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鞋

作者: 胡路平2020年02月29日情感日志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鞋是每个人生活中的必需品,一个人从出生到离去,要穿很多双鞋。无论你贫穷还是富贵,无论你身处逆境还是顺境,总有一双鞋同你一起走过春夏秋冬,可以说鞋是你一生中最忠实的“朋友”,它陪伴着你的成长,见证着社会的变迁。

上世纪70年代,父母虽然在县城工作,但要养育我和两个弟弟,赡养双方老人,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宽裕。童年我穿的鞋大多是母亲在工作之余做的手工布鞋,虽然精致舒服,针脚细致,鞋样秀气,但对于我这个假小子来说却不经穿。记忆中,每年腊月母亲都要给我做一双用红灯芯为鞋面的懒汉鞋(不用系鞋带),做鞋之前让我把脚放在一张纸上,用笔画出脚的大小,然后从一本书中找出鞋样,在早已做好“禙子”上(好几层布用浆糊糊在一起晒干)剪出大小,之后就开始纳鞋底,做鞋面,上鞋,几天之后,一双合脚的新鞋就做成了。虽然这双新鞋包含着母亲的智慧,体现着浓浓的母爱,而我常常是春节穿上到不了清明,右脚的大拇指就漏了出来。穿着母亲缝补后的鞋,不知不觉到了夏天,而这双鞋经过一个春天的洗礼,颜色已没有原来鲜艳,鞋型已完全走样,失去了它原有的靓丽。遇到阴天下雨道路泥泞,鞋被泥水完全湿透,两只脚常常泡得变白,再加上湿透的鞋子及时干不了,又没有多余的鞋可穿,只能呆在家里,窝在床上,透过窗户上两块不大的玻璃,看着院子里的早已厌烦的景致,那个无聊就不用提了,心里盼望着能穿上一双彩色的塑料凉鞋该有多幸福啊。转眼之间秋收之后,天气渐渐变凉,母亲又张罗着给我做过冬的棉鞋。在上小学二年级的冬天里,放学后和同学们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导致灯芯绒做的棉鞋全被雪水湿透,晚上母亲把鞋放在炉火边上烘烤,第二天一觉醒来,两只棉鞋的底子已烤得面目全非,不能再穿,供销社一大早不开门,就是开门也不可能有合适的鞋子,只能穿秋天的单布鞋去上学。(记忆中那年冬天我穿的是堂姐的旧棉鞋过冬)从此之后,我的双脚就和冻疮结缘,每到秋未冬初,脚上的冻疮就会如约而至,伴随着我度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天,直到参加工作后才逐渐好转。为了我这有冻疮的脚,父亲去上海出差,曾经花去工资的四分之一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棉皮鞋,黑色的橡胶底,软软的红皮面,我穿上鞋就不肯回家了,东家出来去西家,宋大娘家,韩阿姨家 ,兴奋地连蹦带唱,以至于睡觉都不想脱下。那时的梦想就是拥有各式各样的鞋,五颜六色,单棉皆有。

季节更替,岁月流逝,我穿着母亲做的一双双布鞋走过了童年,走进了少年。伴随着改革开放,父母的工资经过多次调资,我们家的生活有了较大的改善,母亲也不再手工做鞋了,家人的鞋都到商场去购买。上世纪80年代中期,潞城综合商场开业的当天,500多平方的营业场所,各式各样的百货商品琳琅满目,而我对货架上陈列的鞋却情有独钟,只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品种齐全,红的、绿的、白的、黄的色彩多姿,布面的、皮革的、塑料的、绒毛的材料多种,系带的、不系带的,尖头的、圆头的样式新颖。那天,母亲给我买了一双白底豆绿色的方口布鞋,让我和脚上的鞋换着穿,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在同一季节里,我至少有了两双鞋,我的鞋也从此“扬眉吐气”,达到了春秋有单鞋,夏天有凉鞋,冬天有棉鞋,雨天有雨鞋,至于是什么牌子,全然不知。

参加工作后,第一次拿到工资后,我第一时间给自已和父母买了一双鞋,一来证明自已真真正正长大了,二来报答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如今物质生活更加丰富,可供选择的鞋不胜枚举,购鞋买鞋的渠道多元化,从实体店到网购,从商场到专卖店,人们可以按自已的喜好和实用来扮靓双脚,单鞋 、凉鞋、 拖鞋 、皮鞋 、棉鞋 、跑鞋 、休闲鞋 、全能鞋、 街舞鞋 、漫步鞋、滑板鞋 、篮球鞋、 网球鞋 、排球鞋 、棒球鞋、 足球鞋、 攀岩鞋、 硫化鞋、 滑雪鞋、田径鞋、 溜冰鞋、 狩猎鞋 、摔跤鞋 、训练鞋 、保暖鞋、 芭蕾舞鞋 、爵士舞鞋 、曲棍球鞋 、 户外登山鞋 、高尔夫球鞋、 健美健身鞋、 赛车鞋 、橄榄球鞋等等,从运动到休闲,从职场到居家,鞋的种类和功能有了质的飞跃,从国际一线品牌到国内知名品牌,应有尽有,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喜欢鞋,爱买鞋成了我的癖好,虽然一年四季,从几十元到几百元,买很多双鞋和衣服搭配着穿,奇怪的是我最想穿的是母亲给我做的手工鞋,虽然样式老气没有商店的时髦,但一针一线充溢着无私的母爱,穿在脚上,能够感受到母亲的祝福: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聪明勇敢,能将人生的烦恼、痛苦、坎坷、失意统统踩在脚下,一生平平安安。晚上梦见了母亲为我做了一双漂亮的新布鞋,我穿着它一直走在浓浓的母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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