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

作者: 风中的浅的痛 2015年03月03日心情随笔

初四,疲惫的我带着疲惫的心去参加同学聚会。

说实在的对于这种活动,我基本上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我喜欢规模小一点的聚会,不要太多人,小范围更好,在春节这种时间段里,我更宁愿享受一下繁忙后的安静。

同学们见了面,免不了寒暄、拉呱、唠嗑什么的,无非就是谁升官、谁发财、谁家的孩子是学霸等等。我不善言辞、也不擅长交际,基本都处在一种聆听的状态。男同学收一收挺起的肚腩,女同学努力把自己向十八方向修饰。各种往事回忆、各种奇闻逸趣,好多是我上学时根本没有听过的,就当是补课了。

然后正戏开场,按规矩必须喝白酒。中国人真是奇怪,明明知道白酒伤肝、伤胃、伤消化道、伤前列腺,还是一个劲地往死里喝,“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我也不能免俗,话虽然说不了几句,酒还是能喝两杯的。几轮下来后,就是串桌敬酒的程序了,这时候几个善意的女同学就对我说:***,该你去那桌敬酒了。

因为那桌有个她。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见她,惊为天人。种子就此播下,烦恼开始酝酿,青春期的纯情少年,按照现在的说法,绝对是可口的小鲜肉。爱意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长起来,无法控制,无法逃避。可惜那时候的我,也许是家教的原因,性格非常之胆怯、非常之内向(这种性格直到现在还在影响我,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我是有点自闭症,虽然外表不明显),表白是绝对没有勇气的,用其他同学的话叫做严重缺乏恋爱经验,只能是懵懵懂懂用眼角的旁光,哦不余光,看着她的身影发呆。我一遍一遍地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地撕成碎片扔掉。我的成绩也是一落千丈,现在想起来也正常,那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看书?高中的后两年,完全在内心的自我挣扎中度过,虽然我也努力地去接触她,努力地去融入她的生活,但极度自卑的我,始终没有能够当面说出那一句话。其实她也是很内向的性格,两个内向的人之间的交流是很困难的,何况我是男生。

结果不言而喻,高中毕业我没能考上大学,去了异地复读,她去了河南的亲戚家,书信倒是有过来往,好像我给他去过信,她回信中似乎过得很开心,但依然终究没能在我们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我们都参加了工作,我们都已是社会人,我想应该可以尝试着交往,但有两次“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邀请被她不愠不火地拒绝了,渐渐地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再后来听说她的一些传言,对方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现在已是她的先生了),其实非常想和她证实一下,但我的自卑心理再一次爆棚,终究没有能迈出步伐,这一拖延带来的结果就是我彻底地失去了青涩的初恋,其实仅仅是单相思。

离开这段情愫后两年我都没能从中走出,自闭症的症状发挥地淋漓尽致,我写了好多怀念和臆想的文章和诗歌,然后撕掉来祭奠逝去的青春。也许读过几本书的人都是这么无聊,但我终究走出来了,却变得有些市侩和慵懒。期间也经历过一些不错的女孩子,但感觉没有了,故事也就没有多高尚。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个性似乎变化较大,不经意间成了小县城的名人了,虽然是工作原因,但出镜率确实不差,而我还在基层苦苦挣扎。我暗自庆幸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我不会有能力去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地步。一切释然,我恍惚间有种放下一切、再世为人的感动。接下来的同学聚会中,我终于可以做到坦然面对,心结打开了。

而这一次我却有点纳闷,听说她放弃了原来的职位,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似乎与社会突然间脱节了,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毕竟好像她的年龄还不大到足以心安理得享清福的程度吧。

我坐到了桌上,举起手中的酒杯:“兄弟姐妹们,敬酒了,一起走一个!”然后各种喝。

我又举起一杯:“这杯单独敬名人。”

她笑了:“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

我知道她在恭维我,我的形象自己知道,我的发际线早就出卖了我的年龄。其实她也一样,仔细一看,岁月已经留下不浓不淡的痕迹,这就是青春的悲哀吗?

没等宴会结束,她和先生就提前退席了。临走时我开玩笑式地说:“握下手,再见。”

“我的手好冷的。”

握住她迟疑了一下伸出的右手,真的冰凉。很奇怪在暖气吹的我浑身冒汗的包房里,她的手依然没有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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