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鸟寨记

作者: 段飞鹏2019年12月25日随笔美文

芙蓉乡的羊鸟寨,在梨树下的麻梨湾脚下。未登峰,先访民。麻梨湾仅百年历史,以何氏为主,祖上从鲁塘迁徙于此。麻梨湾村民风纯朴,山里人心地善良,仍过着一个世纪前牛耕锄种,肩挑手提,半日辛苦半日闲的生活

岭南有梨。梨树生长于田埂、山坡。岁岁年年,梨树栉风沐雨,迎霜辞寒,树形千姿百态。南梨分青梨、黄梨、脆梨、麻梨若干。匆匆那年,我与发小最惦记的是老井河岸的那蔸百年黄梨树,立秋过后,披着星月,光着脚丫,趟过溪水,爬上树干偷摘黄梨。而麻梨个头小,生长期长。霜打过的麻梨,奶奶放在鼎罐中蒸熟后,清甜、甘涩、粉香。但在麻梨湾村,我并没有发现麻梨树。想必原来是有麻梨树的,否则,羊鸟寨山下的麻梨湾何来此名?

梨树是种记忆,镌永在时光里,只留下浅浅淡淡的回忆,不触碰,便安澜。我没问麻梨湾带路的何信国,为何村里不见麻梨树?四十岁的何信国,是坚守麻梨湾不多的青壮年之一。不知是大山的重压,还是家庭的负累,何信国有些秃顶,且头发花白。没有女人操持,他家一遍狼藉。花了近一个小时带路登羊鸟寨,他却只字不提带路费。纯朴是种遗风,让人清爽、恬淡,麻梨湾村仍在传承。

安营扎寨后,我们顶风冒雾攀登羊鸟寨。越往山顶爬,风越大,云雾越密急。风从南边来,夹裹着雾团若排江倒海,翻滚而至。放羊人知道羊的觅食路径,任凭山羊漫山遍野散落,悠闲坐在花岗岩上,同我说起矗立山顶的石头来:乌龟石、八仙过海石、蟾蜍爬山石、绝壁论剑石……他说得神气活现。其实,雾里看羊鸟寨石,是石非石,似乎有几分仙气。

晌午过后,雾消云散,羊鸟寨的天空蔚蓝得真实。驻足于一脚踩三县的羊鸟寨巅峰,气势非凡。山风呼啸,青草依依,山花浪漫,神清气爽。放眼山下,满目苍翠,山峦起伏,碧波连天,若诗如画。二尖峰近在咫尺,通天山遥相守望,仰天湖风车演绎唐吉诃德传说,烟村镶嵌于沟壑之间,梯田层层叠叠,让人真正体会到了五岭磅礴走泥丸、山高我为峰的豪气。

你来或不来,羊鸟寨一直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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