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恰同学少年

作者: 陌上槐-花2015年03月03日心情随笔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个意气风发、激情奔放的年龄,就匆匆的分别了,这一别就是26年!

当年,做为十几岁的一群孩子,一群晚熟的孩子,我们不懂得忧伤,不知道分别意味着再难相见,满怀憧憬的奔向各自未知的旅途。我们不断的认识新同学,建立起新的情感圈子,对于小学阶段那些座位离的远的同学,从未说过话的异性同学,学习成绩不突出或不够坏(调皮捣蛋)的同学,渐渐的印象模糊了,人生辗转,世事繁复,我们好像从来就不曾认识过。

从少年走到中年,我们经历了人生的苦辣酸甜,年少的轻狂,青春岁月里的咄咄逼人,如今回首,我们付之淡然一笑,不是没有激情了,只是曾经的激情就像节日里的焰火,璀璨但又那么的短暂,当人生走到了不惑之年,我们珍惜所有的遇见,珍重每一份情感,恰这个时候失而复得——我们在人生的舞台上重又相见!

重逢就像一场梦,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它就来了,听到那一个个的名字时,我的血管喷张了,在那一瞬间一切的语言和文字都显得太苍白,当年一别,各自天涯,我们在漫漫征途的各个角落里或顺畅,或坎坷,但岁月不改其性,真感谢上苍把你们保护的这么完好,让我还能在茫茫人海中辨认出我的老同学,使我从心底发出一声最亲切、最纯净的呼唤——老同学,我想你们了!

期待同学聚会的那一天,我们将大杯痛饮,痛饮这经光阴淘漉而愈加醇香的、岁月源头的这坛美酒。

顺便在这里插几段那个阶段一些记忆的碎片。

驿动的心

看到这个小标题,经常参加群聊的同学可能都知道我下面要讲的故事了,当然也都知道故事中的主人公是谁,在那个青涩朦胧的年纪,那样一缕类似暗恋的情愫,在我小小的心里细细的蜿蜒着,不需要任何的回应。我只愿每次上课下课的铃响之后,能在人群中搜索到他的身影,然后我仍然好好的上课,好好的和女同学做各种游戏——挤墙根儿,踢毽子,翻杠…… 既没有甜蜜更不会去忧伤,那份关注太单纯了,简直就是一种对审美的另类表达。但我一样要感谢当年那个给了我美的欣赏的他。

“情书”事件

算上这次,我可能是第三次提这件事,而相隔的时间也都不长,分别是一个月前对刘香梅和鞠凤芝的两次提起。为什么我要强调这一点呢,只因为这样一个事件,曾在我清丽的二八年华中落下了一道晦暗的印痕。

事情发生在我初一学年的第一个学期末,当时我家决定搬迁至几百公里以外的双鸭山市,而这个消息使那位一直对我很好的男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给我写了一封信,并托他的堂妹转交给我,其实信中也并没有过于直白的言辞,只是他约我晚上到村头的小桥下见面,就是这个“小桥下”,让我在大约五、六年的时间里感到自己身上有个莫大的污点,虽然我当场把那封信就撕的粉碎,也没有去与他见面,但我心里的羞与恨,就像自己做了什么事,在我最好的青春里,我一直不能正视与异性同学的友谊,我担心每一个与我要好的人有一天也会约我去“小桥下”,这个早已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一块病。

读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认为我矫情,一个在三、四年级就懂得偷偷关注高年级男生的人,且早已知道写信的人曾对自己好,为什么还会对那封信有那么过激的反应?我想说,我并不是矫情,在那个年代,那么闭塞保守的思想观念里成长着的孩子,她会有懵懂的对异性世界的探寻,但决非类模拟的假想,更不容把那层美妙的薄纱以成人的方式去生生捅破,它惊醒了我对异性甜美的幻想,使我内心生出无限的恨。那些年只要想起那封信,我就感到自己身上像是有一块脏污,永远都撕扯不掉。

自惭形秽

上三年级时我们插到了这个班,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敏感内向的我开始有了自卑感,我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又小又丑,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记得一次课间玩双杠,看到高年级的一位女生张丽娟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彩色的小珠子,其实一看就知道是手工串成的,但是我为了讨好这个老师家的漂亮公主,竟问了一句:“你的项链是在哪儿买的?”人家毫不含糊,直接回了我一句:“在你家买的!” 我当时感到头晕晕的,好想自杀啊,同时,我也多么想告诉她:我是很有自尊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但是我不敢,谁让你没事瞎讨好别人了。这件小事虽然使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我仍然暗地里羡慕着她的美貌与骄傲,连她的好朋友姜凤玲我都羡慕,我甚至在想,我如果也长一颗小包牙就好了。

很多年过去,我仍然自卑,但再不会为了讨好一个人而降低自己的高度,直至现在,我还是极内向,在陌生的环境或自己不喜欢的氛围里,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我喜欢独处,喜欢安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不再自惭形秽。我平凡普通,可我独一无二,我渺如草芥,但我的生存不依附于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宁静从容。

丢车之后

在我升入初中之后家里为我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但不幸的是不到两个月车子就丢了,如果说现今的社会,一辆自行车放在大街上人们都懒得去推,更不要说偷了,但在26年前,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一辆自行车是多么大的一个物件啊,丢车子可不是小事,且青黄不接,及时的再买上一辆,简直不现实。

下午下课时我发现车子不见了,开始我以为有同学跟我开玩笑藏起来了,但直找到放学也没找到。放学后同学们都陆续的回家了,我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当时哥哥的班级在姚家岗那里)。那天恰巧校门口来了个艺人,会在钢笔上刻花纹图案,哥哥也挤在人群中好奇的观赏,当他得知我丢了自行车且找了很长时间这个基本事实之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也还是孩子,他只能选择先回家通知大人了,让我先在那里等,没准还会有奇迹发生。我等到天都黑了,奇迹终究没有发生,我自作主张向家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后来给我写信的那位男同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让我坐上他的自行车,我坚决不同意,他见状说那就让我骑他的车子回家他步行回去,我仍然不同意,无奈他先走了。不知又走了多远,父亲来接我了,见了我只说了一句:“怎么才走到这儿,车子丢了也得回家啊。”

之后的半学期,我每天步行去上学,因为哥哥那辆车子旧的勉强能驮他一个人(哥哥也曾有一辆新车子,在那一年之前被人用一辆非常破旧的自行车换走了),完全无法带人,并且曾尝试着让给我骑,但我根本就骑不了。骑自行车的时候我有同伴,但步行却只有我一个人了,刚开始时我怕路上遇到野兽,那时比较凶猛的野兽也无非狼和黑瞎子,黑瞎子一般是很少出现的;至于狼,听说狼最怕火,我每天书包里装一块红布,也许,真的有狼出现还能应一下急。过了没几天,我发现那道十字路口旁的三堆坟比想象中的野兽更可怕,据大人们说那几处坟埋的很诡异,那个地方总是出事,平时骑自行车与伙伴们一起走的时候我走到那附近总是心提到嗓子眼儿,不敢说话,同时脚下用力猛蹬。可剩下我一个人步行,我要穿过那段路,对我实在是太大的考验,我想哭,却不便哭,想跑,更不能跑,我担心一跑所有的胆怯都暴露了出来,我真正的就要倒霉了。就那样我克服着巨大的恐惧,坚持着我的求学之路。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最该怕的既不是野兽也不是“鬼”,而是人。

深秋的一天,放学之后我像往常一样往家走,走出没多远后面过来一个小牛车,车主是个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当牛车走到我身旁,车主人与我搭话,并让我坐他的车,我不坐,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他也下来赶着车走。走了有一段路,他问我是哪个屯的,我当时虽也有戒备之心,但没什么办法,我不确定他是哪个屯的,万一我瞎说了碰巧他就是那里的人,那可怎么是好,于是,我如实回答,他还问了我一些其它的问题我也如实回答了,然后他说了一句“你的衣服真好看啊”,就向我扑了过来,可能是出于本能,我用书包甩了他一下就要跑,他却抓住了我的书包带,我一着急书包也不要了松开手就跑,跑开一段距离之后我站住了,因为我发现他并没追我,我转过身与他谈判:让他快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他说我不喊他就走,听他这么说我又提出一个要求,让他把书包放下,他都照做了。当他走出很远,我站在原地哭了,因为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后来我看到牛车朝柴家屯的岔路拐进去了……

自那之后我最怕路上出现人,那时那条路上很少有行人,但也并不是没有,有两次远远的看见有人相向而来,我就快速的藏进了路边的庄稼地里,至少在心理上躲过了一劫。说到这里,我也深深的忆起一个人,他是我们屯的一个村邻,算是倒插门的女婿吧,大概在屯里见过几次。有一次他骑车子去朱家岗办事,半路上见到我,一再的让我坐他的车子,没办法我只好坐了。那天早晨下着雨,他特地把我送到学校又赶着去办事,我好像连一句“谢谢”都没说。他的名字叫张喜库,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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