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并非等于平庸

作者: 小花猫的矫情 2015年11月25日人生感悟

借我你漂泊的眼神,当掉我半生流离的宿命。--------野姜花

艳艳是一个温柔的女子,生长在北方,却热爱着南方。认识艳艳时是在荒芜人烟的黄土高坡,一个长相清幽,身穿白色复古连衣裙的女子就这样屹立在这片黄土之上,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就此平息,没了繁华与喧闹,只有猎猎作响的风沙在耳畔呼唤呢喃。

艳艳总是说“这辈子好想从不曾与人遇见,从不曾背离出那么多故事”,面对这样的她我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作答,也许每个人的伤痛都有那么点相似,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我只知道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同样以伤口对伤口,以悲伤对悲伤,以故事对故事。

艳艳最爱的花是野姜花,并非是野姜花中含有她的姓字,而是一种对自由与信仰的追逐。艳艳身上太多的色彩我从不曾踏入,她的故事是一种让人沁人心脾的享受,但我却无福享用。认识艳艳之后跟她聊的天南海北五荤八素,但她比我想要写的那个她,要远远的好的很多。

在黄土高坡的日子是寂寞的,但有了艳艳仿佛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我知道黄土高坡上的她比我更寂寞更孤独,也许我注定不是那个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与归宿感的人吧。黄土高坡转眼入秋又入冬,漫天的雪伴随着艳阳而下,也许这段旅途注定要结束,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不顾艳艳的反对,便拉着艳艳跑遍了整个敦煌的大街小巷,艳艳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我去奔跑去放逐,最后一个地点是阳关,一个满纸荒唐辛酸泪的地方。

北方的雪很大,大到膝盖,艳艳安慰我说没事,便一路默默与我前行在这黄土与白雪之上寻找心目中那一点仅存的信念。白雪皑皑覆盖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山丘,我想这便是相传的“一把黄土埋身,活不带来,死不带去”吧。虽然来迟了那么多年,遇见的再也不是最初的风景,但有艳艳相陪总是感觉心里暖暖的,也不枉这踏雪而寻的艰辛。

回到住的地方后艳艳接到公司的电话便跟我说要回去,我木木呐呐的问她回哪儿,她迟迟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我想不该逃避的东西始终是无法逃避的吧,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她说出“浙江”两个字的犹豫与痛苦,我想大概她是不想让我伤心吧,也许“浙江”二字是我这辈子都不曾逃离的梦魇吧。

艳艳回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曾知道属于不属于自己的“烟雨江南”,我没去送她。她走时,我站在阳光倾洒的窗口看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偌大的行李箱被小小的她拉着,显得如此费力与滑稽,但最终的我还是没能笑出声,因为我的眼睛早已被“烟雨”贯穿了整个视网膜。

艳艳走时说“人生当中太多过客,多到我早已没有力气再去重新爱另一个人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去在乎过我的感受,没有人能去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护我,你最起码还有个念想,而我却尝惯了人情冷暖,努力的去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结果换来的还是无数次的嘲讽与一个不知生死的背影。”

艳艳走了,留我一人空守这无尽的黄土。过路的老人对我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快乐,逃避不是解决的唯一方法,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没有什么属于不属于,只有心静下来了才是真正的行者,平凡并非等于平庸”。

我去了艳艳的故乡,选择了真正意义上的北下,去生活,去追逐。郑州的风从南方的小巷吹来咸咸的,艳艳你在南方可好?

数月后我意外收到艳艳从千里之外给我寄来的信,接到信时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清香,像是茶花的香味却又不像。我怀着好奇拆开信封,入眼的是一朵晒干了的野姜花,还有一张关于艳艳的照片。照片上的艳艳笑的堪比阳光的明媚,背后是碧蓝的洱海与那淡淡隐藏在角落的野姜花。我想她如愿了,真正的去流浪了,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而我却还在背着一把破木吉他骑着我的赛车穿行于郑州的各大高速公路之上,玩着不要命的极限运动,挑战着所有的高速交警与路政巡查人员。

很多人曾对我开玩笑说我的生命在自己眼里一文不值,人家都恨不得多活几年,而我就好像急着去投胎一样。看着艳艳灿烂的微笑,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显得那么脆弱。为了表达自己过的很“幸福”,我特意跑去连霍高速拍了一张看似英姿飒爽的骑行照,照片上的自己背着背包,穿着一身迷彩短衣,就那样堂而皇之的骑行在高速之上,身边是飞啸而过的各种货车与轿车,阳光倾斜下来的样子恰好洒落在刘海下的眼上。照片从相机洗出来的那一刻,我嚎啕大哭,一旁的师傅不知所措的安静的站着。

出了摄影店我便去了邮局,把信封塞进军绿色的邮箱就走了。一个人的街道,一个人的冷清,一个人的春暖花开,一个人的四季飞雪,也许做这样的行者未尝不可,很多苦都是要尝试一遍,才可更懂如何去保护自己,六年光景忘却了也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宛如艳艳说的“再美好的光景始终是要过去的,不如早就习惯于一人孤立前行”,一切也只不过是自己太不够成熟罢了。

艳艳看见照片后,激动的在电话那头大叫,我不知道是时光改变了她的温柔还是野姜花的信仰与追求改变了她的灵魂,我想最起码她是自由的,是洒脱的,而我则是拘束的,扭捏的,多情的。野姜花静静的安躺在书的扉页上,还是那股淡淡的清幽,还是那别样的神秘和魅惑,我该何去何从?也许小小的野姜花比我们更容易幸福吧。公路赛上的自己也许真的能曾得到灵魂上的解脱,但那只是从前的从前,很久很久的很久艳艳跟我了无音讯,也许此生就这样不再联系了吧,我静静的想,或者她每天都在流浪和放逐中自由,早已把我忘却。

在没有艳艳的日子里,我生活的一片空白,那是一种孤独。我开始夜夜失眠于凌晨的灯红酒绿,我开始慢慢不会写作,我开始慢慢一个人学会跑去旷野呐喊遥望,我开始抛去尘埃展望未来,但那个人仿佛从此再也走不进我的生活,好像一切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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