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地开

作者: 非白 2015年11月12日心情随笔

两年前,我这样形容梦想:它是一个说出来就很矫情的东西,是生在暗地里的一颗种子,只有破土而出,拔节而长,终有一日开出花来,才能正大光明的让所有人知道。

现在,每每跟朋友谈起梦想,于我而言,不过一副skeleton,而我要慢慢给它加上血和肉。

从前总觉得梦想是不管经历多少坎坷也会水到渠成的事,现在它要么永远是一副躯壳,要么就活起来。

这是这个学期第一次吃学校里的汤粉,在这个气温突然下降的早晨里。早起,有时候并非因什么大事,也许只是想要吃个丰富的早餐,好让今天有个好的开始。但亦舒曾说过:“生活中充满失望。”我记得那时的批注是:“我爱这生活,但它让我绝望。”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到底是哪里来的矫情,竟说出这般颓靡之语。如今的感受当真是不同了,骨子里怕是生性热爱着这个充满失望的生活的,而且好像也必须如此。就好比我爱这热腾腾的暖心早餐,但也爱冬天。

让梦想活起来并非易事,生活也并非想象中那个样子。

李座峰的《生活比电影狠多了,你怕么?》(原标题《铁泥鳅》)讲述了与奶奶相依为命的李秋,奶奶靠低保和假扮狐仙算命勉强供他上学,生活拮据而寒酸。在校时,有些顽皮的同学经常嘲笑他,欺负他,于是他经常以一敌众打架,受伤住院,出院受伤又住院。像打不死的泥鳅般,李秋因此得了“铁泥鳅”的称号,而且“名气很大”。也多亏了他当年打架在头上烙的伤疤,“我”才将他认出来,见到他和妻子笑着拌嘴,“我”不仅感叹,因为没想到李秋有一天也能笑得这么开心。据他回忆,那会儿打架这么猛,是因为他觉着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要是谁把他打死了,还能赔奶奶点钱,好让她过几天舒服日子。

可要是真死了,就连说“没意思儿”的资格都没了。

有人问过简媜,“五十多岁的男人还有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

她说:“五十多岁的人像一个煮熟的白水蛋,除了沾盐巴吃,没办法摊蛋皮啦、煎荷包蛋啦,或者打蛋蜜汁。”

父亲前几天刚好够上五十岁了,半个世纪的人儿,像出铅成模的固定样式般。

他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里挥洒汗水,我一度“嫌弃”他就这点儿出息。他虽娶了我母亲,我倒觉得是他嫁给了土地。一年四季为土地打转,他爱春夏秋冬,也爱这土地。这是我吃了以前从不吃的红萝卜、芹菜、苦瓜……之后才悟出的道理。而这些都是父亲爱吃的。生活挺有意思的,静悄悄改变着人。我的父亲也许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他的生活环境了,而他对土地的执着,兴许是他这辈子最有意思的意思了。

学堂,图书馆,饭堂,实习单位。

如今所居宿舍不过是洗澡和睡觉的地方,别无其他。

那些她们在一旁做美体瑜伽,我在一旁笨拙地弹着尤克里里的日子也不会再回来。尽管那时只会弹《生日快乐》和《小星星》。

我不能说这样是好,但也不能说不好。

而改变已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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