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巴加湾的夕阳

作者: 鲍铁英2019年12月26日抒情文章

站在文莱斯里巴加湾超五星帝国酒店的露台前,透过海滩边被“剪”得身影窈窕的几棵椰树,眺望南中国海上空的瑰丽夕阳,红、黄、蓝、绿、紫……火热得耀眼,冷艳得深邃,那般热烈,那般宁静,如同身后楼梯扶手上镶嵌的巴西猫眼和镀金毛巾架,奢华中透着一派谦卑和低调。

出得街市,亦是此种感觉。纵横交织的路网和有序穿梭的车流,验证了这里几乎“人手一车”的传闻。抑或是油价太过便宜,抑或是天气太过炎热,人们出行三五分钟也必开车,且临时停车绝不熄火。

不过,满街都是一水儿的丰田、起亚,而且大多是“经济型”、“小排量”,难见几辆豪车,与这里人均GDP四五万美元的亚洲首富头衔,很不匹配。

石油和天然气的巨大宝藏,给这个80%人口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蒙上了几多神秘的色彩。文莱没有高铁,没有轻轨,没有酒吧,没有KTV,超市不供应烟、酒,别说“血拼”了,连花钱都是个“问题”。

当然,与之相向而行的是,教育、医疗等等也无需“花钱”。比如,只需象征性地付一元文币,即可“包治百病”。如果国内治不好,还可以去新加坡,去英国,并且连陪护者的费用也全包在内。

难怪出生在文莱的着名华裔艺人吴尊,用“简单与平和”,来描述当地人的心态。这里一片祥和,即便有人全身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感受到的也是善意的目光。

而更加熠熠生辉的,是在蓝天白云映衬下的杰米清真寺那金色穹顶。取迄今29任苏丹之意,清真寺29个圆拱金顶,共耗费24K纯金45公斤。作为文莱苏丹祈祷的圣地,似乎每一个台阶、每一柄把手都浸透着奢华的皇家因子,穹顶下重达3.5吨的巨大镀金吊灯,彰显着神圣、肃穆的光辉。

能容纳3500人的祈祷大厅内,空旷如野,安静得几乎可以使时间停息,令人难以想象,即便当今第29任苏丹哈桑纳尔·博尔基亚驾到,又能有怎样的盛况呢,而从这里氤氲出的博大信仰,却是落针如雷,璀璨无比。

赶巧的是,就在来此的路上,两辆摩托鸣笛开道,随后一辆灰色小跑车擦身而过,导游小玦说,这是皇太子的座驾。尊贵的皇室成员出行,普通百姓稍稍让个道儿也就可以了。

历史大大长过文莱皇室、与奢华形成截然反差的是逶迤在文莱河上的水上村落,这些成片成排的高脚屋,虽然有些破旧,有的甚至已成危房,但人气很旺,且学校、警局等一应俱全。人们乘了小艇上岸,开上自家的汽车绝尘而去,依然是那么潇洒、惬意。

时至午后,街上路上仍然不见行人,偶有五七成群者,必是外国游客。他们从路边密集停放的车辆前走过,大概不知道这儿停车没人收费,也不必担心警察“贴条”。

这是个可以让人尽情畅想的国度,那些被散落在不同角落的诸多“反差”,点缀着的简单而平和的人生,真的如斯里巴加湾的夕阳一样,瑰丽多彩。

……

夕阳西下,半空彩霞。斯里巴加湾最着名的加东夜市,已经开始喧嚣起来了。人潮涌动中,各种当地特色小吃、水果琳琅满目、色彩缤纷,特别是各式烧烤摊前狼烟动地,尤为火爆,最为知名的烧烤当属火红、流油的“鸡屁股”,但远客多犹豫再三,不敢受用。冷饮大卖,特显豪放:几个半人高的透明大桶,盛满不同颜色饮料,加上硕大冰块,看着就解渴。伙计们站成一排,人手一把大瓢,每装一杯,冰块乱撞,水花四溅,好不畅快淋漓。

排了几乎10分钟的队,终于花一元文币买到一大杯冰水,品之,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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