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碗花

作者: 远处的欣赏 2016年04月11日心情随笔

忽然就想写下这三个字。

和朋友闲聊,说到陈炉。朋友是搞美术专业的,经常约些专业人士去陈炉采风,他们真是下了功夫,有好多值得称道的作品问世,印了画册,很精美的,连我这地道的陈炉人也为之震动,那些夸张的构图,厚重的色彩,灵动的人物把我所熟悉的一砖一瓦都表达了出来。只需一眼,我就能看出那些画面中都有些什么,哪些是实物中有的,哪些是实物外虚构的。

我没有资格对画作本身指手画脚,也没有水准对技术类的方法说三道四。我们只是谈论主旨。

陈炉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去写去画?

对我而言,陈炉是故乡,是根,是走多远都会梦荦魂绕的坎,忘不掉的。故乡人有的情愫我也拥有。

但对一个外来人讲,陈炉有什么可供他们如此向往?

猎奇可能是排在第一位的。吃多了山珍海味就想吃天上的,看多了城市就想看乡村。陈炉独有的自然建筑风貌不可复制,也是天南海北找不到的。

厚重的历史?这点没有太多说服力,有历史感的古镇多了,比陈炉历史长的古镇也多的是,不信你可以上网随便查阅。

活化石?这条还说得过去。前推二三十年,热火朝天的手工作坊自生自灭般还在延续,就我经历的,八十年代中期,窑工晚上住在瓷窑上,顶着塘瓷灯罩下昏黄灯光,抡起碳锨往窑中添煤,一身沾满黑渍的劳动布衣和一双脏兮兮的帆布手套映在炉火前,从瓷窑烟囱冒出一股黑烟后便是火光冲天。那时我还不知道炉山不夜这个词。可它的价值更多在于考古。

还有些什么?我们说到种在墙头路边破盆烂罐中的花花草草。陈炉是缺水的地方,山有多高水就应该有多长,陈炉的泉眼涌动出来的水,保证生活应该不成问题,但要供给年产上百万件的手工业生产却做不到。史书上有泥池的记栽,是利用天上雨水收集来完成。水在陈炉就是金子,一盆水就是一盆金,稀罕金贵的很。在这样的背景下,种植花草更是不易。人们种的都是些不挑环境极易成活的打碗花、鸡冠花,还有仙人掌,总是从自己口中分出些泉水,去浇灌门前那些不起眼的花草。他们明白再不容易的生活,也要有些花花草草点缀,清晨或傍晚看看,才会产生走出去的勇气,才会怀揣归家时的安心。

陈炉的主旨,也许就是一株紫色的打碗花,缠绕在围墙上,静静地开,慢慢地落,年年都要出绿叶,岁岁都要开新花。我真的还是搞不清,只是絮叨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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