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婚

作者: 王星超2020年01月17日生活随笔

乡村人为儿女办婚事都注重择日看“好”。这个“好”就是农历每月逢三逢六逢九,所谓三六九朝上走,颇有些讲究。也有按男女的生辰八字请卦仙儿推算合的“好”,如逢八、逢十、逢十一的,以求如意吉祥。

大喜之日,迎亲的大小车辆披红挂彩,每个车头贴着大红双喜字,喜气盈盈。

在迎亲车辆临行之前,一般由作为接新媳妇的伴娘,也就是新郎的亲近嫂子或婶子拿个小笤帚和箕斗在每辆车上象征性地打扫一番,以示彩车一尘不染迎娶新媳妇。前去迎亲的还得由新郎的兄长或叔或伯做“压礼人”。“压礼人”提着一个大皮包,包里装有接新媳妇的“拜礼”钱。这个“拜礼”钱事先由两亲家和媒人商议好定的数。有的六千六百元,寓意六六大顺,有的八千八百元,寓意好日子发发发,有的一万一千元,寓意新媳妇乃万花丛中一鲜艳、万里挑一。包里还装有大肉一方,米面各一小袋,粉条一小捆,并生连体的大葱一对,以酬谢新媳妇的父母,使其顺利促成一对相爱的米面夫妻。此外,“压礼人”还肩挎着一个包,里面装着香烟及花生、核桃、红枣之类的吃食,以便在新媳妇上车走时向周围的乡亲们散发。

我们这儿的习俗是,遇到结婚喜乐事,小字辈耍新郎新娘,老字辈耍新郎的父母。一些做兄弟的便找来两条花被面扎制成两套“彩衣”,用瓶装酒盒改制成两顶“礼帽”。于是,几个兄弟辈的便找出新郎父母,先用彩笔为其脸上化妆,妆上再画副眼镜,并将“彩衣”和“礼帽”分别为其穿戴上,很像一对化了妆的蒙古族人,极其滑稽。结婚现场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这时,新郎的娘总显得别别扭扭,想着咋瞅机会溜走。而几个做兄弟的则笑着说:“今儿个你别想溜,少了你就没戏了。人生能有几回这样的喜庆,过了这会儿想让人来耍怕也没人耍了。”新郎的父亲则显得大大方方,说:“就让他们耍,今儿个咱娃子结婚人都高兴,他们想咋耍就咋耍。”有人特意牵过来两头牛,几个做兄弟的将新郎父母扶上牛背,一个人在前头牵牛,一个能说会道的在后头边吆赶着牛边自编自唱:“娃子蛋结婚喜门庭,全村人来把新媳妇迎,进门来爹娘叫一声,你说高兴不高兴……”骑在牛背上的新郎父母则随声附和道:“高兴,高兴,真的好高兴。”现场的人们被逗得前俯后仰……

喜庆的锣鼓敲起来,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两亲家相握,情意绵绵,一杯薄酒敬起,一桩美满的婚姻便在一派融融的气氛中延伸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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