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作者: 蔡文平 2014年09月13日亲情文章

按照农村的习俗,过生日都是用阴历,所以我从没有意识到60多年前,父亲出生的日子竟然与新中国诞生是同一年,同一月,同一日。在那个爱国情节分外浓厚的岁月里,出生了一个能见证新中国诞生历史的孩子,也不知道我的奶奶是何许地激动和自豪。也或许,消息闭塞的农村里,孩子出生了也未曾联想或者意识到这份巧合,只要能坚持过自己的日子就算好了。

我的父亲是个农民,的确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可以与新中国诞生这种大事件相提并论。但不管怎样,他却用自己平凡的人生,用辛勤耕耘的实际行动教育着我们,做个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普普通通的好人。

认识父亲的人都知道他的品性,他如一头老黄牛,没白没黑的穿梭在田间地头。母亲常常戏侃父亲对土地的爱胜过对儿女的爱。其实我明白,父亲没有多大本领,他觉得能把庄稼人的本分工作做好也就罢了。从我记事起,只要是农忙时节,父亲在田里的时间真的很长。每天天黑了他才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回家吃饭,早上天不亮又去地里忙碌了。要是那短时间村子里有人找父亲,一般也不会到家里。我无数次看到那些叔叔大爷们抽着旱烟,在地头跟父亲说话。父亲也叼着烟,蹲着身子,手还在不停地忙活着拔草或者整理农具。这个印象定格在我的童年记忆中,到现在都还那么清晰,那么真实。或许父亲眼里,仿佛除了干农活,别的事情都是徒劳无功的。

父亲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小时候家里的农具、家具,甚至我们的文具盒都是父亲亲手做的。农具铁锹、大䦆头都是他去火匠家,把铁放到高温炉里冶炼,然后一锤一锤敲出来的;家具四方桌、八仙椅、小板凳是砍了自己家中的树,用锯锯成段,在院里削成光滑的板子,画好模型,再用钉子一块块把模型组合起来,剩下的下脚料便给我们姐妹做成了文具盒。父亲还是个建筑要将,(指会砌墙盖房子的工匠)我们家最先住的三间泥瓦房,就是父亲用了几天几夜建起来的。还有家里的水缸、鱼缸都是父亲自己设计自己做的。村里人也都说父亲是巧匠,的确是呀!要不怎么铁匠、木匠、建筑要将什么活都会呢?就是因为父亲活好,邻里乡亲有什么需要都来找他。起先母亲心疼不太同意,因为一忙起来,父亲经常不及时吃饭犯老胃病。父亲倒是乐呵呵的答应着,只要不是农忙时节,父亲就叮叮当当与这些农具、家具为伴了。

在我的眼里我的父亲还是位魔术师,会变戏法。真的,不管多么荒芜、贫瘠的一块土地,哪怕是乱石成堆,杂物成山,父亲没几天功夫就收拾成了好地种上庄稼,收成每每都不错。记得父亲图便宜,曾经承包了村里一块杂草丛生的地当果园,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地里乱石头很多,需要耐心的一块块翻找,一不注意大䦆头就伤痕累累。父亲跟母亲边刨地边用锤子修理䦆头卷起的边边角角,有时放学后姐姐也要去帮忙。一亩多地一家人愣是从秋后拾掇到大雪封地才罢休。等到初春,父亲便又开始了劳作,终于赶着与别人家同时载上了果树。头几年果树还小,没结果子,父亲就在果树下种豆子和花生。秋天打完豆子装成袋后,父亲便剥着花生开始了漫长的冬季劳作。真是一年四季,刻刻不停歇!后来果树大了,除草、打药、施肥,父亲没有一样草草应付,都得亲力亲为。他说他的作物他清楚,除了他谁也伺候不好。在他心里所有作物也是有灵性有感情的,要向对待孩子一样了解农作物的性情。

我们家的菜园是父亲开垦的小犄角旮旯,不是四方形的规矩菜园。但菜园却成为了我的乐园。那时我几乎天天待在菜园里这个小小的天地里:认识了辣椒、黄瓜、西红柿、茄子等蔬菜。学会了在豆角、芸豆地里与小鸟捉迷藏;在茄子、西红柿地里与蚂蚁逗着我;在韭菜、小葱地里趴着与蟋蟀做游戏。幼小的心里总觉得父亲的菜园里,有神奇的魔力,因为即使只是抬头看云卷云舒,低头穿梭蔬菜中,待一天也不觉得枯燥。流连其间,错落有致的黄瓜、芸豆架和矮小的植物花儿相映成趣,构成一幅幅天然的画卷,让我觉得美不胜收!这一切快乐的感觉都是父亲带给我,它们是我童年最美记忆。

父亲很普通,普通的就是几亿农民中的一员;父亲很平凡,平凡的做着一个农民本分的职责。但父亲在我眼中却又很伟大,他用自己的劳动诠释着朴实无华的外表下默默无闻的品性!用实际行动告诫着我们:做个善良、勤劳、务实的人!

我爱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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