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匠与风琴手

作者: 梓桐 2016年01月08日心情随笔

星星的错误不在于复杂的组成,而在于你持续地降落。拥抱是石缝里透出花的缝隙,途中不再有暗灭的滩涂。我想告诉你深渊的秘密,如今,却如何轻易遗忘了有关凝视的借口。

梨子里有一把无弦的破吉他,你拿刀剖不开它的灵魂。此举之前,预备好你们起皱的心,但不要来到桌子上。世界上从没有过像它一样的造物。

梦的裸色先于躯体的光芒。沧海是桑田转航的雨声,梅花是白雪聚集的意念。

悬崖,时间最后的差距。每一个一月都太少了,梦的使徒被粉身碎骨的黑暗领走。徘徊无效的存在痛饮着黎明,一切光的序列都有无法终止的开端。我们的渊底被迫洞开—铁皮的嘴唇,倾泻的废料以及婴儿不安的啼哭。西风苏醒的火中,漫灌的冰雪试图抵制头颅的重压。我们要为我们自己作无限期偿补。

浪里的尺幅卷边,雪崖坠下晚归人的默异相对于时间鲜明地封禁。寒鹭,寒鹭,你只管隐身琼枝,世界将抖落你积攒空明的深渊。

你在我的体态上饮下半个春天的萌动,我在你泉涌的边缘裁下蒲公英漂泊的轨迹。我的眼里盖满了赤裸的风和朽烂的果实,不完整的眼睑埋入了泪水滴淌的土壤和我们终其一生也无法舀动的河流。沙石、鸟鸣以及流水在光线的指法上交替置换语序,我们能在此刻到来,是因为脱尽肉身的人可以制造更为坚实的虚无。

我在春天买回花束,桔梗、勿忘我、小小的雏菊,那是每一个柔软的灵魂扣响时间的外壳把姓名权隐于水面之下。上游的人担负花期长短而不能承担人事的负累,游心物外被心思劫去了浩浩春水,苍岩翠盖是繁复惊起气息中伞状的多余。春天的相伴是你在梦中理解省略,它一直轻轻呼吸。

钟摆意味着更多的无情,在你所知晓的今天已然不同。灵魂的分叉得益于肉体在带有性别的空气中有效地偏差,像雾霭游移指针的航向,对着鱼尾撕开前方透彻的虚构。当你的语气带有迟缓而愉悦的悲伤,亲爱的,我将对着我虚无一人的观众指出你与镜框复杂而暂定的关联。

绿树掩映的屋子是春天的木匣投放大量成形的雨水,隔着阑珊与物种,你的爱人回家时,风声瞬间长满耳朵的衣襟。

绿叶中的窄门透出雨水与虫鸣的缝隙,故人找不到通往屋顶的路径。跋涉碎石的灯芯在眼底种下一千朵高山鸢尾,你试着握住的都是即将离散的露水与被现实诅咒的白马,撑住云朵的浮光至少比消失的爱人长久,比虚掷光热的蜡烛短暂。

我对待外部世界一味地愚蠢与不统一地纯真,仿佛并未经历过它深冬的裂口与踟蹰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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