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烟火记忆—火柴

作者: 赵凤贞 2015年04月04日伤感日志

整理旧物时,母亲的箱子底下竟然还留有两包火柴,打开蓝色的包装纸,一盒盒的火柴散落开来,曾经那么熟悉的“泊头火柴”四个字穿过重重烟火再一次映入我的眼帘。忍不住擦着了一根,“哧”地一声,摇曳的火苗像一朵鲜艳的小花,欢快地开放着,跳跃着,顷刻间点燃了我尘封已久的回忆。

儿时的记忆里,火柴是每个家庭的必备之物,它可是人们一日三餐的保障呢。它能让柴火窜出红红的火苗,让灶上的炊烟摆动着婀娜的身姿,让锅里的食物冒出股股的香气。每当母亲在灶房划燃火柴,我们的眼神就随着那一缕缕炊烟飘得老远,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最让母亲发愁的是雨季,储备的柴禾经常被雨淋湿,生火很是艰难。赶上雨天,母亲只得用火柴先把废纸点燃,再用点燃的废纸引着麦秸等相对易燃的软柴,由软柴的火再把秸秆啊木枝啊这些不易燃的硬柴引着,做熟一顿饭着实不易呢。

父亲爱吸烟,口袋里随时都装着一盒火柴,因为劳作的缘故,那火柴盒总是被挤压得扁扁的,样子虽难看,倒也不影响使用。劳动间隙,父辈们搓搓手上的泥土和汗渍,将耳后夹着的烟卷拿下来,拈在手里,嘴里一边喊着“借火了,借火了”,脚下却向着父亲围拢过来。 父亲从左边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烟,叼在嘴上,又从右边口袋里掏出火柴,擦燃,一只手挡住风,老哥几个连忙挨个俯身凑上去接火,那动作极快却又如此地小心翼翼,生怕火熄了。待把大家的烟都点上,眼看那火苗就要烧到父亲的手,而父亲总能在火柴燃尽的最后一刻将自己的烟也点上。看他们胳膊挨着胳膊,脸对着脸,那场面极是温馨。一根火柴拉近了乡里乡亲的距离,即便什么也不说,那种亲近的身体动作早已超越任何言语,传递着更为温暖而实在的内容。

我小时候也爱玩弄火柴,常常用火柴摆各种图案和算式,也熟知关于火柴的各种谜语,比如“满屋娃娃,圆圆脑瓜,出门一滑,开朵红花。”“黑蜻蜓,白尾巴,一飞就开花。”不知现在的孩子们还能不能猜出来。男孩子们玩得更出挑,他们拿一根或两根火柴并排在一起,左手顶在可以擦燃的那面,右手使劲把火柴弹出去,如果是在夜里,便可以看到火柴划出的一条美丽的弧线,煞是好看。但也常常遭到大人们的呵斥,一是浪费火柴,再者怕引起火灾。用完的火柴盒也是我们游戏的玩具,我们会把火柴盒印字的两个面剪下来,叠在一起,放在地上,用手在旁边拍,翻过去几张就赢几张,图案不同分值也就不同,我只记得“泊头火柴”最为常见,分值也是最低的。大家经常凑在一起交流,看看你攒了多少张,他又搜集了什么新图案,遇见图案稀有的火柴盒就跟拣着宝贝似的。

随着科技的发展,用火柴点火做饭的时代早已过去,现在人们点烟用打火机,做饭用电打火,方便得很。火柴在滚滚的时代洪流中逐渐销声匿迹,但关于火柴的记忆却深深地印在我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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