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故事短篇

2023年03月14日优秀文章

伤感的故事短篇(必读8篇)

流年里伤逝的岁月

文/拉萨的天空520

今天是农历二月二,是我祖母去世24周年的忌日。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失去亲人的伤痛已经结痂,内心已沉淀出一份安然,不像从前,一提起祖母便无语泪千行。然而,当我伏案、执笔、铺一尺素笺,以寄托心中这份沉痛哀思时,还是无法阻止眼中泪的汹涌。

我的祖母身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高鼻,常年的劳作也没有晒黑她白皙的肌肤。她性格爽朗开阔,很有气质,举手投足颇有大家风范。虽说不识斗字,却比识字的人更有智慧,大义、有远见,巾帼不让须眉。

她年轻时,曾吃过树皮,讨过饭度日。然而,就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里,她和我的祖父还收养一对孤寡老人,为他们善终。我童年时一直纳闷,为什么我有两个老太爷,老太太,直至长大后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自我出生以来,家境便越发好起来。我年幼时,常记得家里是常有河南、山东过来逃荒的人,有时他们还会在我家小住几日。祖母好吃好喝招待,竭尽礼待。因而,我们家的人,都很热情好客,我也很习惯家中亲朋满座的热闹环境。

多年来,我一直很喜欢青草、泥土的清香,每当花匠修剪草坪时,我的心便会迷离起来,怀念祖母在时的久远岁月。因为,我幼年时随祖母生活的日子较多,每天清晨醒来,她往往已经披着青草和着泥土、露珠的气息锄草归来。因而,这种清香一直荡漾在我心中,凝成了祖母和故乡的味道,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能相忘。

幼年时我脾气很倔犟,母亲是教师,对学生竭尽温和,对我却很严厉。一次,不知为什么事,我犯错被母亲训斥,一气之下赤足夺门而跑。家人满世界找我,祖母颇为担心,直至日暮把我找回。然而,她没有训斥我,反而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喂我吃饭,哄我睡觉。祖母对我的宽恕,让我再也没犯同样的错误,对她我是越发的依恋,倍感安全、温暖。

虽说我犯错不跑了,但受委屈时,我会不吃饭不睡觉以示抗议。很清楚记得那一年深冬,我大约5岁,因赌气不睡觉站在房门口,无论祖母如何哄劝,我就是流泪不开口。我一直站在房门口至午夜,门外寒风凛冽呼啸,似鬼哭狼嚎,颇像邻居大妈去世时那个夜晚,她的家人绝望、凄凉的哀嚎声。窗外树影婆娑,映在窗帘上,似有无数鬼魅在张牙舞爪,我心中想起那些恐怖的鬼故事,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长久站立未动,我已四肢冰凉,脸上纵横的泪水已阑干。

家人都已沉睡,我很无助恐惧。然而,祖母却披衣起身,默默抱我脱衣睡觉,原来她一直在假寐,耐心关注我,陪伴我直至午夜。那一夜,对黑暗的恐惧,昏黄灯光的迷离,祖母的温暖,我永生难忘。

祖母除了给予我宽容、温暖,在我生病时,还对我不离不弃。

那时,应该是在我不满9岁的一个冬天,流行黄疸肝炎,我不幸被染。从医院出来,母亲就赶紧把家里所有东西消毒,立刻送我到祖母身边养病。祖母不怕被我传染,把我的小床搁置在她的床边。因我从小就怕被扎针,所以选择喝草药。然而,草药如黄连苦口,我如何咽得下这苦汤?每次喝药,祖母是费尽心机哄我,变化出很多的点心水果供我喝药后换口。到了最后,我实在是咽不下,每到喝药时,就到处乱跑,在场院里和祖父祖母躲猫猫,以逃避喝药。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我再是顽劣,祖母也不曾责备我一句,我的内心对祖母是歉疚万分。

在我心目中,祖母是刚强的,她豪迈的步子,爽朗的笑声,强壮的体魄一直映在我心里。然而,病来如山倒,她就是临上手术台还和医生护士幽默,在生死面前,她显得从容而又淡定。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来不及有任何心里准备,她就突然从这个世界消逝了,于是我失去了这个世界的温暖和安全感,我如一尊游魂,没有了归宿。没有这样刻骨铭心伤痛的人,是如何能体会得了,游魂在冥界游荡的酸楚啊!

别了,我流年里伤逝的岁月,时光的流逝已沉淀出我的一份淡然。别了,我亲爱的祖母,我会记得那冷清清,一片埋愁地;我会记得为你清泪尽,纸灰起!

父亲的脚印

文/青涩年华

每逢隆冬时节,漫天的雪花飘落大地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大雪地里尽情地玩耍,坐雪圈,滑雪橇,登爬犁,这些在大西北人看来司空见惯的冬季娱乐项目,总是让我玩不够。要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在酣畅淋漓的游戏之后,在雪地里留下一条深深的脚印。打小我对脚印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记得小时候,每逢下雪天,父亲就会背着我走五里山路,送我去学校。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可我丝毫感觉不到冷。从父亲肩头往下看,一个个又大又深的脚印便映入眼帘。等到下午放学,雪停了,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雪地里寻找那些由父亲留下的没有被风雪完全淹没的脚印,踩着它回家。每个脚印都很大,距离很宽,我的小脚踩进去连一半都占不满。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穿着父亲的大鞋走山路肯定不错。后来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试着穿他的鞋走路,没走几步,脚就从鞋船里拔了出来,根本走不成,更别说走山路了。看来穿大鞋走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从我记事以来,父亲总是很忙碌。八岁那年,父亲的单位盖了一批新房,按级别和工龄划定,我家会分到一套离厂机关很近的房子。那段时间,全家热议的就是新房的事。母亲说,搬到新房后,孩子就不用每天早起走山路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件天大的喜事。要知道每天走山路,一学期下来,球鞋至少穿破三双,书包背带也要换上两次,因为走山路上学变成了负担。说来你或许不信,我年幼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风雪天,父亲可以背我上学。

没过多久,住房分配名单张榜公布了,没有父亲的名字。母亲埋怨父亲不会来事,没跟领导搞好关系,眼看到手的房子也会飞!面对母亲的埋怨,父亲什么也没说,显得很淡然。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多分到新房的家庭搬走后,跟我一起走山路的孩子越来越少了,形单影孤的我也时不时地跟父亲发发小脾气。有一天放学回家,家里来了两位年轻人,他俩是来给父亲道谢的。从他们和父亲的谈话中,我听出他俩是厂里新来的技术员,才成家没有房子。父亲知道后,二话没说就把房子给了他俩。送走两位客人后,母亲不满意了,说父亲是瞎逞能,别人成家没房子,连厂里的领导都管不了,你一个小班长逞能个啥?父亲憨憨地笑着说:"年轻人成家不容易,能帮就帮别人一把呗。再说,厂里招个技术员不容易呀!"母亲没好气地说:"就你风格高,我问你,孩子上学咋办?"父亲说:"这两天,我在厂机关家属院里转悠的时候,发现有一位老家属工,老伴去世后,一直一个人住。她提出,只要我能给她的女儿盖间厢房,她就搬到女儿家住,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让给我们。"看来父亲早有打算,母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盖房子是要请人的。父亲在老哇台转了半晌领回几个人来,母亲一看就恼了,说:"盖房子不比做女红,做不好可以重来。这帮人因先前给厂里其他职工盖房子,手里活粗,被雇主撵走了。这帮人手生,万一盖不好,返工是要花钱的。"父亲说:"盖厢房要求不高,眼看就要立秋了,这帮人忙活了大半年,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挣着,怪可怜的,我们就帮帮他们吧!钱给谁都是给嘛!"

没几天,我们全家便搬进了换来的旧屋,简单翻新后也看不出旧了。有一个雨天,搬走的那位老奶奶来找父亲,让他去看看那间厢房。父亲进门一瞧,雨水顺着墙皮往屋里流。天晴后,父亲爬上屋顶寻找原因,看见房瓦都是平压在房檐上的,雨水不仅排不出去,反倒汇在瓦片与油毡的结合处,形成积水直接渗入屋内。父亲立即将房瓦都揭了下来,把屋檐上的砖抽去一层后,重新码放了一下,使瓦片与屋檐成四十度左右的俯角,这样一来,雨水便能顺着屋瓦流出。问题解决了,母亲提出要给那几个泥瓦工减工钱,父亲说:"何必呢?房子都盖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漏水是常有的小事,整个牛都上贡了,就别拿牛尾巴说事了。"

别看父亲在生活琐事上打马虎眼,工作起来却不含糊。我十岁那年,父亲所在的煤矿搞承包制,矿上把生产原煤的流程分成几个环节对外承包。经过几轮竞争后,除了采煤环节没人承包外,其他环节都被别人拿走。原因很简单,采煤环节危险性大,可矿上给的承包预算太低,采掘每吨原煤总开支不得超过六毛钱,这意味着采掘一吨煤的炸药、人工、耗材等,都要从这六毛钱里出。父亲想承包,当时厂里小赵也想承包,还在厂里四处活动,动员他的同党支持他。还许诺,只要他能当这个采煤队长,保准大伙儿收入不少,月月工资超过五十块。要知道在那个全厂职工平均工资不足三十块的年代,五十块就是两个月的收入,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不免让人有些心动。尽管小赵说服了一些尾随者,打算在承包大会上有所举动,但小赵一直没能在承包大会上表态。按他的许诺,大家想拿到五十块的工资,加上耗材,采掘一吨原煤,成本已经升到七毛,而当时厂里原煤出场控制价才一块多钱,这意味着厂里没有获利空间,小赵思索再三不敢冒这个险。

离最后的承包期限还有一天的时候,厂里再次召开承包大会,说如果有人承包采煤队,每月生产原煤超过三千吨,单位每吨追加奖励一毛。即便如此仍没人敢对这块蛋糕动刀。就在全场哑然的时候,父亲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我来承包,我不仅要承包,而且每吨给厂里节约五分钱,只要五毛五。"这句话可谓语惊四座,全场职工炸开了,职工中说什么撑糊涂了呀,什么太激进鲁莽了呀,议论什么的都有。随后,父亲又说:"我有一个条件,工人由我来挑选。每吨少五分钱。"领导们一合计,便将采煤队承包给了父亲。会后,父亲在全厂职工中挑选了十余名年轻力壮的工人,组成了青年突击队。

队伍组建好后,父亲把工友们召集在一起开会,说:"每吨五毛五,兴许你们会觉得不可能!其实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算过,如果我们在耗材上节约一点儿,一吨至少节约一毛。从今天起,大家必须节约。每个人的雷管、炸药都有额定数,不能超标,节约的奖励,超出部分从工资里扣。"宣布完规章制度后,父亲又和工友们签订了军令状,每班必须采煤四十吨以上,节约炸药五公斤,人均节约雷管五枚,没有用完的耗材必须归仓,浪费也要扣工资。就这样,青年突击队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每个人抱起十几公斤重的钻孔机,插上一根三五公斤重的钻杆,一口气钻八九个炮眼不在话下。每个班分成三组,第一组钻炮眼;第二组给钻好的炮眼里塞进雷管和炸药,放好导火索,疏散作业面的工作人员后,轰的一声,横在面前的煤层就被炸劈开来,形状各异的煤块顺势落在巷道内;第三组紧接着将落下的煤块装车运走,清理工作面,以便整体推进采掘面,同时还收集以便二次使用的材料。大伙儿在分工协作中展开工作,一个班下来,采掘进度及开采量比先前长进了许多,突击队员脸上泛出丝丝笑意。

突击队员跟煤层火拼了半个月后,问题出现了。超负荷的工作量和工友之间的拼劲,让不少年轻人都不敢去上班,可在那个大炼红心的年月,谁都不会叫苦叫累。即便嘴上不说,父亲可以看出突击队员的进度比前一阵慢了许多。怎么办?既然已经在全厂职工面前夸下海口,就不能半路夭折。为了让突击队员保持干劲,父亲开始跟班作业,一连三个昼夜,待在井下工作,用实干精神感染工友们继续努力。别说三天三夜不回家了,母亲见父亲第一天正点下班时间没进家门,就直奔井口问个究竟。母亲见一个返回地面的工人就问父亲怎么没回来,可井下工人很多,不是各个都和父亲在一起工作,他们说没看见父亲在井下。加上前不久矿上才发生一起矿难,母亲越想越害怕,竟一个人坐在井口哭了起来。当得知父亲还在井下工作时,母亲便要冲到井下,拉父亲回来。可按规定,不是谁都能进入井下开采面的,母亲被挡在了下井入口处。下不了井,看不见父亲,母亲急了,连夜敲开矿长家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矿长要人。无奈矿长只好通过电话,让母亲在电话里向父亲问个究竟。接通电话后,母亲先是把父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在听到父亲的解释后,母亲眼睛湿了,哽咽着说:"井下有饭吗?只吃班中餐的烤饼,能吃饱吗?"就这样,在接下的几天里,到了饭点,母亲便会让交接班的工友,把她为父亲准备的饭菜送到井下。突然有一天,采掘面渗水,顷刻间采掘面成了养殖渔场,工友们成了鱼,来人带机器泡在水里。水太大,放了四个抽水泵也不管用。采掘工作被迫停了下来,父亲返回地面,污水不断地从渗透了的工作服里往下流。母亲哭了,父亲笑着说,干活累不死人,可人不干活儿就会生虫长蛆,身体是会发霉的。再说,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好出路,不再像自己这样钻黑窟窿,就要有知识,有了知识后走出矿山。为了孩子吃点儿苦,值得!听父亲说这些话,再看当父亲的脚从胶靴里取出后,被水泡得发白时,我突然想到这就是那双背我上学留下脚印的大脚,我也哭了……

父亲带着突击队员,提前两个月完成了工程计划,使一个年采量不足六万吨的小煤窑,跻身到年采十万吨的煤矿。

父亲干起活儿来豪爽,为人也洒脱,当年也正是凭着他的豪爽洒脱,讨到了老婆。

听母亲说,父亲二十岁出头那年,一个月能拿十多块的工资。这个工资数,在那个五毛钱就能吃饱饭,还能看场电影的年月,是很值得炫耀的。然而父亲并没有觉得手头阔绰,他家孩子多,弟妹们还在上学,当时全家就我父亲一个人挣工资,为贴补家用,父亲要在冬闲时节,联系几家冬炭用户,挣点儿外块。和母亲结缘也是从父亲给庄稼户送煤开始的。那年冬天,父亲和自己的表弟小宝一起在乡里贩煤。有一天,下大雪,卡车在乡间厚厚的雪地上压出重重的两道车辙,寒风从车窗缝隙里钻进驾驶室,冷得刺骨。父亲开着装满煤的车,在母亲待的村子里转悠了半天,才以四头羊的保本价钱,将煤卸给了村西头的一户人家。卸了车,天色不早了,父亲就住在了小宝家。正值花季的两个年轻人,夜里就议论起村里的姑娘们了,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母亲。父亲从小宝那里知道,我母亲名叫艳霞,人俊,干练,还上过学。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按捺不住地想看看这位姑娘。

父亲路过母亲家门口时,正值母亲在扫院子,两条大辫子直垂脚踝,随着扫把的划动,整个身体随着辫子摇曳着,单看背影就够父亲傻一阵了。待母亲扫完院子,抬头的那一霎那,父亲眼睛都直了,眼前这位女子白净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父亲简直难以置信,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有这样一位赛天仙的姑娘。

小宝把父亲从憨态中叫了回来,说:"你小子,站在人家门前,大半天了。今天是艳霞妈——老姨娘,脾气好,留你个面子。要搁往常,有人这样看她家闺女,早就拿擀面杖把你轰走了。"小宝看了父亲一眼又说:"哎!姑娘是好看,可惜从小就没了父亲,全家六七个孩子,全靠老姨娘一个人拉扯。"

回到小宝家后,父亲已经做了决定。他对小宝说,要娶艳霞。

小宝说:"看看你的出息,看了一眼就要娶人家,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当真要娶!"

"娶媳妇不是件小事,别的不说,最起码要请个媒人提亲才行。"

"媒人?你当媒人就可以呀!"

"嗨,说你傻,你还癫不成!我没成家,当媒人不稳妥,我可不想被艳霞妈打出门。"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我的父亲,看他愿意做这个媒人不?"没想到,小宝刚给他爸张口说这件事,他爸就答应了。

媒人找到了,父亲连夜赶回县城,置办了相亲用的礼信。次日来到母亲家中,一进门就感到母亲家中温度低,炉火不旺。家里的孩子跟看戏似的盯着父亲看。艳霞妈也就是我外婆,支开孩子后,和小宝爸聊了起来,父亲则站在一旁。小宝爸介绍说,父亲是他的侄儿,人老实能干。还说大家都乡里乡亲的,知道底细,保准姑娘嫁过去后不吃亏。就在父亲走出外婆家院门时,看到院子角落的大雪地里,只有一小堆末子煤,父亲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宝他爸告诉父亲说,艳霞妈是担心吃商品粮的父亲看不上农村姑娘。父亲说:"不管姻缘成不成,我想帮帮这家人。你没看见,一家人只有一堆不到二三百公斤的末子煤,怎么过冬呢?老姨娘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呀!"两天后,父亲拉了足足换来十一二头羊的两车煤,送给了外婆家。此后,只要贩煤路过这里,父亲总会带点东西送给外婆。当然事情跟大家想象的一样,艳霞成为了我母亲。母亲后来才知道,父亲送给外婆的两车煤,是父亲从单位赊欠的,大半年的光景父亲才用工资还清账目。

正如父亲说的那样,我考上了大学,离开了那座矿山。读大学的那几年,只要有空,我宁愿将自己封闭在图书馆里,也不愿意去雪地里玩耍,就是怕看见雪地里的脚印后想起父亲,想起他当年风雪天背我上学的情景。大学毕业前最后一个寒假回家,一进门,我就看到父母全在家中,这让我很纳闷。在我的印象里,白天很少看见父母两个人都在家里面。吃过中饭后,父亲踱门而去,我跟着送出门,一直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雪地的尽头,才抖了抖飘落的雪花,打算进门。头一低又看到父亲留在雪地里的脚印,我又一步一挪地做起孩提时的游戏,踩起父亲的脚印。突然间我发现,先前让我的脚连一半都占不满的那些脚印,现在已经容不下我的脚了。哈哈,难道这就是成长?我长大了!我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母亲,期盼她能和我一起分享成长的快乐。不曾想母亲笑得很牵强,浅浅的笑容很快就僵化了,眼神也显得忧郁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有这种表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一再追问母亲,可她连半个字都不想说。直到晚饭时,母亲双眼噙着泪说,父亲下岗了。我问:"父亲工作那么卖力,简直就是一个拼命三郎, 怎么可能?"母亲:"是下岗了,早在你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就下岗了,怕你在学校里分心,就没告诉你。本以为你父亲干了一辈子,过两年就可以退休了,没想到五十开外的人,居然下岗了。"

"那你们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熬呗!"

"怎么可能下岗呢?父亲和周厂长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那年厂里搞半机械化采煤,要不是父亲,那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毛头小子眼镜小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别提小周,当年你父亲白替他挨了那一砖。"母亲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我上中学那年,父亲的单位搞半机械化采煤,单位不仅从外面请来了专家,还从煤矿技校里招了一大批专业技术人才。全厂职工封闭式培训了两个月,经考试合格才能上岗。厂里的职工纷纷抱起书本,听讲座,学理论,搞创新。有一次,在专家讲课时,大伙儿实在听不懂了,有人开玩笑地说,厂里让大伙儿在书本里挖煤哩!说实话,当年进厂的年轻职工,大都初小毕业,没几个识字的,就连发工资奖金什么的,签个字都嫌麻烦,直接摁手印。现在让大家学新技术,还要考试,虽不是天方夜谭,起码也是踩月登天。可厂里有规定考试不合格是要走人的,好在父亲当年在煤矿技校培训过,对他来说考试不难。可其他的工友就犯难了,很快有一些人接到了待岗通知,那些从煤矿技校招来的毕业生则上岗工作了。眼镜小周就是其中一位,他是学校里的高材生,绘图、勘测、检验等样样精通,很快调到了厂机关工作。可他本人并不清楚,他顶替的是毛三的差。毛三的父亲在厂子创业时摔断了一条腿,厂里为照顾他,就把他的儿子毛三送到煤矿技校上了三年学。不成才的毛三在学校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三年下来,绘个图连线都画不直。即便如此,厂里也没一个正经学过技术的人员,毛三算是矮子里的将军,不成器也能顶个事,厂里把他安排到了厂办公室工作。

眼镜小周来了之后,很快就能上手。厂里就把毛三调到采煤一线工作了,让眼镜小周接替他的工作。这下可惹恼了毛三。毛三在眼镜小周上班当天下午就拿了半截砖,在厂机关大楼门前等着拍眼镜小周。下班后,眼镜小周刚走出办公楼,毛三就迎面而来,父亲见状不妙,急忙跑上前制止毛三,于是三个人扭打在了一起。父亲见毛三将砖直冲眼镜小周头部劈去时,随即将眼镜小周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将眼镜小周护得严严实实。不料,毛三的砖头顺势砸在了父亲的后背上,顿时父亲就直不起腰来。毛三一看慌了神,拔腿就跑。父亲被送进了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地走路。后来父亲和眼镜小周成了忘年之交的铁哥们儿,再后来,眼镜小周就成了周厂长。

据母亲说,父亲这次下岗全是周厂长搞的鬼。有一天周厂长找父亲说了一大堆的话,说什么这些年厂里设备老化严重,开采技术也比较落后,厂里光欠工人工资就有几百万,厂子要发展只能用大型机械采煤才行。他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说,厂里效益不好要减员,首先拿老工人开刀。其实那些都是骗人的胡话,只是父亲下岗的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父亲是老职工了,在工友中有一定的威信,还有一个原因是周厂长买房子钱不够,想让父亲表示表示。可是孩子要上学,家里没有闲钱给他表示,就这样父亲下岗了。

为了维持生计,父亲下岗后干过很多杂活,力气出了不老少,可收入却不见涨。人过三十不学艺,是呀!现在干什么都讲知识,可五十多岁的人了,就是有心学点东西,也力不从心喽!厂里跟父亲有同样境遇的工友很多,他们下岗后都在外边闯了一阵子,收获甚微,又窝在了家里。一天父亲灵机一动又召集起当年的那些挚友,组建了一个煤矿掘进工程队,四处联系业务,用自己的专长再次创业。

父亲组建的煤矿掘进工程队承包的是一个私营小煤窑,很多设配不是很完善,连最起码的开采面纵剖图都没有,井下是怎么样的状况仅靠工友自己的矿灯那么丁点亮摸索着前行。按理说这种小煤窑早该被政府部门取缔了,可它怎么还在生产呢?听说上级有关部门要求这家小煤窑停产整顿的通知书和封条,足足有一斤来重,要是用来糊墙足够里里外外糊它三层。可又能怎么样呢,这些私营小煤窑的老板,要么跟当地政府有裙带关系,要么就仗着有钱,铤而走险。至于上级的检查,还不如旋风卷沙石来得痛快。

麻痹酿祸事,这句话一点儿不假。有一天正当父亲组建的煤矿掘进工程队在外边如火如荼地开展业务时,突然父亲承包的矿山发生了矿难。那天父亲刚走进开采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瓦斯味,对于这个问题父亲早就给私营小煤窑的老板说过,是因为先前修建的通风道设计不合理且只修了一半,丝毫起不到交换空气的作用,可煤窑的老板总是说过一阵等产量上去了有了钱就修。面对私营小煤窑老板的冷漠,父亲只好提醒工友注意生产安全。发生矿难那天,父亲临出门上班的时候还叮嘱母亲,让她务必当天上午把孩子这个月的生活费打进银行卡里,随后急忙上班去了。和往常一样大伙儿分工明确后,就进入开采面了。父亲看着工友们钻孔打眼、攒捻放药,一时间似乎又回到当年青年突击队的场景中,脸上泛出丝丝笑意。忽然有人喊:"出水了!"只见地下水井喷式地从岩石缝中喷射出来,父亲见状就问放好的炸药响了没,工友说没有。父亲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意识到情况不妙,就要求大伙儿赶快疏散到地面。第一个工友借助采区梯架爬了上去后,梯架突然断了三个梯阶,这样一来,最低的梯阶离地面也有三米来高,大伙儿伸手很难够到。怎么办,眼看炸药就要爆炸,八九条人命危在旦夕。父亲见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大声说:"来,大伙儿踩着我的背往上爬!""这怎么行?"工友们都推诿着不愿意登上这座人梯。"没时间了,快点!"就这样八个七尺男儿,踩着父亲的脊背返回了地面。当最后一名工友站在梯架上,回过头伸手拉父亲上去时,父亲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已经丝毫没有力气能站起来,直不起腰了……

就这样,我再也没能看到父亲留下的脚印。

我的呼吸,给你一半

文/紫檀

蒙蔽了眼睛,却遮不住心底的思念。想着你,一直从左心房想到右心房。

背着行囊,我风尘仆仆独自乘车又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丽江是一个世外桃源,是一片天空般的净土,与世隔绝,令远道而来的客人洗去了满身的尘俗之气。

我缓缓走过那些古香古色的小巷,犹如正走在一幅流动的画里。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引得我轻轻转头,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想起当初与闵妤相遇相识后一起买下的那个铃铛,轻轻地一摇,在耳边,便会响起清脆的声音。那是我听过最清澈、最单纯的声音。只是,后来却再也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了。

丽江一点也没有变,好像千百年来,它就是这个样子,而千百年以后,它也不会改变。

一阵晚风拂过,轻轻掀起散在我肩头的发丝。我微微抿嘴,随风沿着小巷一路奔跑在这静谧的夜里。听说,很多失去亲友的人都会在月光下奔跑,亲友就能看到他们,得到安慰,就像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闵妤,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停了下来,神色中闪过一丝忧伤,或许她不会原谅我了。朦胧中,那个曾清纯快乐的少女,静静地躺在血泊中,素白的面上衬得血花妖娆。

"夏草--"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转头,是那个清纯的少女。随着一道刺耳的车鸣声和急促的刹车声,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少女离开了。她的世界就此清静,我的世界从此无她。那时,她17岁;那日,我与网友并肩游,亲眼见证着她的死亡。

她的葬礼,我没有出席,只是在暗处默默拭泪,直至她下葬的最后一刻,我都躲得远远地。因为我后悔、我自责、我内疚、我恨我自己。如果当初,我听从她的劝阻,不谈那虚无缥缈的网恋,也许我们就不会发生争执;如果当初,我听从她的劝阻,早一刻从网络的泥淖中抽出身来,也许我不会说话来伤害她;如果当初,我听从她的劝阻,不与那个网恋的人见面,也许,她便不会离开。现实却让我清楚地知道那只是"如果当初",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假设。那个一直以来关心我,真心待我的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她,我最要好的朋友闵妤。七年前,我们在这古朴的丽江相遇相识,随后同一所学校进出学习,朝夕相处,真诚相待,两人的感情好到真的可以羡煞旁人。只是有谁能想到,我的执拗却是硬生生地将她在17岁那年的雨季给送走了。

在无数的清冷夜里,那个充满血腥味儿的场景都会将我从梦中惊醒,一直一直……

我点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相册图片作的手机壁纸。那是一条具有浓郁纳西族风味的小巷,那个少女穿着民族服饰,浅浅的笑着,脸颊上旋起一个小小的酒窝,清纯、美丽。

啪!一滴泪落在屏幕上散开了花……

如果可以,我的呼吸,分你一半。

哥哥,下辈子我要做你的妻子

文/爱儿

人的一生总会有许许多多的遗憾,而千寻最遗憾的就是面对那份爱她迟到了。

从小千寻就是一个特别坚强,独立的女孩子。在经历了初恋的失败,再恋的无奈之后,千寻选择了不再相信爱情。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折磨人,千寻认识了比她小一岁的他。千寻一直喜欢成熟的男人,身边的好朋友也以为成熟的男人适合她,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千寻会和一个比她小的男孩恋爱,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吧。

他单纯且善良。可能正是男孩的真诚让不再相信爱情的千寻的从新打开了心中的那扇窗。千寻和男孩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因为男孩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千寻很喜欢听男孩在电话的那头和她说话。

可能他们真的互相吸引吧,就这样经不住时间的诱惑他们决定了见面。

9月是个收获的季节,千寻想,他们的爱情可能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男孩是晚上十点多的火车到北京,千寻早早的来到车站,等待着男孩的到来……

终于男孩打电话给千寻说,到了,千寻站在出站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电话那头的他。男孩焦急的在电话那头问千寻在哪,千寻在人群中找来找去。终于还是男孩先看到了千寻,男孩在另一头说:你往回看!千寻转过了身,五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个高高的且戴着眼镜的男孩。男孩给千寻的第一感觉就是,帅帅的,酷酷的。男孩也觉得千寻很可爱,甚至有点不相信千寻竟然和照片上那个成熟的女孩是一个人,还是千寻拿起电话让男孩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后才相信现实与照片简直是判若两人。

第二天早上千寻和男孩匆匆的吃过早餐后,男孩就走了。男孩说:他要回家了,有点急事。等过了十一再来看千寻。

一个分离的拥抱陪千寻度过了漫长的十几天。男孩来了,还是千寻去车站接他,唯一不一样就是不用东张西望的了,因为他们的样子都深深的印在了对方的脑海里。男孩还是酷酷的出现在了千寻的面前。

男孩陪千寻逛街,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男孩牵着千寻的手,怕千寻与他走失,而且他还经常说千寻的手像鸡爪,他的手就是熊掌,千寻的手春夏秋冬都是冰凉的,他说她是"冷血动物"呵呵。

男孩会在拥挤的地铁或公交车上,紧紧的抱着千寻,怕千寻陪别人挤到,怕千寻会不小心摔倒,在他的怀抱里,千寻感觉特别的安全,像一个不倒翁似的,就算再怎么晃,也不会摔倒。

男孩会在吃饭的时候,让千寻挑自己喜欢吃的,即使他不喜欢;他看到千寻就吃了一点点的时候,就会哄她,然后"欺骗"千寻说,在吃最后一口,呵呵,明明知道男孩在哄她,千寻还是很开心的让男孩喂她。男孩吃饭的时候喝点酒,别人的男朋友是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喝酒的,而男孩总是让千寻陪他喝。

男孩会在不经意间,用手拍着千寻的头,这时,千寻总是说:不准拍我的脑袋,都是让你拍傻的,可是,心中却很开心,很幸福,因为男孩拍千寻头的时候,神情是那么的宠爱。

男孩会在人很多的时候偷偷低下头吻千寻,然后被她一下子给推开,因为千寻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晒幸福,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这是,他总是会说一句:亲一下能死啊!

幸福的时间总是不够,就这样,他们度过了最开心的两天,男孩还是要走了,虽然很舍不得,可是,分离是为了永远的在一起。千寻去车站送男孩,他们一起吃了最后的一顿晚餐。分离的时候男孩哭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千寻就不停的帮男孩擦眼泪。

男孩走了,千寻每天都会关注男孩的空间,知道千寻发现了一句很暧昧的话"你能看到嘛?我是你的另一半吗?"男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男孩有家庭了……

晚上男孩打电话给千寻,千寻问男孩是不是结婚了,男孩承认了,而且还承认自己有孩子。千寻怎么也没有想到男孩自己还像个孩子似的,其实已经结婚十一个月了,而且孩子才刚满月。那晚千寻哭了,哭的很伤心。

千寻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男孩在不知不觉中给千寻戴上了破坏家庭的第三者的称号,千寻接受不了这样的身份,但是千寻真的爱上了男孩,而且很爱很爱。每天,千寻都会想男孩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他们真的没有感情吗?如果是自己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其她女人,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是啊,同是女人谁能承受这样的事情。

千寻问男孩打算怎么办?男孩一直避而不答,千寻知道,男孩很善良,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更不愿意伤害自己,因为男孩是真的爱千寻的。知道千寻看到了男孩空间里他孩子的照片,千寻知道该怎么做了,孩子是无辜的,面对这么纯真的笑脸,谁还忍心去破坏她们的家庭呢?

千寻决定放弃了,因为千寻和男孩一样都很善良,虽然千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男孩相爱的,但是,毕竟在这条爱情的道路上千寻迟到了,男孩已经先有了别人,放弃就是更好的选择,虽然这个决定真的很让千寻伤心,难过,但是,这样不也挽救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千寻和男孩分手了,这样的爱情就注定了悲剧,最后千寻给男孩打了一个电话说:"下辈子,我一定早早的出现在你身边,不再偷懒,不再迟到。你一定要幸福。"

后序

我想:在当今这个现实的社会上,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多,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做的,可能有的和男孩私奔了;有的男孩离婚,抛妻弃子和女孩结婚了;有的两全其美,家外有家……有太多的结局了,可是,我想男孩和千寻分手是最好的结果。可能男孩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千寻,这辈子男孩心中的某个角落始终有千寻的位置。也有可能千寻会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然后心中也会替男孩留一个位置,毕竟他们曾经真的爱过。

朋友们,记得人生中有很多事情可以迟到,比如上学,上班,开会……但是在爱情的道路上一定不能迟到,不然会让你遗憾终生的

石板路上踏过的青春

文/華年似水

他作为教育局的年轻职工,被安排去川西的贫困地区考察。他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车,其间从大巴转到小巴,再从小巴转到马车。后来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另一座大山的山口,这个山口通往的地方就是他要去的村子。

村长已经带人在那里等他了。村长见到他,连忙上去和他握手,说:"陈老师,欢迎您来到我们半托村!"

村长引他上了一条去村子的山路,道路上铺着平平整整的石板。村长指着这路说:"这都是同学们为了欢迎您的到来,特意重新翻修的。""为了欢迎我,特意把路重修了?"村长憨实地说:"是啊!我们村子里三年没有来过老师了。"

他,只是一个来考察的老师,孩子们却为他翻修了整整一条山路。

在那条山路上走了很久,到了学校。

他进了那破陋的校舍,在那个几乎废弃的学校的操场上,他看到孩子们早已经排着队伍迎接着他,看他进来,全部都敬了礼。他随着村长来到孩子们的面前,村长大声地说道:"同学们,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新来的陈老师,从明天开始,你们又可以上学了!"

孩子们热烈的掌声猛地响了起来。只有他,呆呆地看着村长,他拉着村长的手轻声说:"村长,我不是来教书的,是来考察的。"

村长愣了,问道:"您不是上级派来支教的吗?"他掏出介绍信递给村长说:"我是来考察的,不是来支教的!"村长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由于消息的传达失误,乡里把他说成了来支教的老师,让村里的老老小小都空欢喜了一场。村长沉默了一会,对他说:"陈老师,既然您来了,我还是想请您利用考察的这几天时间,给我们的孩子上几节课吧,可以吗?"他欣然地答应了。

那三天,他就在那个破陋的教室里为孩子们上课,从早上到下午,再到晚上,没有一个学生离开,孩子们的饭菜都是家长们送来的,为的只是不让孩子们错过一点点可以学知识的机会。

三天过去了。因为要赶乡里早上的车,在那个寒冷的凌晨,他就开始打点行囊。村里的大人拉着小孩都来送他,有一个叫格吉的孩子用幼小而有力的肩膀扛起了他的行李。他走在那新修过的石板路上,心里满是愧疚和忧伤。村长带着孩子们一直把他送到山口,他从小格吉的手中接过包,然后双手合掌地对村长说:"我只教了三天书,这样的盛情实在受之有愧啊!"

村长用憨实而笨拙的口气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孩子们送你就是送自己的父亲!"

他的眼眶湿润了,他独自打着手电走了,再也不敢回头。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时,猛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他用手电照去。

他猝然一惊,居然是小格吉。他问:"格吉,你怎么跟来了?"格吉轻声地说:"我只是想送送您。"他挥手说:"不送了,你回去吧。"格吉又说:"我还是送送老师吧,因为路上有狼,上次要来的老师就是走到这条路上,遇到了狼,被狼吓回去了。"他的心中猛地一抽,他想起这些年,有很多因为吃不了苦从支教前线退却下来的老师,他们总是编出那么多虚伪而幼稚的理由,而孩子们居然都信了。他上前去搂住小格吉说:"你送完老师,不就要一个人回去了吗?你就不怕狼吗?"格吉羞涩地一笑,半天才吞吞吐吐说:"怕……可是,我们更怕老师不回来了啊!"

就在那一刻,他的眼眶再一次涌出眼泪,他一把搂住小格吉说:"既然你怕,那老师就陪你回村吧!"格吉惊喜地问道:"老师,您不走了吗?"他含泪微笑着坚定地说:"老师不走了!"……就这样,他重新踏上了那为他重修的石板路,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留了下来,支教了整整三年。

悬崖上的守望

文/紅樓一夢

受伤的爱情,再冷再痛也要去爱,因为宿命里它点燃了亲情这株难以泯灭的火焰,"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题记

水晶,晶莹剔透的华美,令人爱不释手。爱似水晶,没有负担秘密干净又透明。透过水晶看这纷繁世界,相濡以沫里,悲欢离合被演绎的如此精湛;风雨共担中,一切责任负担被雕刻的如此细腻柔美!揣爱在心间,前方的路无论荆棘丛丛,无论鲜花香溢,我们都会用坚韧与微笑保护好这颗水晶,只为这里面孕育着人间的奇葩--亲情!

百年前,这里不曾是巍巍悬崖;百年前,这里并不沉寂萧条;百年前,我也并不是一个人伫立风口浪尖。

看朝阳起又落,观星辰现又没,自那一天起,我便只愿仰望而惧怕俯首,涓涓时光就这样磨蚀着我的灵魂,看着周边稀落的同伴,抚摸着成长在身边乖巧的稚子,想象着终有一天我们的命运,我便迷茫:沧海化桑田,高原成平地,蓝天隐白云,那我们的命运又会何去何从……

百年前,跨海越山我被带到了这里。千米海拔,漫漫黄土,稀疏植被,山地,沟壑,河流……与之相应,蓝蓝的天,暖暖的风,柔柔的云,是我对这里的初识。开心果--全世界对我们的昵称,当身体碰触到这片土地干燥粗糙的躯体,感受到它对绿衣炙热的渴望时,我便认定了今后这里便是我的家乡--陕北黄土高原。

她,我们在发芽时便相识,七年的相依相伴,七年的风雨同舟,七年的精心呵护,我们迎来了自己的结晶。看着她开花结果,享受着邻里温馨的祝福,我们沉浸在快乐的海洋里,仿若周边的气息也染了芳香,沟壑中的溪流也"叮咚"高歌,风儿卷起的黄土悄然送来了过秋的衣物……整个高原热闹着,枝儿挨着枝儿嬉戏,叶儿牵着叶儿秘语,蜂儿忙着储食,鸟儿懒散着天空,万物和谐,休戚与共!日沉西山,月悬天际,聆听着自然演凑的天籁之音,我们相偎着,憧憬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经济利益的所在,营养价值的所求,不断有同类加入我们的队伍。五月花,九月果,为了生存,为了成长,我们的根紧紧抓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们的子嗣不断繁衍生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自然赐予了我们生的权利,而他们--人类,却剥夺了我们消亡的自由……

经济利益的驱使,人类活动的频繁,黄土高原被一点一滴地侵蚀着。河流随风逃离了这片曾经嬉戏的乐园,大片的灌木植被耐不住高温的煎熬,或消匿于天际,或焚身于人类的灶炉,黄土狂躁,黑云遮天,暴雨如注,而我们乔木一族作为这高原的子女仍屹立着,仍坚守着这片狼藉的土地,狂风暴雨中,倾听着母亲的日夜呻吟,哭泣……

当我们那果实的利益不能再满足他们膨胀的欲望时,对于高档家具和细木工艺品的追求,让木材纹理通顺,质地坚硬,抗弯,抗压,比重大色泽美的我们首当其冲……

当斧头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微笑,看到了她眼中溢出的晶莹,体内流出的鲜红,众多的同伴相继倒下,绿叶散落,黄沙疯狂再起,空气燃烧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暴雨挟持着每一条沟壑,夜幕袭来,幸存的同伴相拥哭泣,在风中,低吟倾诉着……

百年流逝,岁月沉沦,而今,昔日的家园已是如今的峭壁,往日的夕阳已被沾染了昏黄的尘埃,今日的萧条早已遮掩了曾经的喧哗……

曾记得,初识故乡的味道;曾记得,晨曦朦胧中,与她相依盼日出的情怀;曾记得,月光星辰里,孩子们俏皮地争相入怀的背影;曾记得,风雨中,我们手足相缠,不卑不亢的誓言;曾记得,她离开时一霎的蹙眉和永恒的微笑……

独居崖壁,身心俱惫,每当暗夜销魂,也曾想悄然陨落,可感受着母亲--高原,那越发滚烫的躯体,土地退化,而人类却未停止的侵略步伐。我不知,母亲满身的疮痍何年方能治愈?膝下稚子能否安然成木?这方悬崖又能平安几许?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风咆雨哮,等待着,企盼着,守望着……

逝去的爱

文/幽兰

他是她的初恋。学生时代的所谓爱情,纯真而热烈,谁说年纪小就不懂得爱,她觉得自己是用全部的心来爱他,没有什么比两个人的感情更重要,尽管家人和老师都极力的劝她,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学生,成绩名列前茅,性情优雅沉静,完全不像是一个能够沉迷于早恋的女孩;更何况,那个男孩子其貌不扬、成绩低下,有时候还会在学校里闯点小祸,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们都是那么的不般配。面对这种情况,老师头痛,家长心痛。可那又怎么样?她就是喜欢,喜欢他对她的娇纵与宠爱;喜欢这种被人无比重视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这种感觉太美妙了!难道这还不能算是爱吗?

在她的坚持下,他们的交往得到了父母和老师的默许,虽然知道这是一种无奈的妥协,没有祝福,没有鼓励,但是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世界就是他们的!

毕业了,他是注定什么也考不上的,只能选择踏入社会找工作,她为了和他平等的站在一起,只选择了一个技校,毕业后也注定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在周围人的惋惜声中,她依然快快乐乐的和他在一起,没有觉得自己牺牲了什么,爱不就是应该毫无保留的付出吗?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幸福就是他们的!

她的学校离家很远,每天骑车一个来回要两个多小时,他在没有上班的时候就每天骑车载着她一路欢笑的去上学,等她进教室上课,他就在学校外面等,等她中午休息,等她下午放学,然后再载着她回家。她坐在教室的窗旁,一抬头就会看见校门外的他,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他风雨无阻的痴心等待很快就成为班级里公开的秘密,她成为让人羡慕的宝贝。到后来,他都可以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到教室来陪着她而没有人反对,他们的恋情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这上学的三年是他们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毕业了,学校承诺的分配工作并没有兑现,她没有工作,而他已经成为一个酒店的厨师,有了一份不错的收人。他们仍然那么要好,只是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工作的时间不固定,只能抽空回来看看她,每次相聚都是那么的短暂,离别却是那么的漫长,这让他们尝到了相思的滋味,苦涩又甜蜜。她每天在家觉得好孤单,不过没关系,她劝自己要忍住,终有一天,他们会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那就是他们幸福生活的开始。她坚信!

终于,她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个宾馆的前台当服务员,工作很轻松,只要接电话、登记、收款,只是离他上班的酒店更远了,他们要见一次面更难了……

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时间久了,思念的感觉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只要两个人都把彼此放在心里,再遥远的距离也不可怕!

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变化,经过了那么多年,用刻骨铭心、轰轰烈烈来形容他们的恋情一点也不过分,她一直觉得,他们就像亲人一样,已经不需要刻意强调彼此之间的感情,他们最后一定会在一起,这是天经地义、毋庸置疑的。所以当他突然提出分手的时候,她愣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他是在开玩笑?她宁愿相信他是在开玩笑!可是自己眼底汹涌而出的泪水提醒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是"既成事实"的在一起,这种事当然不能奢求她的原谅,所以他只能提出分手……她的眼泪在流,心里却想笑——什么叫做"不能"奢求她的原谅,他根本就没准备"求"她原谅,他只是告诉她一个结果而已,这个结果就是——她被人抛弃了,一个她无怨无悔爱了六年的男人!

她永远记得那个让她心碎的冬天,他们在车站分手,她一直在流泪,没有愤怒,没有质疑,只是默默的接受,天上飘着雪,她漫无目的的走,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她要去哪儿呢?不能回家,她甚至觉得自己再也没脸去见父母家人了,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他起初还跟在她后面,就像不好意思说走就走一样,可是这样的陪伴还有什么意义?她冷静的告诉他,不用跟着了,她是不会做傻事的,放心吧!只是,这一次的放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其实,失恋也没什么可怕的,她以为自己会受不了,可实际上她异乎寻常的冷静,连心里的那份痛都是冷冷的。没有恨,她一点都不恨他,甚至满心想着的,还是他曾经对她的好,真无奈!她竟然无法去恨一个抛弃她的负心汉!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她会调整好自己,只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有点不适应而已。青春还在,她还有一颗敏感的心,依然能面对新的感情,而且她发现自己依然相信爱情,真是庆幸,还没有失去爱的能力!

他真的后悔了,到她工作的宾馆来找她,那是一年以后了,一切都归于平静,再见面,她的心里已经再也不能为他掀起波澜,他知道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太遥远了,再也回不去了。这一次,是他流着泪离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无比平静。这就是缘分已尽了吗?她的一份爱,就这么消失了,云淡风轻,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倾一世的情

文/清风剑在手

我又一次失业了,无奈的坐在电脑前,手随意的敲打键盘,心不知想表达什么?莫名的落寞与惆怅,执着的侵袭而来,缠绕在我的心头,无论我怎样的挣扎,都挥之不去。窗外,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漫无边际的雪,似我的心思,身不由己的洒落在地上。雪,越下越大,我心稍安。因为只有雪天,雨天,坐在电脑前,心才会静一些,才会踏实一些。思绪,随着屏幕画面,翻千山,涉万水,想着生活的艰难。失业,犹如毒蛇狂舞般撕咬,吞噬着我脆弱的灵魂。

我努力的想做到,不让一日闲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阻止不了太阳东升,也无力抓住夕阳西下。找份工作的确不容易!有时候靠机缘,有时候找关系。有人劝我,回山上做菌去吧,去年风调雨顺,收入甚是可观。我当然想回山上做菌,孩子怎么办呢?寒假,天天补习。孩子由初一全学年的41名,到现在初二全学年的第9名。孩子成绩不断上升,我又怎能无情割舍。这也是我一生的希望啊!再说,家里自来水,暖气怎么办?

我一个人回去,好像不太现实。现在,劳动力奇缺,做菌,又属于集体项目,缺一人不可。如果不是差在这,我怎么可能下来。做菌的那几天,非常的累,装锯末,装袋,装锅,出锅,接菌,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细致到位,而且人员必须够数。往往在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缺人。这边,忙的离不开人,又要想办法挤点时间去请人帮忙。还得思量找谁,谁能有空。那时候的心,往八下的撕扯,还得忙着超负荷的劳动。身体严重透支,熬夜,起早,吃不好,睡不好的。

有人编了个笑话:一头驴拉了一车货,走到一个上坡,任凭主人怎么吆喝,打骂,驴就是不走。后来,主人对着驴耳朵柔声说,你再不走,就让你做菌去。驴,蹭地就拉着车上了坡。虽然这个笑话不靠谱,但的确说明做菌是相当累的。

平日里闲扯,某某人要减肥,减什么肥,做菌好了。每次做完菌,大多数人都要掉个3,5斤肉,就像大病初愈,全身的组织,细胞依次换了茬新的。菌房在接菌之前,用硫磺熏一遍,然后,再用高锰酸钾掺甲醛,再熏一遍。接菌的头一两天,眼睛被甲醛的余味熏的睁不开,流泪,接完一箱,赶紧跑出去透透气。这些化学药品的混合味,戴着口罩,也能透过来,呛的人直咳嗽。老婆必须接自家的菌,每每接完,身体浮肿的厉害。咳嗽好一阵子,吃些药,才能逐渐转好。要命的菌,不做也罢!

回首这一年来的过往,我四下打工,尝尽辛酸。面对老婆,我只有深深的歉意。作为男人,我没有做到顶天立地。来到山下,我就像武松赶鸭子——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十几年在山上做菌,没机会学一技之长。故换个环境,生活犹如登天。我不由得想起了初恋的女孩……

我和她同住在山区,偏僻的林场。这的人思想守旧,男孩和女孩从不在一起唠嗑,即使同学,也从不打闹。找对象,人们都恪守男高女低的思想。而我恰恰反其道而行之。她当时上师范,我是刚刚毕业的小待业青年。只因和她唠了一小会磕,便心生爱慕,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于是,我给她写了信,一张纸条而已。当时,我亲手交给她的。现在,我都佩服我当时的勇气。

过了很长时间,我都淡忘了的时候,她竟然给我回信了。虽然是拒绝的信,但句子很美。闲着没事,就拿出来读,不知是迷恋她的句子,还是想着她那个人,(我只是和她简单的说过几句话)顺着她立的杆,又给她写了信。恰巧,我给她写信时,刚好看到一本书。于是我信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主旨;我坚持"只要信念坚强,万事都可得"的理论。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着自身的条件和所处的环境,自卑感油然而生。我怀揣着矛盾心理,告诉她如何拒绝我:拒绝一个人一定要态度坚决,不能留回旋的余地,否则,害人害己。

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思念的漩涡中,在忐忑不安期望中,她终于回信了。

她称呼我:终生感谢的朋友,接着夸赞了我一番后:"春去秋来老将至,空虚无度问黄昏。"好像告诉我应该出去学点什么。最后说:

你是火,我是冰,

烈火将我融化,

最终却不能相容。

让你失意的女孩。

单单的看这段句子,我隐隐的感到我已走进她的心里,只是客观条件限制而已。可她偏偏又写了一页:

有多少人羡慕我,可是没有感情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我动情垂柳的依恋,我倾心红豆的相思,我愿意奉献,也希望得到,但上天太不公平!有时,我觉得自己活的无意义无价值,是你给我增添了新的勇气,我会力争去做一个好女孩,以不负你的赞誉。后面写了一首诗:"走出来".

我迷茫了,这是怎样的拒绝信啊!

逐渐的听到有人在议论,她正在和一个近乎无赖的人,在偷偷的处对象。我反复看她的信,以为她已委身于那个无赖。我痛苦万分,好像一下子跌进谷底。我想了很久,还是给她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最后我告诉她,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由于喜欢她的句子,由此,我开始喜欢上了文字。

曾嘲笑梁山伯为了祝英台抑郁而死;文弱书生张生在月上柳梢头时不顾一切的爬上墙头;贾宝玉为了林黛玉似乎就没了骨头;吕布为了貂蝉不惜手刃一手提拔他的干爹董卓。此刻,仿佛一下子明白了理解了。只有付出真爱,才不枉白来世上走一遭。

我也深深的感叹,爱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它可以使你去做曾经不敢做的一切。

上树,是一个高难度且危险的工种,我就是在爱的驱使下学会的。以致后来娶老婆,买房子,生孩子大部分的钱财都来自树上。

再次接到她的信,称呼我"终生难忘的朋友。她给我讲了那个无赖,咬破中指跪在她面前示爱,并告诉我她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与那个无赖早已断了来往。最后告诉我,她把我当成了最知心的朋友。爱是奉献,既然你爱我,那么你就奉献吧。

看到最后这段句子,我无奈的收起了号角。

后来她毕业了,在我们当地任教。由于地方太小,我们时常的见面,不管是人多还是单独,只要我们四目相接的刹那,心,都不由的一颤,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个冷战。旁观的细心人,都能感觉到。有一次,我在学校的操场上玩篮球,不自觉的回头,她站在办公室内的窗前,正往我这面看,距离很远,但这一对望的刹那,仍是不约而同的颤栗。她慌乱的低头,回避了。

后来,偏巧单独遇见她,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她无语,默默的把头低下,似乎有泪跌落心底。

现在,我在想,这难道不是心灵撞击的火花吗?!

只到她嫁为人妇,我才明白自己早应该出去学一门技术。当时,就像小鸡迷恋谷糠一样,就是飞不出山区。于是,我跟大姐学了裁剪,娶到了老婆。为了和老婆结婚,我放弃了进修裁剪,现在,仍无一技之长。

失业,只能在家里做家务。有时,面对老婆近乎无理的取闹,只能无语。老婆脾气急,心肠软。高兴时,告诉我,她发火时,千万别跟她对着干,哄哄她,过了那个劲就好了。

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法庭是讲理的地方,不是讲爱的地方。如果法庭讲爱,那么何须还用法庭;如果家庭讲理,何须用爱支撑。

给老婆搬个金山回来是一种爱,能为老婆做点点滴滴也是一种爱。

老婆摘木耳,累的颈椎疼。老婆身体素质不好,但手很快。有时,雇不到人,自己就得起早贪黑的摘。回到家,老婆像一汪水倾泻在炕上。我忙着做饭洗碗,承担一切家务。偶尔,也会给老婆洗洗袜子,洗洗脚。有时,我打松子回来,累得我像一滩泥,滩软在炕上,老婆喊我几次洗头,都不见我动弹,端来水,亲自给我认真的洗起来。或许老婆觉得没什么,可我永远记在了心里。

虽然,我们已近中年,但我们依旧年轻,依旧会犯错。特别是夫妻,更要懂得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在困难面前更要互相鼓励互相搀扶,共同沐浴风雨,共同迎接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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