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过濯水

作者: 海清涓2019年12月19日心灵感悟

五月上旬,随重庆文学院到黔江采风,位于黔江东南部的濯水是首站。

濯水靠武陵山区,临阿蓬江畔。山环水绕,景色奇秀,是个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千年古镇。

打开车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坦的广场,阿蓬江在脚下欢快地流淌。顺着江堤沿街缓缓而行,绰约曼妙的纯木吊脚楼,曲折迂回的青石板路,形象逼真的古铜色雕塑,营造了不可复制的土家水乡风情。街巷两旁的老树、古藤、残垣、深井,记着生动美丽的传说,透着浓郁的土家气息。

女文友的防晒伞、太阳帽,有红,有紫,有蓝,有白,有绿,有黄,五彩斑斓,像朵朵山花在排排串串的吊脚楼间次第绽放。晴空万里,骄阳似火,传统文化与现代时尚,交织成一匹穿越时空的锦缎。

来到刻着“天理良心”的道德碑旁,蓝衣蓝裙的导游无不自豪地说,濯水元明之际属酉阳土司辖地。在清朝和民国时期,染房、酿房、刺绣坊遍布,是川东南驿道、商道、盐道的必经之路,热闹繁华曾一度盖过黔江城,与龙潭、龚滩合称“酉阳三大名镇”。

火砖砌建的绘有精美壁画的封火墙,是濯水的守护神。在高高的戏台上,跟着土家妹子,学唱山歌、哭嫁歌,学跳摆手舞,花灯舞。歌调不准,舞姿不稳,我们不脸红也不心跳,因为濯水用她的古朴和宁静,包容了我们这群好奇的汉家人。

90后作家李军洋老家是黔江的,为尽地主之谊,他大方地请众文友吃米豆腐。有女文友吃了绵软香辣的米豆腐,辣得汗流满面,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在美人靠上小憩了一会儿,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还要吃一碗米豆腐。

诗人红线女踮起脚尖在江边的桑树上摘了七个桑葚,儿童文学作家曾维惠赶紧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幕。碧柳依依,桑葚紫紫,我吃了一个桑葚,酸酸甜甜,简直妙不可言。几个写散文的文友,吃了香甜而不油腻的马打滚,还在又深又长的庭院最里间,伙合称了八斤绿豆粉。在铺子里买了三把潜龙扇和一条西兰卡普长裙,放进褐色皮包里,我仿佛回到清末民初。

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漫上了横跨于阿蓬江上的廊桥。桥身为实木结构,桥高三层,桥两侧有近百扇可自由开合的雕花木窗,桥内摆放着供行人休息的红漆长凳。廊桥长300余米,宽5米,长度仅次于加拿大的亚特兰德廊桥,是名副其实的亚洲第一廊桥。

快到桥心时,与一对手挽手的土家情侣擦身而过。身旁的文友打趣地说,廊桥是浪漫的化身,最适合少男少女谈情说爱了。这话,真叫人心向往之。尽管,我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最佳年龄。

爬上廊桥的最高层,扶着木窗远眺。阿蓬江浩浩渺渺,群山绵绵延延。耳际飘来淙淙潺潺、悠扬深远的歌声。土家母亲河醇朴、具有穿透力的妙音,是任何顶极音乐大师都演奏不出来的。

五月,是属于红色的,也是唱红歌的好时节。而我,又是偏爱夏季的。

正午的阿蓬江,明澈如洗,翩翩朗朗,好似笼罩在一层茫茫的金纱之中,高贵诱人。倘若濯水古镇是一幅灵动逸然的水墨画,那么廊桥就是画中一首缠绵悱恻的抒情诗。

“渔歌正唱蓬江韵,两阁三宫古色香;桥上笠翁皆醉倒,欣然夜景当苏杭。”这样的描写,濯水是绝对消受得起的。

我摇着潜龙扇,情思如缕,浮想连翩。

原本说好午饭后去蒲花河,由于时间关系,下午没能按计划行事。与灵秀的天生四桥和神幽的地下暗河失之交臂,不能不说是此行的一种遗憾。

紫色天堂伞遮不住吊脚楼的亦柔亦刚,中兴手机盖不住阿蓬江的天籁原音。我知道,于濯水古镇而言,我,只是一名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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