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荷小记

作者: 田力语2019年12月24日手机美文

三毛说,看到沙漠,便有一种前世的乡愁。当我看到荷花塘,也有如她所说的乡愁在心间萦绕。

一个人乘着公交车,来到西洛赏荷,下车便发现就在不远处,欣然前往。极目远眺,好一大片荷田,已不是我能估计的面积,农家房子有序地坐落在荷塘四周。站在荷田边,这一刻,竟是无言。古人咏荷的诗一句也想不起来了。有一股泪流的冲动,像是云游野外的游子,我终于回了故里。就那样站着,许久许久,目光收回又放远,再也移不开了。

我顺着荷塘外围的小路信步,这个时候的西洛荷花还未全然开放,多是含着苞的。偶有几朵或红或白的荷花掩映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之中。远处一些戴着草帽的工人的头忽高忽低,想来该是在荷田里除草吧。收回目光,很想近距离观看盛开的荷,又因近几日下过雨,田坎泥泞又细窄,不得已挪回脚步。

慢慢地向前走两三分钟,右边有一条约一人可行的水泥小路向荷田中央延伸着,我便毫不犹豫地投足没入荷丛之中了。古人所说的“莲花过人头”毫不夸张,站在小路上,荷叶已到我的肩头,若是踩进田里,定是高于我的头了。

田田的荷叶,大的像一把把撑开的伞,不禁为之心动,想摘下一片撑在头上,成全一下自己小小的浪漫。我站定后,费了一小把力气拔起来一片。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百米外走向我,他一走近便黑着脸道:“小姑娘,荷叶是不能拔的,这样整根藕都会烂掉。”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尴尬地赶紧道歉。

他继续讲其中利害,我只能一一点头称是。好在我认错态度良好提出要赔偿,中年男子态度也缓和下来:“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等他走远,默默地想,不知者无罪嘛,做了一回采荷的姑娘,挨两句骂也是无妨的。

我又慢慢沿着小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赫然发现一朵绽放着的洁白荷花亭亭玉立在荷叶间,像一个披着白纱的仙女,向我微笑示意。走近,探头向荷花瞧去,两只蜜蜂正在采蜜呢!它们在花蕊之中吸吮着,像是在饮用陈年佳酿一般,陶醉其中,没有觉察到我这个外来人的注视观望。

乡间人烟稀少,除了我,没有其他赏荷人,也许是地处偏僻的缘故。四下寂静,闻着淡淡荷香,恍如身处世外桃源。又默默地走了很久,时而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想着,如果我也可以居住在这里,是多么幸福美妙的时光啊。远处的工人们都相继地从田里走出,才抬腕看时间,一上午已经过去,竟是浑然不觉。

再回头看看,不舍离开,又不得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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