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唯美散文

2023年03月17日优秀文章

田野唯美散文(必读9篇)

五月的田野

文/邓志华

春风还紧紧地依恋着大地,初夏就风尘仆仆而来。那碧蓝的天空,那悠悠的白云,那灿烂的阳光,撑起了明朗的世界,奏起了生命的乐章。我们又热情洋溢地走进沸腾的生活,乡亲们又健步走向广阔的田野。

放眼望去,田野里各种农作物蓬勃生长,细嫩的苗叶在风中摇曳,浓郁的碧绿仿佛一张张绿地毯,环绕着村庄,又像一块块翡翠,镶嵌在广袤的大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五月,搭起了春天通向夏季的桥梁,把春风酝酿出的浓情蜜意输送到热情的季节;五月,撩拨着阳光的思绪,挣脱了春天的缠绵,播下了希望的种子,信步疾驰在肥沃的土地;五月,生机勃勃,激起人们的求知欲、工作欲,牵引着人们走在勤耕细作的大道上。田野是一张白纸,任由乡亲们彩笔描绘;田野是润泽的温床,时刻涌动着生命的奇迹;田野是希望的载体,生长着祖祖辈辈生生不息的理想和信念。

一方方水田,禾苗正茁壮成长,碧绿的幼苗自由自在地享受着阳光雨露;微风轻拂,碧波荡漾,嫩绿的禾苗仿佛绿潭春池,激起层层细浪;金色的阳光摇晃着、跳跃着,热烈地投入到田野温柔的怀抱。花生不甘示弱,开枝散叶,默默地撑起一方幽静,椭圆的叶子滚动着露珠,种子在地下生根发子。蕃薯张开茎蔓,整个身子紧贴大地,根须深扎土层,日夜不停地吸吮地气的精华,果实在悄悄地孕育、长大。南瓜、丝瓜、水瓜等瓜果已日渐成熟,在地上、瓜棚上坦露浑圆的脑袋和丰满的身躯,挂满了农人喜悦的笑容。

正午,太阳尽情地倾泻下热辣辣的光芒,大地升腾起袅袅蒸汽。田埂上的水牛难得清闲,有的反刍着往日的时光,一双大眼睛深情地望着这片留有自己艰辛的秧苗,有的流连于青青的河边草,咀嚼着生活回报的甜美。在绿油油的农作物里,一个个身影晃动着。农民们有的头戴草笠,手执锄头,小心翼翼地给农作物锄草;有的捧着盘钵,专心致志地给稻田撒肥。杂草一丛丛地从地垄上脱离,肥料均匀地溶解进泥土里,汗珠一滴滴从农民的额头上滴落,苗儿一拔拔蓬勃生长。农民鞠躬的身影,荷锄的风姿,是静穆的音符,是跳动的图画,生动了田间地头,靓丽了田野风光。

五月,雨水充沛,土地湿润,农作物长势正旺。溪流婉转,水流淙淙,涓涓细流贯穿于万顷碧野,款款甘霖润泽千亩田园。蜻蜓低飞,鸟儿回旋,自然界的精灵喜悦于茁壮的植物,仿佛嗅到未来果实的芬芳,把希望寄托在这辽阔的田野。正如宋代诗人徐矶的诗所描绘的:"水满田畴稻叶齐,日光穿树晓烟低。黄莺也爱新凉好,飞过青山影里啼。"

五月是劳动的季节,是成长的阶梯;五月是蓄势的弓弩,是收获的前奏。五月飞扬着青春的风采,激越着奋进的乐章。五月用全身心去孵化劳动的果实,塑造人们的希翼。田野在五月的怀抱中精神焕发,充满着生机和活力。我们沿着耕牛负重的轨迹,踏着乡亲洒汗的沃土,融入光荣的劳动行列,以满腔热忱拥抱金黄的岁月。

看见十月的田野

文/梁久明

国庆黄金周,田野一派金黄。首先是玉米,骑行出城进入第一个村子就被我们看见,堆在院子里,那是金黄的一堆,也只有玉米才能担当起金黄二字,因为它的黄透亮。而看见的大片水稻就黄得有点发白,接近枯黄,细看穗头底下的叶子,是绿中泛黄,那黄色要重一点,整块地的黄有着沉甸甸的感觉,在风中波澜不起。杨树叶子的黄却不统一,有半棵树的黄,有一树一树的黄、有一行一行的黄、有一片一片的黄,是田野中最亮的颜色,远远地被人看见。芦苇的黄在叶上,托着发白的穗子,在风中晃来晃去。蒲草的黄在梢头,叶子大部分绿着,中间夹着蒲棒,棒的红褐色也不新鲜,有点发黑。

绿色仍然强大,柳树、榆树,还有一些杂草仍然绿着,就是杨树也是黄绿参半,毕竟第一场霜还没有降落。玉米正在收割,叶子却是绿的,枯干的绿,一片玉米地看上去还是绿的底色。高粱的叶子根本没黄,那是放着油光的绿,仍在为高粱的成熟进行着光合作用,让人注目的是它红彤彤的穗头。

绿,因为正在被黄驱逐,属于下行的颜色,不同于春天,一丁点儿也会引人注目。这会儿是常被人忽略的,一棵绿树被人熟视无睹,它上面的一片黄叶却总能让人看见。

还有些颜色星星点点,比如麻果的黑,碱蓬的红,以及一些小草的紫,也在装点着秋天。芦苇穗头的白却是成片的,在风中起伏摇荡,也为秋天增色。

原来衰败也可以这样美!只是秋天杂乱,是对秩序的破坏,美让衰败感更加突出,所以这样的美是伤怀的。春天的绿也在衰败中,衰败却突出了绿,让绿看上去是一种秩序,那种美是赏心悦目的。唯一看到的野花是牵牛,它所攀附的植株已经枯干,呈现出黑褐色,它的叶子绿着,喇叭样的花开着,是蓝紫色,色厚而重,有着忧郁的调子。牵牛以开花挽留夏天,却在不自觉中说出了秋。

有意思的是,在由西向东骑行时,有一条路两侧的杨树一边全部黄掉,另一边全部绿着,隔不到十米的路面相对,互为镜像,十分美丽。怎么会这样,美得让人无话可说。怎么会这样?不能不去思考。原来,绿树居南,黄树在北,我似乎找到了答案。可是再往前骑,发现有一段路两侧的杨树却是南黄北绿的。比较两段路的环境,发现这段路的南侧与那段路的北侧有同一性,就是都紧临水沟,它们的另一侧也有同一性,就是离水沟要远一块,是水的浸泡,这个原因可能更靠谱。我的思维只能到达这,拍张照片也就过去了。

而拍照,无论全景还是特写,都不能完全拍出我心中的感觉,这很让人沮丧。一路上,我还是一次次下车去拍,面对同一景物,变换着角度拍上几张。我相信,景物附着着记忆,照片达没达到效果都有提示作用,让我在后来翻看时,知道自己经过了什么,它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态,也会部分唤醒它当时给我的感觉,还可能产生新的情愫,那一刻的时光会在我的生命中得到延展。

文字呢?也是一种留住。但,它不像照片停留在表面的描写中,它要带人进入深层体验,让人感受到景物是哪样的一种美,会唤醒人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可以说,一经抒写景物就不一样了,具有了审美功能。文字留住的永远都不仅仅是所描写的对象本身,还有隐含其中的作者的思想感情。

写下来,这次骑行才算圆满,留住了想留住的,同时也创造出了什么。

梦中的"田野"

文/谜谜子

我又度过了一个宿醉的夜晚。

我隐约听到了水的滴答声,水龙头怕是坏了。它滴答、滴答、滴答……水滴会砸落在地板上,破碎的水星子会轻飘飘地溅起弄湿我的墙壁,我想。

我应该是一脚踩进了白花花的蒲公英地,一个恍惚,我就变得和它们一样,身体软软的,脚沉沉地扎进地里。我低着头颅,头顶上的世界像是被人有意涂白了,一帧一帧,颜色都塌掉了。我好像……被丢弃了。哒,哒,哒,我的眼前慢慢模糊起来。

我好像听见了风的私语。它微微地撩动着我半掩的眼皮。一抹流光从眼中转过,我仿佛看见一位妙龄女子在翩翩起舞。她曼妙的身姿隐在一层厚重的纱后,如春风吹水,又是千般婀娜,万般旖旎。脚尖轻盈地踮起,细细的指尖捻着微大的裙角,裸露在外的肩头与微抻的脖颈描画出令人遐想的曲线,一个抬手,一幅风景。我仿佛嗅到了玫瑰花瓣被碾碎在泥土里的气息。我想,女郎颈窝的味道应该是同窖藏多年的红酒那般,醇香醉人。

我的酒还没彻底醒透,我想。在灯影朦胧里,我看见了我自己。我穿梭在田埂上,我从早春走到晚冬,我横跨昼夜,我跳跃在山间。

奶奶的土地应该是在火车桥下错后的位置,矮矮的田埂就隔在中间。在春天,我栽下绿油油的油麦菜,粉嘟嘟的水萝卜;在夏天,我垂涎弯弯的、尾巴有点卷起的细豆角,红彤彤有点酸的西红柿,尝试过偷偷去摘短短的、刚长出来的只有小软刺的小黄瓜,急急地等着甜甜软糯的玉米;在秋天,我又等着南瓜长得胖胖的,盼望着萝卜快点冒出头;在冬天,我从厚厚的雪里扒出有点烂叶的白菜,拨出一两簇细痩的香菜和小蒜。

我奔跑在田野里,青嫩的麦苗随风起伏,我便游荡在绿色的海洋。我戏弄爬得缓慢的蜗牛,吓得它紧紧缩在壳里;我在夏末初秋傍晚的大葱地里使坏,我悄悄捻起一只只休息的蝴蝶,又在橘红色的夕阳里将它们掷起来看白色纷飞;我趴到地上高高翘着屁股看蚂蚁偷运我家的小麦粒;我也曾捧起摔落在地上的不知名的小鸟……

我肆意于这小间世界。我会松散的别着头发,高高地挽起裤脚,白生生的脚丫跳跃在微烫有点硌脚的田埂上;我用田野间的野草刮鞋;在雨天,我最喜欢用脚和泥巴……

咚……我吃力地闪了下眼睛,是雨水打在铁皮棚上的声音。下雨了啊……透过脏腻的窗户,我看到了阴沉沉的天,钢筋水泥混杂的建筑,挤在鸽舍的冷漠人群,填充这个世界的颜色是黑的……我急促的喘了下,我听见了我喉间的声音,就像奶奶以前煮饭生火时拉的风箱,我突然感觉到暖意,我好像又看到了我的田野。

我驱赶着我的羊群,一朵朵白色点缀在绿色的山群上;我骑在我温顺的小牛上,它温润的眼睛久久注视着我;我在土地上盖了间小屋,一到夜晚满目繁星;我们一家人走在田埂上,我倒走在最前边,后面是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会有我的丈夫和我的小孩,我们言笑晏晏;一瞬间我又成了小孩,我骑着我的小三轮车磕磕绊绊地摇晃在田埂上,后面是我和邻居唠闲的奶奶……一阵风吹起我额前的头发,我和我的小狗齐齐俯趴在火车轨下的斜坡上,看着一列列绿皮火车呜呜地驶过,掠过的风牵起我的衣摆,吹乱了我小狗的背毛,阳光啊温温柔柔的……

叮咚!突然有人按响了我的门铃。我愣愣地坐着,缓慢地看了眼门口,没动。叮咚!门铃依旧毫无知觉地响着。我无力地捶捶脑袋,厌烦地瞥了一眼门口,突然想起喝醉前我应该是订了一束花的。思及此我费力地拖起我的身体,踢开拖鞋上的酒瓶,慢悠悠地捡起我的披肩,摇摇晃晃地开了门。

没太注意眼前人,我的头脑昏沉,斜倚在门框上点了一支烟。雨静静地下着,我疑惑于这送花人迟迟不见动静,懒懒地掀开眼皮,入眼的是一张略显惊讶的、清俊白皙的脸,他一手捧着我那大束的玫瑰花,一手拎着一个精致的、系着红色丝绒绸带的盒子。

鲜花配美人,没人抵抗得了美丽皮囊带来的喜悦,我好像听见了火山喷发时岩浆爆裂的声音,我感觉我的脸红了。我臀部轻顶门框"噌"的一下站直了,拿烟的手急急别到身后,略显局促地抓着我杂草般的头发。"呵".我听见一声短促又清冽的笑声,带着男性独有的低沉颤音,我尴尬地抿了抿嘴也回了声笑。我们注视着对方,在朦胧的雨帘后,我们好像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我感觉不赖。

送花人走前留了名,他也留下了那个本不属于我、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块芒果蛋糕。他说,不开心就吃些甜的,生活也会变得甜起来的。我靠在临窗一侧的栏杆上,盯着送花人离开的那处拢了拢有些滑落的披肩,细细回味着这场意外而美好的邂逅,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雨开始变得淅淅沥沥,我透过雨帘试图看看远方,本想再点一支烟的,临了手又转向了那系着红绸丝带的蛋糕。我把蛋糕慢慢的在嘴里压平,舌头轻轻舔舐着,目光飘落在四周。

太长时间的饮酒让我不是那么清醒,我颠倒混淆了现实与梦境,我在现实里入梦,在梦里被现实惊醒,在现实我又看到了梦境。

烟酒使我唇舌麻木,不过这甜丝丝的蛋糕倒是唤醒了我的味蕾,我好像又看到那田野上拿着小风车跳跃的我,吃着软蓬蓬、甜蜜蜜的棉花糖的我。我倒是要好好谢谢送花人了。

我的眼睛瞄向被我顺手搁在门口鞋柜上的玫瑰花,它的花瓣上还盛着零星的水珠,悠悠地顺着花的曲线流进了我的心里。嘴角不由得向上翘起,我小心地熨了熨手中送花人写下字迹的小纸片。雨下的慢慢的,像是一首南方水乡的小曲,咿咿呀呀,婉转曲长。击败一个成年人的也许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点,而取悦一个人的也许只是一枝花、一棵草。

城市里种了许多树,雨点打在树叶上,啪嗒,啪嗒,叶子也随着这鼓点上下跃动着。楼上的小孩穿着嫩黄的小雨衣,踢踏着蓝色的小雨靴欢呼着闯进雨里。他尖叫着,在小院里旋转着,在这雨中世界里喧闹着,我望着他不由弯了嘴角。

"慢一点,小心摔了。"温温柔的,带着一丝江南口音的女声从隐在视线死角的楼道里传出,是楼上的太太了。她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头发高高地挽起,几缕细碎的发丝轻轻地搭在她的脖颈上。许是发觉了我的视线,她仰起头来,眼中掠过一抹惊讶,很快的,笑容又爬上她的脸,她向我挥了挥手。我也回以挥手,想想她们一家住在楼上从不拖拉椅凳,从不弄得我的楼顶噼啪作响,反正算得上是最安静的邻居了,我也从未因邻里关系而发过愁。我拂了拂鬓角,转头去看清冷的街道。

零星的人们打着雨伞慢步走着,所有人都是轻声细语的,好像是怕惊动了这静悄悄的世界。我看见隔壁屋檐下躲雨的两只小鸟,怕是一对儿,我想。应该是不小心淋了雨,它们的头上似乎挂着水珠,看起来呆楞楞的。它们各自清理着翅膀上的水渍,一会儿又跳到对方的背上轻轻啄弄,耳鬓厮磨。我被地上扭动的蚯蚓吸引了视线。快躲一边去。我在心里急急地喊道,急忙扭头寻找那两只鸟儿。哦,它们还在梳理羽毛,还好没有发现。我放下心来。

雨渐渐小了,街面上堆积的雨水顺着斜斜的坡道,带着一路遇到的一起涌入下水道里。我转身揪了一大把玫瑰花瓣,伸手远远地撒了出去,漫天的花瓣雨飘了一会儿就落到地上,随着流动的积水打着飘儿也滑进了下水道里。我轻轻呼出口气,压抑已久的心情好像得到了一些排解。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我应该,是找到了我的"田野",我的"田野"它又现身于这个令我厌弃的世界里。我曾浮沉、失落于现实,麻痹失智于烟酒,我如昏者趔趄在梦中的田野,而现在我的"田野"又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出了它最终的模样。恰似当年,区别于从前。

我展露出近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抬手把纸片掖进兜里。进屋大概收拾了一下,看着镜中面色憔悴眼中却发着光的自己,我拿下衣架上的外套,勾了勾鞋子走下楼去。

雨绵绵地点在手臂上,我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泥土味道的空气,抬脚刚准备去淋雨,小院的大门口转进一个人。他打着伞,还是之前的装束,空出的手拎着一袋带有奶吧印记的鲜奶,一份看样子是炒饭的外卖。他踩着雨水,目光注视着我走近了。"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些,"他冲我扬了扬拎着东西的手,目光深沉,如一汪泉水,"可以吗?"我又听到他问。哈,我抬手挽住了他。

我像只试图横跨一片寂寥大洋的小鸟,濒临死亡之际我又逢我的"田野",我又重拾了生活的信心,我又看见了这世界的美丽。即使背后是阴霾,人也总是向往光明的。久不联系的朋友突然发来消息:祝你锦绣前程,未来可期;岁岁平安,年年福康。

我想,雨停了。

秋天的田野

文/吴淳宇

秋天的田野是美丽的,是迷人的,是绚丽多彩的。

远远望去,黄澄澄的稻田,翻腾着滚滚金波,好像灿烂的朝霞洒落在田野。雪白的棉花像一群群白绵羊在田野里悠闲地散步。沉甸甸的稻穗笑弯了腰,怎么也直不起腰来,但他们还是随着秋天的金风使劲摇摆,好像是在为金色的秋天舞蹈。如果你身处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你将会感受到自己就是金黄的稻穗、雪白的棉花、绚丽多彩的野菊花,在秋天的金风中沐浴着金黄的晚霞,然后慢慢地沉醉过去……

在田野的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忽急忽缓,唱着愉快的儿歌,淙淙流淌。在小溪的两旁,是一棵又一棵金黄色的小树,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像是一只只金蝶在空中飞舞。草地上,是一团团、一簇簇的野菊花,有白的、黄的、红的……白的像雪,黄的像金,红的像火,颜色夺目、五彩缤纷。他们散发着清幽淡雅的香味,让人如痴如醉。

啊,秋天的田野多么迷人,我爱秋天的田野!

田野春韵

文/朱爽生

春天的田野是一幅画。

走进田野,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色彩缤纷。放眼望去,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令人眼花了乱——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那流油的绿了。那是田里刚长出的小草,有二三寸高,毛茸茸的,蓬松且柔软,有如一块块绿色的绒毯铺垫在广阔的田野上;清晨,草尖上挂满了露珠,在阳光中闪烁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又像一块块碧玉镶嵌其间。

其次要数黄色,那是恣意怒放的油菜花,清馨且淡雅,粉嘟嘟的,简直要溢了出来,有如刚熔化的金水,流动着,微风中,翻滚着一层层金色的波浪。

那泛着银色光亮的就是农人刚耕整好的水田,像一块块锃亮的明镜,灿烂且刺眼。此时,春姑娘正在对镜梳妆,她要用整整一个季节的时间,把自己装扮成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还有那紫云英,稀稀散散地点缀在田野里,如珍珠般晶莹,如玛瑙般绽放出迷人的紫光。

这是一幅尚未收笔也永远无法收笔的水彩画。

否则,我会把它折叠起来,收藏在我的书架上;现在,我只好把它储存在我心灵的收藏夹里,当我打开记忆的同时,也就打开了一个美丽的春天!

春天的田野是一首诗。

走进田野里,沉浸在诗韵的况味里,不得不为之感动,为之心旌振荡——

那一块块新翻耕的土地,一垄垄,一行行,长短不一,错落参差,散出着泥土的芬芳,不正是一行行韵味十足的长短句吗?

像新诗,又像古典的词或者散曲。

诗的作者,就是这一块块土地的主人——农民。

他们的灵感,来自如诗的春天,来自春风的吹拂,来自春雨的浇灌。

是啊,春天来了,布谷鸟叫了,播种的季节到了。他们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怀着对丰收的渴望,从蛰伏了一个严冬的小屋里走出,来到了广袤的田野上,以锄头当笔,饱蘸激情和力量,在大地柔软的丝帛上,用拙笨的手,一笔一笔地艰难地书写着理想和希望。

于是,一行行略显粗糙的朴素无华的诗句跃然天地之间。颗颗汗水滴落,渗透土地深处,濡染着诗的灵魂;粒粒种子,带着农人淡淡的体温,纷纷投向土地的怀抱,孕育着浓浓的意境,让人产生无边的想像。

我愿化成诗中的一个韵脚。

春天的田野是一支歌。

走进田野,仿佛走进了一片歌声的海洋——

当大地普降一场细雨之后,沉睡了许久的小溪渐渐苏醒过来,弹起了悦耳的琴弦;

一串串跳动的音符飘向空中,惊醒了村口那株古槐树上的一窝小鸟,小鸟噙一把音符在空中飞来飞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并不停唱起了一支动人的歌。

小鸟飞到柳梢上,柳树听到了歌声,发出了嫩黄的树芽;小鸟飞到稻田边,油菜听到了歌声,绽开了金黄的笑脸;小鸟飞到桃树上,桃树听到了歌声,绽开了粉红的笑靥;

蜜蜂听到歌声,"嗡嗡"地开始了情歌对唱,蝴蝶听到歌声,随之舞动着七彩的裙裾;牛牯听到歌声,情不自禁地撕开喉咙向旷野呐喊;老农听到歌声,把珍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歌,翻晒在广袤的田野上。

一支春天的自然大合唱在田野上空飘荡,粗犷而雅典,扣动着人们的心弦,令人荡气回肠。

我愿化作其中的一个小小音符。

田野里的秋思

文/深夜秋雨

细雨飘过,轻风慢慢的拨开了连日来阴霾的云层,太阳露出了甜甜的笑脸,清清朗朗的天空里,绢绢云纱飘渺而来,这又是秋日里美好的一天。

中午,我放下手中繁锁的事情,独自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流边漫步,来到一片开阔的田野。连片稻田中零星地点缀着些小块的菜地和鱼塘,田块自北向南渐次起伏,小沟和田坎布在田间,像的清晰脉络,田野边际,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村庄,还有那朦胧的远山。放眼望去,四周是绿的海洋,如同一幅绝美的田园风光画卷,我陶醉了。

我在小溪旁一处稍微平坦开阔的草地上坐下。这里野花烂漫,稻花飘香,小溪边上,成群的小鸟儿吱吱喳喳的叫着,或追逐,或觅食,清澈的溪流里,水藻随水流摇动,小鱼和虾子在水中欢快游畅,环境十分令人惬意。我静静的躺在草地上,融融的阳光下,呼吸着淡淡的稻花和野花的香味,习习的秋风泛起稻田里的阵阵碧波,轻轻柔柔的淌过我的身上,茸茸的狗尾草花随风摆动,摩纱得我的脸庞痒痒的。凝视着天上流动的白云,有了大地也在流动的错觉;聆听潺潺的溪流,好像大地的脉搏在跳动,而我却像躺在大地的心房上。刹那间,我突然有种与大地心相依、脉相连的感觉,完全忘自已是独自存在的个体。

我喜欢寻找这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喜欢在美好的大自然中陶冶情操,喜欢用美好光景去覆盖过去的忧伤。我常追求一种纯真而唯美的境界,忘掉所有的烦恼与失意,而只有置身于秋天里蓝天碧野间才能找到这种超脱的感觉。

我迷恋这种无以用言语去表达的真实享受。在这里,没有城里的喧嚣吵杂和汽车尾气;在这里,没有社会上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这里,没有"宁愿伤身体不愿伤感情"杯觥交错的应酬;在这里,不用"花钱到灯红酒绿里买堕落"; 在这里,没有网络上那种挑战社会道德底线、足以刺激人们神经的新闻事件;在这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那怕裸奔也妨碍不了谁,在这里完全只有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我常想,在现代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们幸福生活哪里来?我们生活中的许多人,毕业了找工作的烦恼就跟着来,工作了结婚的烦恼跟着来,结婚了房子的烦恼跟着来,有房子了车子的烦恼跟着来,烦恼来自压力 ,压力来自生活节奏跟不上时代的变化。又如说我们花钱追求电脑、手机等消费的时尚,永远跟不上产品的更新和变化,又是何苦呢。现代人的物质欲望多了,健康方式的精神生活少了,难怪人们常说物质生活丰富了幸福感反而下降,多数烦恼是心里的不满足所致的。幸福感来自内心,关于心态,就像小时候能吃上一顿肉比现在吃山珍海味的感觉强多了。

人生在世,该追求的东西实在太多,何必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人那样憔悴,何必为了一件不属于你的事那样心绪不宁,何必为一样得不到的东西那样失落,何必为了一个遥不可期的梦而忘了眼前美丽的风景。心胸放开些,眼光看远些,物欲少一点,知足一点,何必整天患得患失,让自己开心不起来;何必与别人攀比,何必与别人争高低,何必在乎别人看法,让自已活得不堪重负。

不太在意,就不会有伤痛,不去幻想就不会有太多的失落。我们不是去寻找解脱,而是要去努力完善自己,不是在逃避现实,而是要努去适应环境,在漫漫的征程中,要记住给自己留下一片小天地,忘却自己,享受生活……

融融的秋阳晒得人变得慵懒慵懒的,想着想着,就进入甜甜的梦乡。过了好一阵,几个捞鱼的小孩走过来,使我从梦中醒来,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他们在溪边拼命捞鱼的样子,一下子被逗乐了,心情又回到了童年抓鸟抓鱼的年代。看着眼前宜人的田园风光,有的田块水稻已经开始抽穗了,过了不久这里将变成金黄的一片,这将又是一个丰收的金秋季节,那时这里会更美了!

常听人说花了钱去游某个名胜古迹或著名景区,回来后觉得一点都不好玩。其实,无论去哪里,好玩与否就要看我们的心情了,调整好心态,到那里都能找到美丽的风景。

花朵和麦子的田野

文/蒲郁杉

迎接春姑娘的是几场蒙蒙细雨。大地上到处充满着春的气息。和煦的春风轻轻抚过孩子们的脸颊,我们一家人,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生机勃勃的田野上踏青。

金黄的油菜花一片连着一片,那颜色如同撒下的一片片碎金,与小麦的绿色互相衬托,交织成田野中独一无二的美丽图案。它们又像是在大地母亲身上盖着的黄色薄被;它们手挽着手,纷纷向春姑娘展示自己美丽的笑颜;它们在等待着小蜜蜂弟弟与小蝴蝶妹妹来跳舞呢!它们在温和的春风中跳起了优美的舞蹈,有一股淡淡的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扑鼻而来。

麦子们很不服气,挺着自己的小胸脯,迎着微风轻轻地摆动,从远处眺望,仿佛一片辽阔的绿色海洋,又好像是滚滚的绿色波浪,一望无际,广阔无比。

不一会儿,天又下起了点点细雨。我们并没有打伞,在田野里漫步游荡,在这细雨之中,一朵朵野花突然齐刷刷地冒了出来,这真令人想不透!它们让我眼前一亮。我马上跑过去,细细地观察,它们在雨中傲然挺立,那神态,那姿势,像是在向雨示威:"雨啊,我不怕你,我们都是勇敢的花朵。"

我不禁想起了语文课本上写的:"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些小花为何不在晴天里探出头来?为何偏偏在雨天冒出?我恍然大悟,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与勇气。

田野上的舞者

文/屈绍龙

田野就是一个小广场,不然,就不会有众多的舞者。

草叶,刚拱出地面时,舞者或许没有及时排练,或是广场没有修建成功。等到舞者的队伍成规模时,广场就顺利完工。

夏初,清晨,露珠在草叶上跳舞,成为草叶上的舞者。它们聚集在一起,翩翩起舞,时而载歌,时而载舞,它们舞步整齐,领舞者仰头低眉,随行者,舞动身躯,一片整齐的队伍,在田野的边际上演。绿色的田野,随风一个碧浪一个碧浪一直延伸到山坡,绿色的气息,在田野的上空回荡、盘旋。

偶尔,瓢虫参加它们的队伍,是耀眼斑点。瓢虫,不是领舞者,是随从者,是参与者,是露珠的伙伴。

它们聚集的时间,主要集中在夏日的清晨,白日,晴朗的天空,次日,清晨,它们就及早地聚集在一起,开始它们的健身活动。它们的人员时多时少,它们抱成一团,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时而旋转,它们玲珑剔透,它们队伍纯洁。

蚜虫想加入它们的队伍,成为它们的成员,透亮的一双双眼睛发射出逼人的光芒,蚜虫退缩,瓢虫,也睁大眼睛注视它的阴谋。

野草,在随风摇晃着身躯。它们也在随风歌舞。歌舞的音乐停止,舞者也停止休息。这时,蚜虫,开始登上舞台,它们也想在舞台上展示狂妄的姿态。它们拥挤在一起,在碧绿的舞台布幔上跳跃着不协调的舞姿,换句话说,它们就是野草的敌对者,它们身体矮小,却有着巨大的能量。

轻雾蒙蒙,草叶在雾水中过滤,所有的叶面,像清洗过一样,富有光泽,富有色彩,细微的水珠,挂在草尖,叮咚叮咚地响声在田野间回应。一种特有的景象,在我的脑海里放映、显现。一种特有的场景,在我的脑海翻腾、重叠。

夏夜的脚步,似乎蹒跚,似乎迟缓。月光爬上树的顶端,草叶上,早就泻下薄薄的轻雾,像一层纱巾裹着草叶,又像乳汁轻轻地泻在上面。叶面像被乳汁清洗,柔亮而又光鲜。

田野上,庄稼地,在月光下,懒汉来宝正在田地里摸庄稼的成熟,他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专干鸡鸣狗盗之事。田野的红薯、土豆、大豆等能吃之物,全是他的涉猎对象。他在夜间,闯入田野,他像一只田鼠,在田野间悉悉索索,他躲在阴暗处,用手、用脚并用弄坏庄稼,糟蹋庄稼。

他不同与月光,月光柔和,月光毫不吝啬。因为这里月光依然呈现着古老的色彩,因为乡村,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温度适中,是最理想的宜居之地;因为乡村,雨量充沛,气候温湿,河湖众多,是最理想的休闲之地;因为乡村,沃野千里,土地肥沃,植被茂盛,是难得人间天堂。

我曾多次在电视画面上看到柔美的舞姿,在教学生学习冰心老人《观舞记》时,我深深地被她的描述所吸引,所感动。

草尖上的舞者,虽没有冰心老人描写的那样优美动人,但它们是大自然的杰作。

秋日的野草,越发显得成熟,越发显得老道。成熟的果实,挂在枝头,随风摇动。野草从萌生到成熟,仿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它们经历风吹,也经历雨打,野草,像庄稼一样,有一个生命的全过程。

秋日,野草在生存,也在蜕变。在成熟,也在衰老。它们累了,要停下来休息,成熟的果实,像一个个风铃挂在草叶的尖端。

清晨,露珠像珍珠一样,晶莹透亮。大片大片的麦叶上,滚动的就是一个又一个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整个大地,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闪光镜。

秋日,秋虫活动猖獗,它们无所顾忌地在草丛间蹦跳,草尖是它们的跳板,柔韧而有弹性,假如我是一位画家,我会用浓墨重彩描绘出精彩的瞬间;假如我是一位音乐家,我会用优美旋律谱写出动听的音符;假如我是一位摄影家,我会用恰到色彩拍摄出美丽的画面。

秋日清晨,浓雾覆盖着大地的一草一木,草叶上悬挂着水珠,一点一滴地渗入大地。树木的枝叶上,闪发着光亮,街道上,行人们在匆匆地为生活忙忙碌碌,在树叶上映现出来一个又一个倒影。

田野之上,树木稀少可见,且是常见的杨树、榆树,在田边或地头,好像一种景物,或是一种标识。

雾霾的日子,树木,就是一个行人的路标。乡下人,就是依靠树木判断田地的具体方位。雾霾散尽,已是中午过后,田野的作物,清楚可见,大豆、玉米在走完最后的路程,向衰老迈去。

秋日,雨水时节,蒙蒙细雨,滴答滴答在或宽阔或细小的庄稼叶片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是雨打残荷的声响,不是雨打芭蕉的音响,而是一种优雅的舞姿。雨珠在叶面上弹跳,聚集在一起,像是舞动的广场舞。轻盈的舞姿,节奏的步伐,是一幅活灵活现的画面。

雨水,和草木在一起,雨珠在草尖上滚动,本身就是一粒粒晶莹的露珠。毛毛细雨,化作一粒粒水珠,在草木丛中隐藏。

草木像大地的绿色毛毯,躺在大地上,一望无际。雨珠的舞蹈,就有了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它们畅酣淋漓,它们收放自如;它们一会儿白鹤展翅,它们一会儿群鹰起舞;一会儿轻声细语,一会儿鸦雀无声。旋转的舞姿,在美轮美奂中迸发出来。

蟋蟀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昆虫,躲在草丛里鸣叫,萤火虫,在低空画着优美的弧线,像顽皮的儿童手中的荧光棒,在黑暗处画出不规则的图形或弧线。月光,也像发出声音一样,和着虫鸣,发出轻柔而富有弹性的歌声。

鸽子,在路边或田埂上散步,偶尔,低头在地上觅食,不时地发出咕咕的声音,也许是在呼喊同伴,也许是发现新的食物,叫声说不上优雅,也不是一种噪音。走上一段路,它展翅飞翔而去,给人留下无限的思绪。山鸡,不时地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不一会儿,一只色彩斑斓的雄鸡,从田野深处踱着步子走来,俨然像一位将军。突然间,一只野兔从田野间穿出来,像箭一般飞向远处。

成熟的庄稼,呈现各种各样的姿态。有的像成串的珍珠,有的像红色的小灯笼,有的像蓝的吊钟,有的像金黄的大喇叭,有的像洗衣服的棒槌,有的像害羞少女的脸膛……它们用自己的美色和幽香列队在路的两旁向农民热情地打招呼。

收割机器,像一只蚱蜢舟,冲进碧波荡漾的绿色海洋。一个鸣叫着的机器,老虎似的迎面而来,一时烟尘滚滚,风声呜呜。三五个农民在收割玉米,机器在田野间疯狂地行走,一会儿颠簸,一会儿平稳,驾驶员在车上蹦蹦跳跳,像是在跳舞。

羊群在收割后的玉米田间,悠闲地行走,有的像白色的云朵,有的像灰色的云朵,牧羊人在云朵间游荡,俨然像一幅彩色油画在田野间游动。

秋末,时而有北风呼啸,清晨,地面上是一层洁白的霜花,褐色的秸秆上覆盖着霜花,显得晶莹而有光泽。道路两旁,低凹处,霜花愈显浓重,路上的行人,瑟缩地坐在电动车的座位上,显现地天气愈来愈寒冷,冬天正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

偶尔,有一辆汽车,风驰电掣地呼啸而过,一股冷空气,迎面而来,行人立马打个寒颤。

麻雀成群结队地在路边,叽叽喳喳地觅食,一会儿钻进干枯的茅草丛里,一会儿钻进枸杞丛里,它们像是在捉迷藏,在自行取乐。鸽子,偶尔也参与其中,多是少数的时候,鸽子常自己在散步,在觅食,即使有伙伴,也就是三两只,而麻雀不同,它们单行的时候极少,甚至几乎不见。即使在村子里的杨树或梧桐树上,也是成群成群地在一起,一会儿交头接耳,一会儿叽叽喳喳,它们的语言,我们听不懂,揣摩不透,这或许是人与鸟雀的区别吧。

进入冬天,地面上的植物渐渐地枯萎,落叶一日比一日多起来。眼看到冬至日,各种树叶还没有落尽,它们随风在天空中旋转,随风飘落,像一只黄色的蝴蝶。柳树叶停留的时间最久,它们在早春就来报春,初冬了,还恋恋不舍地离去,绿色的叶片,就像美少妇的眉毛,恰到好处,不宽也不窄,就是描眉笔也难以描绘出来。

枣树叶最懒惰,暮春时节,才姗姗地露面,刚一入秋,又匆匆忙忙地卸妆而去。丝毫没有留恋的意味。

石榴树叶,也留恋人间。子女离去了,它们依然风华正茂,虽然没有夏日的火红,但也是恋恋不舍地离我们而去。

梧桐树,以它宽大的叶子留下一片绿荫,深冬,它们才凋谢而下,留下绿色的蝴蝶,在大地飞翔。

寂静的冬天,鸟儿也放声歌唱,好像是一个舞者发出的声音,它们在田野间飞翔,除了风格迥异的鸣叫方式,它们还有各自独特的飞翔节奏,或高或低,或收或展,麻雀的弧步,鸽子的优雅,雨燕的华尔兹,大雁的集体舞……鸟优美地起伏身体,田野上充满着生动的舞蹈。不是吗?

当野菊花开遍田野

文/曹春雷

野菊花站在秋天必经的路上。

当野菊花开遍田野时,秋天已经走到了季节的深处。一个又一个雁阵自北而来,在天空写下一个大大的"人"字或"一"字,"嘎啊嘎啊"地喊着,将大地喊得一派苍凉,然后它们向着南方渐飞渐远,直到天空无痕,好像不曾飞过一样。

这时的天空,仿佛被秋水洗过,蓝得深邃,蓝得高远。白云这儿一朵,那儿一朵,顽皮地将这宝石蓝分割成一块又一块。大地寥廓。花生、玉米、高粱这些庄稼们已经退场,回到村庄农人们的粮仓里去。耕牛不再踏足田野,在牛栏里默默反刍,回忆着田野里新鲜青草的味道。它们终于可以和农人们一起,心安理得地享受即将到来的冬天这个漫长的假期。

众多野花也纷纷谢幕,山茶花、石竹花、野葵花,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都褪去夏日的盛装,枯黄成毫不起眼的一株野草。田野呈现出寂寞的土黄色。

这时候,野菊花适时出现了,在空荡荡的天和地之间,灿烂成一道风景,涂染了一抹亮色。野菊花是一种特立独行的植物。它们桀骜地站在越来越凉的秋风中,站在黯淡的野草中,将自己的黄释放得淋漓尽致。它们不为谁开,不为谁看,无拘无束地,在溪边、沟堰、谷地,甚至,在石缝里,尽情地张扬着自己。

一棵野菊花并不起眼,花朵小小的,比家养的菊花要逊色多了。但是,当这种小小的花朵以浩浩荡荡的形式出现时,那种磅礴的美让人触目惊心。何况,是在这草木日渐凋零的深秋。

野菊的花丛中,有时候会隐现野兔的身影。野兔是土黄色的,穿行在深黄的野菊花中,让一只觊觎它的猎狗很难看得清。它们顾不得欣赏野菊花的美,忙忙碌碌地,为即将到来的漫漫寒冬储备粮食。

刺猬是野菊花最好的欣赏者。虽然也在为冬天储备食物,但它们总是不慌不忙,在花丛下缓缓而行,有时候停下来歇歇,晒晒太阳,看看花——急啥呢,花朵这么美,先看上一会儿再说。它的身上,可能还粘着几粒苍耳的种子。

有时候,有小女孩会来到田野里,挎着个篮子,身边可能还有小男孩跟着,也挎着篮子。是来捡拾村人们遗落在田里的花生或者大豆,但来到田野后,这项工作是次要的,摘酸枣,寻觅野果是主要的。女孩摘了一朵野菊花,插在头上。男孩看了咯咯笑,说她臭美。女孩就追着打他。

于是,这朵野菊花跟着她,奔跑在漫天遍野的菊花丛中。

秋天正在小姑娘的身后,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远处,冬天正马不停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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