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沙漠边缘

作者: 廖双初 2015年01月07日生活随笔

南方人一旦到了北方,最好奇的风光,应当莫过于草原和沙漠,其中沙漠又是在南方无法见到的。

在内蒙古旅行,我和妻子去了一趟库布其沙漠。自包头市往南,经过黄河大桥,穿行鄂尔多斯高原,南行约50千米,便到了库布其沙漠,它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南部。我们游览的是著名的“银肯”响沙,当地人叫它“响沙湾”。这里的沙子与其它地方的不同,只要受到外力撞击,或脚踩或以物碰打,都会发出雄浑而奇妙的“空—!空—!”声响,人走声起,人止声息。据说中国目前发现的响沙仅三处,除银肯响沙外,还有宁夏中卫沙坡头响沙和甘肃敦煌响沙。

来到库布其沙漠,我们很兴奋。面对一望无野的黄茫茫一片,脚下是厚厚的根本无法着底的细小颗粒,远处是绵延不绝的起伏的沙丘,不知哪里是它的尽头。

由于是第一次接触沙漠,我和妻子都很好奇,故没有选择骑骆驼,而是穿上租来的布料鞋套,坐上沙漠专用车走过一段路后,便开始自由活动了。

那一次,我们有意避开人群,去了与其他人略为不同的方向。沙漠不全是平的,也非完全没有遮掩,有山头,也有山谷,隔得远了,就只能看到同伴的影子,如一个个移动的黑点。生活中我和妻子都是内向的人,到了沙漠上倒变得豪放起来。我们手牵着手私语,肩并着肩跋涉,一会儿爬上沙头,一会儿滑向沙谷,时不时停下来肆意地对着天空和远方高歌一曲或大吼一声,但浩瀚的沙漠没有回音,只有直射的阳光笼罩和偶尔掀起的风尘伴行。沙漠是一片自由的天地,自由得多么寂寞

沙漠中最令我惊异的,是那偶尔呈现的一绺一绺近于藤蔓的植物,尽管黄色是这里绝对的颜色主宰,绿色不过是一种点缀罢了,但植物顽强的生命力却让人感到无比震撼,准确地说,是一种佩服,一种敬畏!

它们的种子从何而来?离人烟如此遥远的地方,不可能有人植苗,它们只可能通过流动的空气从某个有种子的地方飘来,或是随流动的沙丘从有种子的地的深处破壳而出吧。它们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沙漠的土是松散的,更主要的是没有水的任何影子,它们靠什么扎根,又靠什么为绿色的叶片提供养分?真的无法想象,但它们翠绿着,柔软的枝条招摇着,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中多么富有生机。

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伟力和奥妙,沙生植物在沙漠里无声地扮演着一种不可多得的角色,同时也为人的生存与发展提供着某种启示和样本。

出于旅游的安全考虑,我们所到的地点,肯定只是沙漠的边缘,那么沙漠的深处呢,也会有人类的足迹吗?有的,我所知道的有一位叫彭加木的科学家,就曾先后三次在新疆罗布泊沙漠进行科学考察,最后一次于途中因主动独自为同伴寻找水源而被风沙淹没。彭加木生命的终点永远定格在1980年,他的探索精神却永远留在国人的心里。

在库布其沙漠风景区入口的不远处,我注意到了一尊由黄沙堆砌而成的雕塑,那是成吉思汗。八百多年前,成吉思汗在蒙古草原与沙漠上纵横驰骋,拓土开疆,为中国最大的政权版图——元朝奠基。纵观中华民族史,我们从来不缺草原与沙漠英雄。

但我们不向往沙漠,沙漠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每往前向沙漠推进一步,人类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乃至生命,还不见得有一个很好的效果。挑战沙漠,是因为无奈,我们的美丽愿景,是希望用人类与自然共同构筑的绿洲包围沙漠,直逼其消失。

近日在网上读到一则新闻,说是由科学家带领的工程队在内蒙古高原极干旱的阿拉善地区打出了8口水井,每昼夜有近1万立方米的优质矿泉水喷涌而出。根据地下水深循环理论,水是由青藏高原的湖泊与河流渗漏,沿板块之间的缝合带自西向东一路流过去的。真的是静水流深啊!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但愿缺水的北方都能得到西北雪山融水的滋润,让茫茫沙漠早一点退出我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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