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文章

2023年03月28日优秀文章

柿子文章(必读9篇)

柿子熟了

文/王玉红

到了暮秋,柿子就晶莹剔透起来了。

柿树的叶子慢慢落尽,只剩下一树光溜溜的果实。太阳的光,像一根根丝线把柿子穿起来,挂在了树上,柿子便又像一个个小小的太阳了。

家乡的柿树,长在田间、地头。挂满果实的柿树,站在田野里,整个秋天都做了它的背景。

对于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人来说,红彤彤的柿子,永远是一份飘散在暮秋的抹不去的乡愁。看到超市里有柿子,买几个回去,趴在夜色渐浓的窗台上,吃一口甜甜的柿子,让思绪飘回远方的小村,回忆村子里的人和事,慢慢的,柿子吃完了,不知不觉又做了一个回乡的梦。那家乡的柿子呀!

柿子红透了尚挂在树上,摇摇欲坠。摘一个,轻轻地托在掌心里,像托着一颗火热的甜蜜的心。咬一口,那浸润着山间的秋的诗意秋的清凉秋的多情的柿子的甜,透过舌尖滋润了身心。

摘回家的柿子,放在门楼上那小小的阁楼里,想吃柿子了,搬来木梯,慢慢爬上去,把柿子放进盘子里端下来,有时候,忍不住站在梯子上就开吃了,急得梯子下的人直嚷嚷。

母亲挑出几个柿子,揭去薄如蝉翼的表皮,除去柿子核,再挖一瓢黄灿灿的玉米面,两者和在一起,揉匀,烙成柿子馍。馍尚未烙好,那玉米的香和着柿子的甜,就四处飘散了。烙熟的柿子馍,黄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黄,吃一口,绵软香甜。烙熟的柿子馍,母亲却不舍得吃,捧着柿子馍吃得欢的孩童,哪懂得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

吃柿子馍的人,如今已人到中年,而烙柿子馍的人,已垂垂老矣,只有那一树一树的柿子,不改旧日颜色,红彤彤地挂在深秋的田野里。

柿子红时

文/吕付平

路过水果摊时,我再一次被那些色泽红艳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柿子吸引,不由得停下脚步,俯身挑拣几个,打秤,付款,并带着内心涌出的一丝丝甜,回家。进入农历八月后,买柿子已成为我的一种习惯。

喜欢吃柿子,源于我是农村人的经历。记得小时候,物质匮乏,农村的时令水果除了樱桃、桃、梨、杏、葡萄之外,就数柿子了。

印象中的桃、李、杏这些水果,也只在房前屋后栽植那么几棵,主要用来为孩子解馋。而多数又是那种没有改良的品种,个头小,缺少糖分,有些果子口感并不怎么好。但是在当时,聊胜于无,那些东西对我们小孩子来说还是颇具吸引力的。但要说能让人吃得最过瘾的水果,还是柿子。

往年的这个时候家乡的柿子早就红了,红得诱人,红得透明,就像一盏盏红灯笼似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晶莹、更加亮丽,构成了一幅亮的风景。

说句心里话,从孩提时代起,我就特别喜欢柿子的那种红,带点橙色,有种鲜活的味道,成熟了的柿子少了一份艳丽,多了一份饱满。那时的柿子树,多生长于田间地头,或者荒山坡地里。柿子树不同于其他果树,它有高大的树冠和伸展的树枝。每年春季萌芽抽枝散叶,农历四月开花挂果,五六七月进入旺盛生长期,到了八月,柿子就陆续变黄变红了。白露过后的乡野,经常可以看见一树树挂满红灯笼的柿子树,逐渐褪去叶子,分散在田间地头荒山坡地上,显得非常漂亮和喜庆。

在我的老家陕西,人们将成熟后变红变软的柿子称作"蛋柿".从农历八月初开始,一直延续到霜降过后,这是柿子的成熟期,也是我们嘴馋的孩子的好日子。我们往往从七月下旬开始,就在柿子树下徘徊观望,在我们的注视下,柿子一天天成熟起来。

盼望着,盼望着,八月终于来了,这也预示着我们的好日子真正来临。我们开始呼朋引伴,像侦察兵一样,到处搜寻树上的那一点点红,如果发现了,就立即爬上树去采摘,那些多汁、多糖的柿子,吃在嘴里,那种甘甜和舒爽的感觉一下子浸润整个口腔,让人禁不住闭上眼睛,美美地享受。

农村的柿子,是吃不完的。柿子树虽各有其主,但对于蛋柿来说,却又是一种公共资源,在它真正的采摘期霜降之前,大家可以随便吃,亦不必征求主人的意见,等到了霜降之后的采摘期,就不能乱摘乱采了。霜降过后,那些在树上还没有成为"蛋柿"的柿子,就会被主人集中采摘,削皮绑扎成串,做成柿饼了。

在我读大学期间,每年到了柿子成熟季节,父母都要留下一些,一直放着,等我放寒假回家时,总有几个熟得要透出水来的柿子,越过漫长的冬天,迎接我的归来。而大多数都敌不过严寒的漫长和凛冽,烂掉了。我工作后,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但是父母还是每年都给我留柿子,但基本上是年年留到最后都烂掉了,也没有等到我回去吃。要知道,我的父母并不喜欢吃柿子,他们每年留着的,也许是对我的思念和牵挂吧。

光阴如梭,随着上学、进城、工作,吃蛋柿这种极富乐趣的美事渐渐地退出了我的生活,直到彻底离家,定居于新的城市,我与家乡的柿子就慢慢断了关系。

如今,在这个离家几千里的城市,我将自己安顿下来,安顿成一个普通的小市民,每天上班下班,过着恬淡的生活。当我看见了熟悉的柿子,我就想起了老家,想起了当初嘴馋的岁月。不知道十几年过去了,家乡那些曾经被我攀爬过的柿子树是否也像我的父母一样逐渐老去,也不知有没有年轻的柿子树在他们身边站起来,撑起乡村曾经的景致。

柿子树

文/史雪坤

我家院中栽了两棵柿子树,至今有三个年头了,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我记得第一年栽种的时候树干有铁锹把儿粗细,两米来高,两棵树当年就都结了两个柿子,个头有鹅卵石大小。第二年每棵结了二十几个,到第三年每棵树一下结出了二百多个,每个柿子的个头跟家里吃的小馒头相仿,还个个甜得似蜜,把个丈把高有成年人胳膊粗细的树干压得似张弯弓。

之前,我们这里有这样一个传言,说"柿子不下山",意思是,柿子树只能在山上生长,而在平原地面儿上就完全没有生命力。我老家这一带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连座山都没有,即便有块儿凸出的地方,也并非山,不是堆起的垃圾就是堆起的宅基,反正你走方圆百里都是一马平川。

十年前,我们村有个人在邢台冶金厂上班,他很"大胆",在距我们这里有一百多公里的西部山区的一个朋友那里要了一棵柿子树苗,栽到家里也就三四年的时间,那棵"下山"的柿子树生得葱葱郁郁,硕果累累,柿子又大又甜。此后,我们就从他家这棵柿子树认识到,这多少年来"柿子不下山"的"真理"是完全错误的。

后来,这个人退休后,在自己那两亩责任田里搞起了柿子树苗培育。柿子树一般都是由黑枣树嫁接的,因为黑枣树具有较广泛的抗性,如:抗寒、抗旱、耐劳、抗病、抗虫等益处。近几年来,我们村在他的"带动"下,家家户户都栽上了柿子树。

原来集会上没有卖柿子树苗的,如今一到春暖花开植树的季节,大批大批的柿子树苗也走上了集会,买柿子树苗的也排成了队。如今不仅我们村,光我知道方圆十几里甚至更远的村落家家都栽上了柿子树。

那天,我们村从外地来了一个卖柿子的,拉了好大好大一车柿子,车上的大喇叭不断地吆喝,那声音惊天地洪亮,简直把村里的房屋都震颤了,就那,大车穿过了整个村落连一斤柿子都没卖出去,为此,不明就里。恰好在村头遇上了我,我实言相告,那人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驱车走了。

如今,家家都栽上了柿子树,吃柿子再也不用出门去买了,一到柿子成熟的季节,伸手便可以从自家院中的树上摘下来品尝了。还有,吃不完的鲜柿子可以加工晾干,以备后用。

原来家里没有柿子树的时候,平时很少吃柿子,要是想吃了需到集市上买点回来。如今家里有了,无形中也就吃得多了,吃的柿子多了,也就开始关心吃柿子对人体的益处来了。

据《本草纲目》记载:柿乃眸肺血分之果也,其味甘而气平,性涩而能收,故有健脾、涩肠、治咳、止血之功效。

还有,《唐疗本草》中曰:白柿可补虚劳不足,消胺中宿血、厚肠、健脾胃气。

看来柿子的益处确实不少,柿子不光好吃,还有不错的观赏价值。

柿子一到成熟的季节,在栉风沐雨中陪伴柿子一路走来的叶子,"容颜"开始更变了,由深绿渐渐变成了深红,一有风的骚动,便纷纷飘落,仅剩下一树红彤彤让人垂涎欲滴的柿子。尤其是立冬之后,要是有一场大雪的光顾,在雪的映衬下,寒风瑟瑟中的红柿子犹如一个个跳跃在风中的红灯笼,妙不可言。

刘禹锡在《咏红柿子》一诗中说道:"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这首诗不仅道出了柿子的状态颜色,还道出了吃柿子对人体的益处。

看来,柿子不仅好吃好看,还有对人体的诸多益处,不只如此,它还是一种耐寒的植物,有诗云:"秋去冬来数果休,唯有柿树挂灯笼。"

柿子红了

文/穆帆

老家的院子里,原来有两棵柿子树。一到秋天,满树的柿子由青变黄,然后全黄,最后变红,惹人嘴馋。熟透了的柿子,用手捏一捏,开一个小口,可以吸里面的柿汁。

我和弟弟两家人都在外地,因为工作忙,孩子上学,回去一次不容易,所以好多年没有吃到家里的柿子了。为此,母亲常念叨,说这么好的柿子我们也吃不到,她很不是滋味。

记得我们小时候,还住在老宅,院里也没有柿子树。倒是屋后邻家院子里有棵老柿子树,每年秋季,黄黄的柿子高高挂在枝头,很是诱人。那个年代家里穷,父母很少买水果给我们吃,兄弟俩对柿子的渴望难以掩饰。

一天,邻居送柿子给我们的时候,父母下地劳作还没回来。我小心地放好柿子,告诉弟弟先不要吃,然后去地里找父母回来吃饭。可是,当我们到家,却怎么也找不到柿子了。七八个柿子被弟弟偷吃了个精光,柿蒂被一个一个沾在门后土墙上。望着那几个干巴巴的柿蒂,我气得大哭,怪弟弟肯吃。母亲安慰我,自己眼圈也红了。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想,相比于柿子,更让人怀念的是那些旧时光……

弟弟结婚那年,父亲嫌院子里的柿子树碍事,就砍掉了一棵,留下的那棵紧挨着厨房。柿子高挂枝头,父亲年迈又不能爬树,好多柿子被鸟啄落,掉在地上烂掉了。柿树的枝桠越来越旺,一些枝杈伸到房瓦上,风一吹就容易碰到瓦。

前些日子,父亲思忖再三,决定把这棵柿子树也砍掉。砍掉柿树,卸下来很多柿子。母亲打来电话,让我带些柿子回城里吃。我想着,仅仅为了带些柿子,太不划算了,不光花时间,还耽误工作,就没有回去。母亲也没有强求,说你不回来,就把柿子送人了。我说好,母亲就再没有说什么,我却明显感受到她的失落。

最近每次打电话,父母再没像以往那样提及柿子。前几天,因为家里的玉米要脱粒,我回去帮忙。一到家,母亲就掀开锅,端出一个小铝盆,盆里有四个柿子,让我赶紧吃。吃着柿子,我心里五味杂陈,本想说"城里到处有柿子卖",却又咽了回去。说实话,加热后的柿子不怎么好吃,但我觉得我吃的已经不是柿子,而是母亲那份浓浓的爱了。

在家两天,饭桌上顿顿有柿子。临走的时候,母亲把剩下的柿子,连同邻居送的几个红柿子一起用小箱子稳稳地码好,盖上干草,让我带回城里。现在想想,母亲存放柿子的过程中,每丢掉一颗柿子,心里该是多么的不舍和难过啊,每一颗小心呵护的柿子都是她留给孩子的满满的爱!

卖冻柿子

文/余平

那是上世纪60年代,我还在上学。当时自行车还很稀缺,当看到有的同学骑着自行车上学,我羡慕得不得了。

那时我家经济比较困难,如何能实现拥有自行车的梦?我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寒假卖冻柿子赚钱。冻柿子是我们老家特有的吃法,要霜降后才摘的柿子,冷冻储存到冬天,此时柿子里面只剩一包水,只能吸食。先喝汁后吃皮,甘甜如蜜清凉适口,令人顿觉舒畅,火气渐消,所以家乡人把它叫"喝了蜜".

卖冻柿子既能圆我的梦想,又能贴补家用,我的想法得到了父亲的支持。父亲四处借钱,凑足100多元,我终于有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父亲说借的钱我要靠卖冻柿子还上,我满口答应下来。

从此,每天凌晨四五点钟我就到水果厂排长队,批发冻柿子。我将沉甸甸装满冻柿子的箱子搭在自行车后架上。第一天卖冻柿子,我有些胆怯,怕遇到熟人,也不敢吆喝,结果一天只卖出8个柿子。父亲急了,他说这样下去借的钱是还不清了,好在母亲不住地鼓励我,母亲说我是靠劳动赚钱,不偷不抢,有什么害怕的。

第二天卖柿子,我终于鼓足勇气吆喝了几声,就是这几声吆喝为我招来了两三个顾客,他们一下子买了十几个冻柿子,这让我有了信心,我终于可以大声吆喝了。那天我净赚了三元钱。

在那些崎岖不平的小城路上,我费力骑着自行车。寒风凛冽,我却常常是汗流浃背。要是遇到雪天就更麻烦,有一次下雪我依然出工,路面泥泞湿滑,迎面来了一辆卡车,我心一慌,车把左右摆晃,车身一斜,人车和柿子箱就倒地了。我爬起来赶紧检查柿子,幸好冻柿子只是摔出来几个,还没有摔烂,我这才放心。后来卖完柿子回了家,我才发现小腿一片淤青,有的地方还在渗血。

有一次为了卖柿子,我越跑越远,都到城郊了,天黑了下来,我认不清回家的路,而自行车车胎又被扎破了。幸好遇到一个好心的老乡,他让我在他家借住一宿。那时候家里又没有电话,我可以想像父母是多么担心我,我在老乡家一夜都辗转难眠。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四处找修自行车的,补好胎后就一路飞奔到家。母亲看见我,哭了起来,她说她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要是我在路上出了事,她也不想活了。听了这话,我也流泪了。

柿子红了

文/马菁华

近来街头水果店里,柿子很多,一个个红彤彤的,吹弹可破,逗人食欲。

我从小喜欢吃柿子,宋朝的张澄说它"甘似醍醐成蜜汁,寒于玛瑙贮冰浆",真是贴切。印象中每到冬天,一家老小就围着一个很小的电炉,吃柿子说闲话。电炉的碳丝通红,加上手里红艳艳的柿子,每个人的脸都被映红了,这才叫过冬。

有个朋友抱怨说柿子稀稀糊糊的,总是吃得一手一脸,我说他真不会吃。挑熟透了的柿子,把蒂拔去,那极薄极薄的一层柿衣揭开,里面的果肉依然完整,可以一口吞下,一点也不脏手。

贾平凹写村女吃柿子更有水平,俏皮得很:"熟透的柿子还挂在树梢,女子骑着牲口路过,用嘴咬破一点尖,吸溜一下,整个柿子就落到肚内了。再吹一口气,又是一个完整的柿子挂在枝头,女子坐在牲口上扭着腰肢走了。"这样的乡野烂漫把幼时的我都看呆了。

洛阳土话里把柿子分为烘柿和漤柿,烘柿甜而软,吸溜着吃;漤柿脆而爽,嚼着吃。漤柿比较少见,物以稀为贵,更是佳品。小时候一直以为漤柿自树上长来就如此脆甜,后来才听我姥姥讲,是人工"漤"出来的——"可麻烦!柿子将黄,摘下来泡在热水里,小火保温,不敢热也不敢凉,一天一夜就中了,脆甜!"姥姥讲完,我们俩一起咂了一下嘴。

当然还有柿饼。柿饼太甜,吃一个柿饼就可能牙疼,所以现在吃的人少了,以前过年可少不了它。明末清初著名文学家、文学批评家金圣叹临刑前传给儿子一个秘方——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我以为柿饼跟花生米(要烤熟的)同嚼,更胜一筹。

柿子原产中国,古代就是人民群众喜闻乐"吃"的零食。前几天看《宋朝人的吃食》,发现《韩熙载夜宴图》中的"大菜"里居然有一道是柿子,不禁感慨,达官贵人无非也就吃点这个。既然有柿子,那么彼时一定已是深秋初冬时节。在画中,韩熙载府上歌舞升平,高朋满座,他却始终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满怀惆怅。当时南唐小朝廷大势已去,统治集团内部却依然斗争激烈,用不了多久,后主李煜就将感慨"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了。韩熙载官居高位,一定是从那一枚枚尚且火红的柿子,看到了寒冬将至的现实。

上大学时有一年秋游,去了一个什么山,山上有棵柿子树。男同学爬上去摘了一些还很硬很青的柿子,非常小,状如乒乓球,我带回来就摆在书架上。不知过了多久,一日看书,居然闻到了一股柿子香。抬头一看,那几枚小小的带着树枝的柿子已经红透了,干黑的枝和火红的柿子竟有着浓墨与朱砂的写意,实在是一幅好看得不得了的秋景。

我想,从春到夏,由秋到冬,我们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不敢停歇,深恐错过生命的季节。幸而大自然在凛冬到来之前赏赐给我们这红火喜庆、甜美圆满的蜜果,好到只需看一眼,就能给人片刻"浅啜低吟"的沉酣,这就够了。

柿子红了

文/蔡淼

冬日,柿子娇羞地在柿树上绽开笑脸,远远望去像是街市里挂着红红的灯笼。柿子是山里人最为喜爱的食物之一,被农人奉为一宝。

柿子甚是奇妙,此物除了等待熟透之后剥皮吮食,还可腌可泡可晾可烧可炸,可以做成醋做成柿饼,吃法亦是多种多样。

记得很小的时候外婆家有一颗柿树,每年三四月间结果,春雨过后地上会掉一些青蛋蛋。这时我们几个玩伴会用一根小树枝,将柿子的把儿去掉,然后串在一起前后四个当作是车轮子,比赛看谁的车轮子滚得最远。到了五六月间,柿子长成拳头大小的青果子,吊在树上像一块块碧玉一般,晶莹透彻。这时外婆会根据柿树上果实的稀疏分布,将一些青的柿子摘下。一来可以减轻整个柿树的负担,二来这些青蛋蛋可以和酸菜一块腌制,也可以和浆水一块泡着。腌制半个月光景,青柿子经过酸菜的腌渍之后便多了一份甜味,而且吃起来更加清脆。如果是用浆水泡,那青柿子一周就可以捞出,味道比酸菜腌的更甜。夏天酷暑难当,放学直奔外婆家,这时外婆就会拿出腌制好的柿子给我。说道:"柿柿(事事)如意。"如今外婆已离去,每次回家看到树上挂着的柿子,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外婆慈祥的面容。

农谚有语,七月小枣八月梨,九月柿子黄肚皮。到了九月份,柿子就开始由黄变红了,也标志着柿子已经开始脱涩成熟了。家乡柿子种类繁多,大多都是土名,有磨盘柿﹑火罐柿﹑四牙柿﹑羊奶柿﹑牛群柿﹑鸡冠柿﹑饶宝柿等,它们或是颜色绚烂或是绵甜多汁,或是色亮味甜或是色香俱佳,肆无忌惮地把秋天烧得火红火红。到了霜降至冬至间,柿子就可以采摘食用了。如果要串柿饼,就需提前将柿子摘下剜去柿皮,用竹条串成圈圈再挂在树上,等待寒霜附体。霜上的越多,柿饼的味道自然越佳。从村头望去,柿饼宛如一条条火龙在房前屋后跳跃,煞是好看。

有一年寒假我去爷爷家,爷爷拿着竹竿从树上钩下一个大约有小碗那么大的柿子,可把我高兴坏了,可是爷爷并没有立刻把柿子给我,而是进入火笼房将火红的柿子依偎在炭火旁。柿子和炭火俨然一体,不分你我。不一会儿柿子皮就烤得焦黑黑的,爷爷再拨开柿子皮,一股热气就喷涌而出。那烤过的柿子味道比红薯更加香甜,吃起来滑溜溜的,如一股暖流注入肺腑之中,又迅速涌遍全身。幼小的我自是贪玩贪吃,而烧(烤)柿子就成了我秋冬最喜欢的方式。后来我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给我烧柿子,原来柿子是有药用作用的。我自小就体弱多病,常常在半夜咳嗽不停,还冒出一身的冷汗。在爷爷的悉心照料下,我的体质开始慢慢好转,成年之后基本就不怎么生病了。

如今家乡的柿子已然成为土特产和营养品的代名词,畅销省内外并被销售到海外。每次逛超市看到大大小小的柿子,总是免不了会令人想起往事。想必故乡这会儿柿树上早已结满了火红的果实,小孩子缠着大人们摘柿子,做柿饼的人家正在加班加点地赶制……

柿子红了

文/纳木措

"七月枣子八月梨,九月柿子黄肚皮。"好多年前,院子的角落上生出了一棵小树,母亲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棵柿树,看看院子空荡荡的,有棵树也未必是件坏事,再说了那柿树是不太需要管理的,虫子也少,于是就留了下来。

没人管的孩子早当家,没人关注的柿树也一年年地长成了大树的模样,而且很快就挂了果,这让我们高兴得直拍手。村上已经有两棵柿树了,习俗告诉我们,无论是哪棵树,只要结出果来,我们这帮孩子都能吃到。虽说村上有四个大姓,但多少带着点亲,老人说了,同姓的是"自家人",异姓的是"连理亲",所以村上只要有一家办事情,全村人都会去帮忙。在这几天里,自家的灶台上都是冷冰冰的,只有那办事人家才是红红火火的。

没事时,我们总会集中到柿树下,仰着头去数柿子。听老人说,柿子刚生成时不能用手去指点的,不然会萎掉的,我们只得在心里默默地数,最后大家把数得的数报出来。树很高大,于是大家数出来的结果也就各不相同,争论起来谁都说自己数的是正确的,但谁都不敢再点上一次,毕竟是树大叶繁,又不能指指点点。

"晚风吹雨过林庐,柿叶飘红手自书。"柿叶随着秋风的洗礼开始渐渐变老泛黄,柿子也在改变着自己。第一个看到柿子变化的总是我们这帮孩子,我们会把这最好的消息及时告诉大人。这时,大人会和我们一起把整树的柿子采摘下来。树太高了,空手是很难采的,又不能用竹竿去敲打,一旦掉到地上就成了烂柿子了。所以只能用一张竹梯搭在树上,人爬上去采,小心翼翼地摘下每一个柿子,放在袋子里。对于那些悬在半空中的,几个大人在下面把住梯子,让它直立在那儿,再由我们中胆子最大的狗伢爬上去,把那柿子摘下来。就凭这,我们一直很服狗伢的。

刚摘下来的柿子是不能马上吃的,因为它还很涩,必须把它焐起来。习惯上会当场把柿子分了,再由我们自己想法子去焐。心急的把柿子放到小缸里,再放上一些柴草灰,这样用不了两天就能熟了;也有的放到塑料袋里,放在床头,看着它一天天变红。我则按母亲所说的,把它放到了米里,藏在米缸的深处,母亲说了,等米吃到看得到柿子时,柿子也就好吃了。可往往还没等到看到柿子,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挖出柿子来,因为对门的小伙伴已把柿子拿在手中了,那种诱惑是无法用语言来表示的。

柿子真的很甜,也值得回忆,更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是那种诱惑力。踏上社会,面对着花花绿绿的世界,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该得的就得,不该得的切不可伸手,就像柿子有甜有涩,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甘甜,清楚自我才是最大的快乐。

柿子红了

文/杨俊富

秋风举着火把,把三婶家院坝前的那棵大柿子树上的灯笼,一只一只慢慢地点燃了,点红了。柿子红红的光,便在密密麻麻的枝桠间闪烁,一天比一天亮丽、晃眼,把三婶浑浊的目光也给点亮了。三婶本来就下弯的嘴唇,也上翘起来,被岁月的刀子刻满皱纹的脸,似乎经柿子红红的光芒一照,舒展开来,荡漾着无尽的愉悦。

柿子树上那一只只红红的小灯笼,不仅点亮了三婶愉悦的心情,也让那一群长扎村庄的小鸟激动不已。它们苦苦等待了一年,看着柿子树干枯的瘦骨嶙峋的枝桠,在莺飞燕舞的阳春三月,长成丰满的嫩绿浓荫,开出淡黄色的小花。花瓣凋零,又长出指头大的青果,穿越风雨雷电的夏季,慢慢变成小孩拳头大的青涩圆球。它们一直忍耐着,吞咽着唾液,等待着、盼望着秋风手中的火把,把那一枚枚青果——一只只小灯笼点亮点红。它们知道,这个时节一到,只要轻轻啄破那层薄薄的红色的皮,就能尝到里面鲜美甘甜的果肉,并会在下一个苦苦等待的一年里,回味无穷。

终于,盼望中秋风料峭的季节到了。在这个农作物被收割机悉数吞噬殆尽的季节,这些长扎村庄的小鸟面临粮荒,却等来了一树甘甜红艳的美味。于是,这群小鸟群起而攻之,扑向柿子树,像鬼子进村一样,嘴里还喳喳喳地欢叫不已。

这可惹怒了三婶。要知道,三婶也是在苦苦等待这个季节。每年柿子快要熟时,她在城里工作的儿子就会打来电话问询。等到柿子被秋风染红的时候,三婶会主动给儿子打去电话,叫他过些时日回来摘。等柿子在秋风的催化下,失去那股涩味,儿子就驾着小车带着媳妇、孙子回来,品尝柿子的鲜美。儿子从小就爱吃柿子,媳妇也说这是纯绿色食品。当然呐,现在啥粮食作物、果子都喷洒农药、催熟激素,唯独这柿子命贱,不吃一滴药水,也能红彤彤地挂满枝头。

但是,这群调皮的鸟儿每年都来偷食。三婶将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篙一端碎破,双手举起,围着柿子树抖动,那破碎了的竹片相互碰撞,便发出"唰唰唰"的响声,那些贪吃的小鸟就会闻声而逃。然而,当三婶放下竹篙,走进屋子做别的家务活时,那群小鸟又像村子里调皮的小孩一样,"噗噗"地又飞回柿子树上。没办法,那一只只红红的小灯笼太有诱惑力了。等三婶干完家务活出来,发现那些小家伙又在偷吃他的心肝宝贝,生气地又拿起竹篙,比上一次更用力地抖动,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叨。

于是,三婶与一群小鸟的战争开始了,而且每年都会发生。不过,这样也好,三婶一人留守家园,本就孤独,在这个秋风瑟瑟的悲凉季节,有一群调皮的小鸟来招惹她,她孤寂的日子里充满了另一种情趣,在守望中,渴盼着亲情的相聚。

家乡的柿子,是纯天然的果品。而三婶家的柿子,更浓缩了三婶深深的母爱和淳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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