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首歌

作者: 刘武略 2016年06月25日随笔美文

唯一的一口水井位于村中央,一条蜿蜒的砂石路将整个村子分为南北两列,南面卧于平原,北面的地势略高一些,符合北方地区村落的布局,全村人的饮用水都指望着村中这唯一的一口水井。水井深不见底,井水清澈,石砌的井壁光滑而庄重,水位的上缘,间或冒出青草的芽子,在顽强的生长。近的井缘向下望去,水面会泛起水纹,不知是否是上面的人惊扰了水还是水中有生物在作怪。

妈妈肩上的扁担挑着两个水桶,水桶的下面,几个不规则的孔隙使我看见了大地的颜色,贫瘠而厚重。妈妈把辘轳上面的绳子放入正常的轨道,摇着辘轳把儿,伸入水中的绳子渐渐地脱离水面,向上、向上,水滴顺着绳子的一端滴下,沥沥的落入水中,叮咚作响,总有不讲究的人打完水后不缠好绳子,妈妈把绳子的末端缠上我们家的水桶,然后轻松地摇起辘轳把儿,将桶放到水中,用手抖动绳索,水桶倾斜而下,水进入桶中。

妈妈吃力的摇着辘轳把儿,几个回合,终于摇出了水面,水桶底下的孔洞哗哗的漏着水,妈妈不管它,顺势将另一水桶绑好,照旧扔了下去,再提上来。向下的顺捷和向上的艰难,使我早早地明白了妈妈的辛苦,这何尝不是呢,比如我们的人生

扁担担在妈妈的肩上,吱嘎、吱嘎奏出艰难而沉重的乐曲,水桶的下面,犹如农民伯伯耕种的土地般平行而不相交的两趟垄苗,水滴起不到滋润,大地仍然干旱而贫瘠,夏天干旱的土地,我一溜小跑的跟在妈妈的身后,尘土飞扬起来,钻到了我的鼻孔里,我嗅到了浮土的气味,让我有点烦躁和窒息,到家了,桶里的水已漏掉了一少半。

妈妈用她辛苦挑回的水洗菜、做饭、涮洗衣物、洗脸、刷牙;妈妈试图补过桶底,她用火柴点燃沥青,沥青滴下的墨黑的油渍牢牢地粘在了桶底,堵上了孔洞,但结实的沥青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我们的水桶不久又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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