了。

几年过去了,那株小树苗已经长成了两米多高的成年大杏树,树干比拳头还粗,伞状树头荫蔽半间小屋子那么大的一块面积,枝繁叶茂,油亮的叶子比一般杏树叶子大出很多。父亲说,他一年给杏树上十几斤化肥。母亲也说,她把鸡屎鸭粪给那杏树上了不少,七月收的杏最大个的都快赶上一枚鸡蛋大了。那时候我在县城读高中,母亲每年都给我留一小纸筐杏,我还清晰记得家里那个用纸浆烟盒做的一尺多径的小圆筐。那年月家里经济条件差,除了种几亩责任田,一年养两头猪,父亲年里月里跟队上建筑队打几天工挣点钱贴补家里,再没别的收入。所以家里从没买过水果,只有年里节里亲戚之间走动来往,才尝到一次水果点心之类的。在家的时候,吃到杏子,那就是很好的美味了!金黄金黄的杏子,薄薄的杏皮隐隐透着红,吃到嘴里绵软香甜,虽比不上苹果香蕉等有名气的水果的美味正宗,可其绵软香甜中更透着一种浓浓的家乡的味道,那淳朴的味道洋溢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美。那味道每次都会在心里回味很长时间,每每勾起某种莫名的情感。

我到城里生活工作后,每年到了七月份,家里都捎一大包熟透的麦黄杏来,偶尔哪年吃不到那杏,心里会一年多像失了魂似的郁郁寡欢。

弟弟在村上当了村干部,听说他带领村上群众栽了几十亩杏树,我想那应该是弟弟表达的对我的一种感情吧!弟弟后来搞起了水果罐头加工厂,其中一个品种就是麦黄杏罐头。那年,弟弟带来几箱水果罐头,我吃着那麦黄杏罐头,那是经过一些精致配料调制加工的,杏子固然拥有了另一种诱人的美味,竟没了一点家里杏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颇为失望。弟弟让我帮助一些村上的事务,比如请我的一些上层关系协调联系当地政府帮着村上联系拨款修路申请贷款搞企业招商引资之类的,我说我是搞艺术的,和行政干部压根就没联系。弟弟就和我大吵,他说家里供我读书是让我出来玩儿的,一点用都没有。我说搞艺术也是工作,哪是玩?他说家里为我上大学,遭了多少辛苦,就一点光也沾不着。我说我会找机会,我一直在找机会帮助家乡建设。弟弟的咄咄逼人倒逼出了我的灵感,我想起了我和上层政府方面的一些联系,就打电话约请他们,让弟弟亲自和他们联系商谈,我对行政建设方面实在是白痴。

已经好几年没尝到麦黄杏了,可能是离家时间久的缘故吧,夜里做梦经常做到我小时候栽的杏树,感冒生病的时候,越发馋那麦黄杏的味道,妻子从超市费老大劲买的杏罐头,比家里麦黄杏的味道差远了,我开始讨厌那些高档贵重的罐头配料和加工技术,它们把家乡杏的味道都给埋没了。那次弟弟来家,我就向他提起了家里那棵杏树。那树啊!早就刨了。弟弟一脸讥诮的说。是啊,为了刨那棵树,我费了老大事,把妈妈骗我新家住了半年多。弟弟说:"大哥,你怎么越往大城市走,人越窝囊啊!你为啥惦记那杏树呀?它也值不几个钱呀!我们村现在不搞罐头啦纸箱了小打小闹了,我们准备上大型食品连锁加工公司"接着,弟弟神色暗淡的说:"妈为那棵杏树哭了好几场,她说那颗杏树是你栽的,刨了杏树就等于伤害你!"

快退休了,跟弟弟回了次家,出来时候的家已经不在了,只看见大片城里一样的社区楼房群,那棵杏树早就没影没踪了。

我正满怀惆怅坐在弟弟豪华的别墅里,弟弟伸过来他大屏幕苹果手机,我看见了里边的照片,一张是我老家,一张是我种的那棵杏树,里边有爸爸妈妈和我过去的一些邻居们。照片下边一行字:过了小满三天,麦黄、杏黄、蚕黄。弟弟说他会写诗,他要给我的画作题上几句诗。弟弟的话让我高兴起来,连说几个好字。

第二天,去给爸妈上坟。在爸妈坟地,我看见一棵杏树,和家里我栽的那棵杏树一模一样。弟弟讲,那杏树是他种的,用家里杏树结的杏子的核种的。在他的创业基地,他种了很多那种杏树的,他每年都收集老家那杏树所结的杏的核。

我心里很快慰,我知道很快又能吃到家乡味道的杏了。

送婆婆回老家过年

文/刘改徐

三年前女儿出生,婆婆就从农村老家搬来,跟我们同吃同住,老人在帮我照料孩子之余,还把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我和老公每天放心地出门去上班,回家还能吃到热乎饭。

出于对婆婆的感恩,我在生活中尽量考虑她的需求,经常买她喜欢的菜回家,买衣服也都挑选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每逢周末,我都给婆婆放假,让她去社区的老年活动室里玩,我和老公分工带孩子做饭。

婆婆一年四季住在城里,公公农闲时也会来住几个月,家里更热闹。原本以为,婆婆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生活,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改变了我的想法。那天,电视里播放一档踩高跷的节目,婆婆忽然指着其中一个身影说:"嘿,看这个人长得多像王大牛!你们看像不像呢?"王大牛是谁,我一脸懵懂。老公却说:"真像啊,我还记得以前在老家,逢年过节,邻居家的王大牛总是表演踩高跷,有一次因为下雪路滑,他还摔了一跤呢。"

"那你还记得李小花吗?她可是个手巧的人,十里八乡,谁都没有她剪纸剪得好,每年刚进腊月,拿着彩纸去找她的人就排起了长队,咱们家过年的窗花,也都是她送的,又喜庆又好看!"婆婆兴高采烈地回忆乡村里的热闹,又说起她和村里几个老闺蜜,过年时常常一起做菜,还会喝点小酒,打几把小牌,一年忙到头儿,就数过年那几天最惬意……

婆婆讲得越热闹,我心里越觉得愧疚:老人为了带孩子一直在城里过年,原来骨子里这么怀念老家的年味呀,而我和老公每年总是按照年轻人的思维安排过春节,带老人出去吃年夜饭、看贺岁大片、逛街,看似十分精彩,却没有想到婆婆的兴趣并不大。

当天晚上,我就和老公商量:"今年,我们送妈回老家过年吧!"老公跑去问婆婆的意见,她竟然高兴得合不拢嘴。当然,还有一个小秘密,老人现在还不知道,那就是我们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已经悄悄多买了两张票。今年春节,送婆婆回老家过年,我们也跟着去感受一下乡村的年文化,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过一个幸福快乐年。

老家那片田坝

文/子易

其实,好些时候拥有记忆不如没有记忆让人活得快活、简单和幸福。儿时的那些美好的记忆,总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有意无意敲打我脆弱的神经,就如在我布满伤痕的心灵上撒上一把盐,让我痛,让我疼,让我刻骨铭心,让我面对现在的干涸老泪纵横。老家在一个很小的坝子里,说是坝子,方圆不过几平方千米。因为南溪河峡谷两岸没有一片像样宽阔平坦的土地,这一片南北仅长3千米东西宽2千米左右的平地,老家人就把其叫做坝子。我的童年我的少年就在这片坝子里度过那美好时光。

儿时的记忆总是让人难以忘怀,那种浓浓的乡土气息,淡淡的淳朴,傍晚时回村的牛群和袅袅升起的炊烟,有生人进村时整个村子的狗就追着叫个不停的热闹,永远定格在了我辈的记忆里,回旋在老家那片田坝上空。那时的老家,山清水秀,村前的田坝,每个季节都变换着醉人的景色;村旁穿过田坝的小河日夜唱着欢快的歌;村后的山林,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儿时的我和伙伴们常常流连其间,不比现在的孩子少了快乐。

老家村后是一片白竹林,儿时的我和伙伴们常在傍晚时悄悄钻进竹林,或支鸟,或摘野果,或在里面捉迷藏,玩够了,顺手掰几棵竹笋悄悄带回家。而每次偷了生产队的竹笋回到家都少不了母亲的责骂,但母亲总会把竹笋剔了煮熟做一盘凉拌竹笋,让我们兄弟姐妹饱餐一顿。那个年代,得吃餐竹笋也不容易,过后母亲一再强调下不为例,可来年又忘了母亲的告诫。

老家村子前面是老家人祖祖辈辈耕种的田坝。虽说是田坝但并不是很平,层层梯田从村脚一直向远处延伸,到2千米处突然停在南溪河峡谷东岸的一个大岩子头上,整个坝子就像砸烂了一半的罐子。老家这片田坝是我和伙伴们儿时的乐园,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从没有干涸过。用老家人的话说,坝子里的田那是保水田,整个田坝里的水田,一年四季水流不断,每一丘田里大大小小的脊壳鱼成群游荡。因了这片田坝,老家人充满了自豪感,都认为这是个鱼米之乡,而外乡人更是羡慕,说是个富饶之地。作为儿时的我和伙伴们能感受到的是这片田坝带给我们的乐趣。

春天,翻过二道田的田坝,经过大人们的精心劳作,每一丘田都犁耙得平平整整,灌满了水。阳光明媚的早晨,田坝里雾气蒸腾,随着微风,那雾气轻飘慢舞在村子周围,犹如仙境。春天的田坝是儿时的我和伙伴们的最爱。太阳还没升得一竹竿高,还没照射到村子里(村子座东朝西,村子后面是一座大山,10点多钟太阳才能照射到村子),田坝里已经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孩子们或拿撮箕或提竹筒(拿撮箕者是要去撮脊壳鱼,提竹筒者是要去通黄鳝),各取所好。和我一群的伙伴都拿撮箕,大家商量好了,要去罗锅田捕鱼。

罗锅田是老家这片田坝里最大的一丘田,据大人们说有六亩多,因在田坝的下边,而且在最低处,形状像一罗锅,故叫罗锅田。春天是拿脊壳鱼的最好时机,因为经过夏天、秋天、冬天三个季节的繁殖,生长,脊壳鱼已经繁殖得很多,而且长得又肥又大,此时捕捞,拿回家洗净剁细拌点生姜和蒜叶炒熟,那味道鲜美极了。

在罗锅田捕鱼,非常具有挑战性,没有点办法不会有收获。大伙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群群在水里游荡的鱼又肥又大,心里痒痒的,即使知道初春的田水冰冷刺骨,但都按捺不住捕到鱼时的那份心动。或许是孩子的缘故,大家都没人退缩,七八个伙伴剐下衣服裤子,随意丢到田埂上,一丝不挂,拿着撮箕争先恐后跳到水里。罗锅田大,水深,加上已被耙得平平整整,开始时,田水清澈见底,鱼游到哪大伙都看得见便追到哪,慢慢的,大伙追赶了几圈后,田水浑浊起来,鱼们鬼得很,都游到浑水里躲藏了起来,大伙追赶了一气,没几人有收获,只好回到田埂上晒太阳。老家的初春,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山野上,田野里绿意初上。息了一会,大伙商量,罗锅田太大只有把鱼围在一个小范围里,才能撮到。等田水有些清后,大伙瞅准一群鱼,从一边把鱼赶到一个角落,然后垒起田泥围成一个塘。这次不是水清好撮鱼,而是要把水搅得越浑越好。俗话说,水浑好拿鱼,说的就是在田里。伙伴们站到围成的塘里,用撮箕搅水,开始时,鱼们一条也不见出来,大伙都以为没围着鱼,可等水越来越浑,鱼儿们耐不住浑水呛,嘴儿咂吧咂吧露出了水面。这时不用撮箕,只用双手一捧就能很容易拿到。我和伙伴们用这样的方法,不知不觉在罗锅田里玩了一天,太阳偏西时人人满载而归,欢声笑语留在了田间小路上。

初夏的田坝,田里都插上了秧苗,绿意盎然。伙伴们都知道,这时到田坝里玩已经不能下田撮鱼,下田会把秧苗弄倒,甚至弄漂起来,要玩只有通黄鳝了,但通黄鳝也是大人们所不允许的。初夏的阳光热辣辣的,伙伴们放学回到家冷水泡米饭就着酸菜、豆豉吃过晌午,各自提着一截竹筒(装黄鳝用),向弯弯田走去。老家这片田坝数弯弯田黄鳝最多,弯弯田田埂较软,生产队里不准孩子们去通黄鳝,专门派一个放田水的老倌守着。我和伙伴们耐不住黄鳝多的诱惑,常常和放水老倌玩猫捉老鼠。六七个伙伴走到田边,看见放田水的老倌坐在田头的一棵毛木树下抽辣烟,大家故意在田的一边大声争吵,你走这一丘田,我走那一丘田。伙伴们大声说话让放水老倌看见,其实很简单,就是回到家父亲责骂时好说是放水老倌同意的。放水老倌看见,一边大骂一边扛着锄头来追赶。在田埂上走,老倌怎能和孩子比,况且一次只能走一根田埂,追了这人,丢了其他的人。被追赶的人边跑边逗老倌:一把锄头一根辣烟杆,弯弯田里有个放水老倌。老倌追不到人,抓起田埂上的泥瞅准孩子们打,伙伴们都不怕,那田埂上的泥是软的,打在身上一点不疼。老倌追了三根田埂,一个人也没抓到,坐在田边日妈倒娘的骂。伙伴们可不管,专心的走在田埂上看着田埂边,一个黄鳝洞也不放过。老倌骂够,扛着锄头一丘田埂一丘田埂的查看,告诉我们不要光顾着拿黄鳝,黄鳝拿了后要把弄烂了的田埂填好。

放水老倌姓张,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村里不论大人孩子都叫他张老倌。张老倌是个五保户,住在生产队的公房里,平时对孩子们很好,孩子们到公房门前的晒谷场上玩,老倌经常拿水果糖给孩子们吃。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儿时的记忆,那个不论天晴下雨都戴着篾冒背着棕衣的老人,那摆被老人护得亮亮堂堂的弯弯田,已经很遥远,但总是让我难以释怀。

端午节过后,田坝里已没什么好玩的了,伙伴们的玩乐转到村旁穿过田坝的小河里。在我的记忆里,老家这条小河从没断流过,除了夏季涨水,水位稍高外,常年清清悠悠。说是小河,那是老家人的说法,准确的说,她就是一条山溪。虽是山溪,却有水桶般大,从老家村子后面的一座山下流出。老家这片田坝有两条水源,这条小河是主要的灌溉用水,她把老家这片田坝滋润得亮亮堂堂,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一丘田因缺水而干涸过。小河灌溉用不完的水便顺着穿过田坝的河沟,静静地流淌。河沟里,一年四季鱼呀虾呀成群游荡。

爱水是孩子们的天性。老家的夏天雨季如约而至,小河涨水灌满河沟。这个季节,村里的孩子们,不论男孩女孩,都会不约而同涌向小河。小河在村子西北边,由东北向西南穿过田坝日夜唱着欢快的歌流向南溪河。儿时的我们,每天下午放学后没有哪一家的孩子得闲,或砍柴火或找猪食或割马草,每一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我和伙伴们不管做什么活,都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然后聚到穿过田坝的小河里,玩到太阳偏西。雨季的小河,除水位稍高,与其他季节一样,清澈见底,但要在河沟里游泳,水的深度还是不够,伙伴们只好选择河沟较宽的地方堵坝。在河沟里堵坝,对于儿时的我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家用石头、土块垒砌坝埂,开始时水浅,到处漏水的坝埂还勉强承受得住,等水深1米左右,本来就不牢固的坝埂晃晃悠悠起来,伙伴们等不得水满,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水一晃动,坝埂崩溃,哗啦啦,河水决堤而去。整个夏天,整个孩提时代,我们乐此不疲。现在想来,小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或许是小河的清澈,或许是大伙齐心协力垒砌坝埂时的那份荣誉和满足感,让我们的孩提时代在贫穷中享受着快乐和纯真;让我们在蓝天白云下,在青山秀水间,带着泥土的芳香不知不觉长大。

老家就是这样,老家的田坝就是这样,儿时的我们就是这样。那条哗哗流淌穿过田坝的小河,那片一年四季不会干涸的田坝,那些没水就无法生存的脊壳鱼,那些天干三年也不会死的黄鳝,只能永远铭刻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老家常在我梦里

文/苏克

老年易怀旧,思乡情更切,老家的情景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离开家乡近60多年了。父母在世时,时断时续地常回家看看,父母离世后,岁月匆匆,斗转星移,而今我已白发苍苍,成了靠拐杖行走的老头了。前几年还特意回家乡祭祖扫墓,远观山色,感慨良多。

回忆童年时代的家乡,我们苏家一大家族都住在村西尽头的山脚下。苏家几乎是清一色的忠厚、朴实、善良、热情的农民,没有出过有名望的绅士,没有经商致富的财主,也没有书香世家的名人。房子东西北都有山围绕着,村南面临着广阔的河川,也是人行车走的交通要道,住在这里,可谓依山傍水,雅致清幽。

山的西面叫地纳沟,种植着各种果树,有桃、李、杏、梨、核桃、柿子等,每逢秋季,花果飘香,果实累累,红彤彤、绿油油的,远观红绿相映,五彩缤纷,加之虫鸣鸟唱,真是一派自然风光,令人赏心悦目。山的东面为寺沟,以杨柳为主,沟的尽头岩石夹缝中,冒出一股清泉,清澈如镜,源头活水常年淙淙流淌不止。入沟不远,还有一口一丈多深的浅水井,人们用扁担就可以把水提上来,作为饮用之水。夏日来临时,沟里绿树成荫,浓荫蔽日,泉水两旁芳草萋萋,泉水声哗哗作响。

家乡是丘陵地区,山上的沟沟坡坡,梁梁峁峁,塄塄畔畔,都镢刨锄除,人们弯腰点豆。山中的平地、洼地,种小麦、玉米、高粱、谷子、西瓜、甜瓜等。村南的对面是一片大菜园,家家有菜地,户户有水井,因为不断地灌溉、施肥,各样蔬菜,碧绿翠滴,长势喜人,新鲜可口,吃啥有啥味。每家的大门口大都有前人种的老槐树,我家门口就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槐树,枝繁叶茂,形如雄鹰展翅,又如孔雀开屏,把大门口的麦场以及住的房舍掩盖得严严密密,当夕阳西沉时,老人们在这里谈家常,议农事,享受浓荫的乐趣,清闲自在。靠宅院的南墙外,还有一大片枣林,有长枣,有圆枣,又大又红,又甜又脆。邻里和睦相处,真诚相待,在这静谧安详的环境中,岁月悠长……

如今,远离家乡,这美好的一切出现在我的梦里时,依旧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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