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故事

2020年03月28日好文章

人生是一壶禅茶

文/白落梅

后来才知道,茶在众生的心里,有不同的味道。那一壶用静水煮沸的新茶,在茶客的唇齿间回绕,品后有人似觉苦若生命,也有人淡如清风。

茶有浓淡,有冷暖,亦有悲欢。用一颗俗世的心品茶,难免执著于色、香、味,则少了一份清淡与质朴。茶有了万千滋味,甚至融入了世事与情感。用一颗出离的心品茶,便可以从容地享受飞云过天、绿水无波的静美。

茶,源于自然,汲日月精华,沐春秋洗礼,从而有了如此山魂水魄的灵性。茶可以洗去浮尘,过滤心情,广结善缘。所以懂得品茶的人,也是一个愿意让自己活得简洁的人。始终相信,禅是一种意境,有些人用一生都不能放下执念,悟出菩提。而有些人只用了一盏茶的时光,就从万象纷纭中走出,绽放如莲。

人生有七苦,众生流落在人间,是为了将诸苦尝尽,换来一味甘甜。繁华三千,但最后终归尘埃落定,如同夜幕卸下了白日的粉黛装饰,沉静而安宁。光阴弹指而过,当年在意的得失、计较的成败,都成了云烟过眼。任何时候,彼岸都只有一步之遥,迷途知返,天地皆宽。

《心经》云:“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一切随缘,一生随缘,方得自在。”一个过于执著于此生的人,不适合修行。一个痴迷于因果的人,亦不适合修行。茶有佛性,尤如碧云净水,几盏下腹,心头便了无闲事。所以修行之人总喜欢将日子浸泡在茶中,抛弃杂念,证悟菩提心。

天地沙鸥,我们微如芥子。不让自己惊扰世界,也不让世界惊扰自己。人出生的时候,原本没有行囊,走得路多了,便多了一个包袱。而我们如何让世俗的包袱,转变成禅的行囊。只有用一颗清净依止的心,看世态万千,方能消除偏见,在平和中获得快乐

茶有四德,慈悲喜舍。所谓云水禅心,就是在一盏清茶中,品出生者必死,聚者必散,荣者必枯的真意。须知任何悲伤都是喜悦,任何失去都是得到。一个人对自己慈悲,才是对万物慈悲。

时光若水,无言即大美。日子如莲,平凡即至雅。品茶亦是修禅,无论在喧嚣红尘,还是处寂静山林,都可以成为修行道场。克制欲望,摒除纷扰,不是悲观,不是逃避,只为了一种简单的活法。安住当下,哪怕是一颗狭小的心,亦可以承载万物起灭。

世间一切情缘,皆有定数。有情者未必有缘,有缘者未必有情。随缘即安,方可悟道。茶水洗心,心如明镜,一个人只要看清楚自己,即可辨别无常世界。意乱情迷时,大可不必慌乱。静心坐禅,明天会如约而至。春花依旧那样美,秋月还是那么圆。

《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我们无须为了注定的悲剧,选择感伤。但也不能为了将来的圆满,停止修行。品茶,是为了修心,在无尘的净水中彻悟禅意。让我们不为表象迷惑,免去那些无谓的漂泊,及早抵达清静的彼岸。

品茶可以让人宽恕过错,从而在杯盏中得到平和。真正完美的人生当留白,留白,即是佛家所说的空明。人间是最能表现自我的剧场,如果有一天故事剧终,选择出离,一定要真的放下,而不是走投无路的放逐。要相信,别无选择的时候,会有最好的选择。

万法无常,缘起性空。万物既是因缘和合而生,亦会因缘而灭。晚云收,即是倦鸟归巢时。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每一次归返都是回头,每一次渡河都有舟楫。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远,消除我执,此后风餐露饮,海天云阔,都是归属。

静水深流,简单的人其内心清和,越容易参透禅理。修佛亦如品茶,将一杯苦茶喝到无味,这就是禅的境界。人生应该删繁留简,任世事摇曳,心始终如莲,安静绽放。就如同万千溪涧,终究要汇入一条河流,潺潺清明,简静安宁。

喝茶,要一颗清淡的心、悲悯的心。哪怕处车水马龙的闹市,都可以感受春风过耳、秋水拂尘的清雅。云在窗外踱步,鸟在檐下穿飞。袅袅的香雾,似有若无地诠释虚实相生的人生。桌台上有一方闲置的木鱼、几卷经书,还有散落的菩提,在浅淡的月光下,疏淡清绝。

世间风云,变幻莫测。佛家讲究因果轮回,无论物转星移、飞沙走石,有一天都会烟消云散、俱静归尘。如茶,融汇了万物的精魂,倒入杯盏中,钟情一色,澄澈醒透。

出离需要的不是勇气和决心,而是善意和清醒。我们每日所看到川流熙攘,凡尘荣辱,其实都只是一场戏。一个修行者要有足够的禅定,才可以走出人生逼仄的路径,看云林绿野,落雁平沙。

佛说,割舍就是得到,残缺就是圆满。我们曾经用无数时光都无法记住的经文,待了悟之时,却可以过目不忘。许多人认为精深渊博的禅,其实在一念之间,在每一个途经的日子里,在一滴水中,在一朵花间,在婆娑的世界里。

品茶,可以用陶具、瓷杯、玉盏,亦可以用竹盅、木碗。众生品茶,多是为了打发闲寂的光阴。茶的味道,凉暖,似乎不那么重要。而僧者饮的禅茶,亦无需礼节,只是随性而饮,品出的只有一种般若味。

时光流转,云水千年。茶成了生活中的习惯,成了修行者不可缺少的知音。只是多少人,可以将汹涌不安的岁月,喝到水静无波。多少人可以将浑浊纷纭的世象,喝到纯净清朗。也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无意的日子,饮下一壶人生的禅茶,回归本真,找到最初的自己。

人生,是一场离别的盛宴

文/薛中蝶

人生是一场离别的盛宴,有苦就有甜。

——题记

我经常会想一些人,一些与我相遇,最后相别的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如我想他们一样想着我。

某一天,我会突然翻起旧字典,里面的夹层会突然跳出一张泛黄的信封或是卡片,尽管里面的内容已经无关紧要了,可仍是让我浮想连连。我喜欢在某个夏日的午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进书房,想在这里求一片静凉。所谓的书房不过是一间装满书的屋子,并没有书桌和笔墨。我会将杂乱无序的书籍一一分列出来,然后再分别装进不同的箱子里。尽管有的已经分好了,可我还是喜欢把它们一本本地拿出来,一一翻看,再装进去。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每个箱子里都装有特别的东西,亦或是某一本书里会夹着某个故人的照片或是留言。

那本冯梦龙的三言两拍里就夹着一双薄薄的白手套,薄如蝉翼。我会想起一个人,那年我乍到异地,恰逢严冬,在人人所谓的虚情假意的网络上认识了他,白雪飘溢的公园里,两个人静静地散步,或是有雪的缘故,增添了情境,也可能是相逢即是有缘的心境,他送了我一双白手套。我戴着它过了寒冬,到了暖春,等我回到了家,便将它放在了闲人免进的书房里。那个装有名著的箱子里,端放着一盘皮带,不同的布料组装成二十八节,节节相衔,起头是一个简单的铜质扣环。我第一次离家外出,在众多的工友中有那么个人,平时话不多,也没有太多交际,可真到分别时,他总想给彼此留点念想,于是我便有了他的皮带,让我一直珍藏至今。那年我应了父母的期望,随着一个家里说媒的对象去了北方。

虽然跟他缘分有限,未成正果,却也在北方结识了新朋友。在那本天工开物的扉页,夹着半张彩票,那是他让我买的,还说人活着就该有些奢望,不然就太无味了。每每翻出这些,我总是感慨良多,不知道是缘分的阴差阳错?还是人生注定就只有过客?亦或是不经意的一个抉择,就弄丢了他们,除了名字和往事再也没有其他了。在我厚重的电话本里,太多的都只是一个名字和一串永远也打不通的号码,可任是如此我还是舍不得删,总觉得人生虽然如流水,可总也能留下些什么,更不想让他们只是存在于我的回忆里。

好多人都说,若是知道终将会离别,那便宁愿不遇见。虽是这样说,可谁真的会从心底里躲避着遇见。不知道是人生一世聚散离别的定律?还是缘分的捉弄?我电话本里打不通的号码越来越多,去书房翻看的日子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看着一件东西,想着一个人,想得久了就出了神,想得深了就觉得这个世俗好残酷,丢了的那个人怎么再也找不回来了,而后伤心落泪一番。我想着某个人以至伤心,不知是对他有超乎友谊的情还是有所亏欠,总之是特别地想念。不知道是不是别的人也这样?虽然经历了很多过客,却并没有把他们当作过客,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回忆里会潜藏着烦恼的根源吧?

或许是天长日久,一岁一心境的缘故吧,刚开始去翻看书箱的时候,会有惊喜之意和恍然大悟的心,后来年岁深了,或是懂得沧桑了,再去翻看时,惊喜之意没有了,恍然大悟的心也没有了,多的是沉沁在甜蜜回忆里的呆怔,想起就会笑的甜蜜,觉得檫肩而过后还能有这些东西相伴,真好。而后过了数年,我走过了世俗百态,丢失了洒脱和豪迈,再去书房翻看时,回忆还是有的,只不过却没有了甜蜜,更多的是怅惘过去,叹息物是人非,多出来一份失落萧索。等我身倦了,心也倦了,尘世也倦到没有留恋了,再去翻看时,或许是人久了,情也久了,惆怅失落,物是人非什么的都习惯了,只是没有想到此时竟然多出来许多伤感,对回忆往事的伤感,对故人旧情的伤感。不怕沧桑浮变,只怕沧桑过后的一颗斑驳心。

有时候我会恼恨离别,因为它让我的欢乐成了绝望。有时候我会特别强烈地期盼相遇,因为只有相遇才能延续一同在操场上歌唱的愿望。有时候我会到一个地方静静地浮想,以前一同来过这儿的人呀,你到哪里去了?有时候我会跟新朋讲故事,故事里总是有些旧友,讲着讲着就哽咽了。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活在青春里,离知天命还远着呢,可面对越来越多的离别故情,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审视人生。或许我们年少轻狂,送走每一个过客之后都洒脱地笑笑,迎接着下一位。或许我们永不服输,只是高傲地仰头向前行,不知道蔑视了多少人。可我们的记忆并不是跟鱼一样,只有七秒,且不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之说是否属实,只是我们的记忆远不止这点,我们会记得每一个过客,会记得每个被我们蔑视过的人,有的庆幸离别了,有的惋惜没有再遇见,一切情感都蔓延过来。此时的自己突然发现,人生就是这些,在每次离别后希冀着下一次的相聚,在每次的相聚后,惧怕着随之而来的离别,它就像个轮,一圈一圈地转,转呀转呀不停歇。

人们常说人生是一条布满荆棘的坎坷之路,所生为人便是注定要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其实倒不是惧怕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之类的,只是怕这一条坎坷之路上的许多岔口,让你我丢失了相濡以沫的知己,走散了曾经许诺天涯海角山水与共的那个人。常看到人们言说的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果不能相濡以沫,能做到两两相忘自是最好,可人的记忆不是想忘就忘的,若能相忘,便不会惧怕离别,可我们真的能忘了那些给过我们承诺,或是给了我们欢悦时光的人吗?不能,所以我们便只有决绝地面对那些岔口。

我喜欢安稳地一觉到天明,不喜欢做梦,因为我怕在梦里会遇到久别的人,让我醒了就再不能入睡。我希望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懂得珍惜,因为只有这样,彼此才不会辜负韶光。我想要一个愿望,让我可以遇到想要遇到的人。即便不能满足我的愿望,也请延长我的相遇,推迟我的离别吧。

人生啊,你太匆匆,那些离别纷扰,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们答不答应。

人生好梦

文/今生有约

小时候,可真爱做梦。

看到河口里的帆船,便梦想长大要做一名水手;望见星空中飘然而逝的飞机,便梦想去当一名空军驾驶员。

记得那时我还在读小学,用一把漂亮的多功能不锈钢刀,换取了邻村小童一本旧书,那是一册小说,苏联的,有后皮无前页,那本书对我印痕最深的是一位女拖拉机手,轰轰隆隆,昼夜耕作在无垠的黑土地上,英姿勃发,我钦羡极了。那本书的最后结尾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还曾作过我一篇短文的结尾,是这样写的:“新的一天,在这伟大的日子里又开始了。”

及至后来,公社拖拉机站的轧链拖拉机,春冬两闲开到我们村子来耕地,深更半夜里,那拖拉机拖着庞大的三齿犁铧,在南北大洼里彻夜轰鸣,往来复去,灯光如炬,嘎嘎啦啦震天响的机器声,在很远的家中土炕上的我清晰可闻。白天里,我们小孩子就追逐着大喊:“拖拉机,来开荒,锅饼馍馍,鸡蛋汤……”黑夜间,我躺在床上,就禁不住去想那本旧书上的女拖拉机手,伴随着远方传来的耕作之声,想象着那无际沉睡的土地被一遍一遍翻动起来的泥土芳香,然后又被耘整得平平整整细细,此刻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拖拉机的影子,梦境中自己真的就变成了那位拖拉机驾驶员了:目光炯炯凝视前方,脚踏离合器,左手掌握前进方向拉杆,右手交替推拉换档……不觉中因喜极过度而大声欢叫,却时常误被母亲摇醒……

长大了点,我仍然爱做梦,只是梦境的形式、内容有所区别罢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做过“美女”梦。在乡下看电影,黑咕隆咚的,是那种乡野里的“露天电影”,两棵树叉之间扯了块大白布,远墙拐角处嗡嗡着一台发电机,放映员喝够了酒,枣红着个脸挂上片子,一束亮光晃晃地照过白布之后,喂、喂、喂三声,告诫大家注意各家安全、通报片子名称后,电影就开演了——给我们带来多少美好感动!

有一次看的是《龙江颂》,里面有个女人叫江水英,那个好呀,立时被己相中,虽害臊不能对外言说,私下里一个人却那样的想她,竟使我心猿意马了那么多年。还有一次是看《沙家浜》,阿庆嫂既机智又漂亮,又是个寡妇,我那个羡慕呀!恰好我家村后有一堂嫂,方头白脸,个子、模样、穿戴、走路与阿庆嫂一般无二,于是对阿庆嫂的爱恋便有了实质对象,我常常躲在暗处窥视堂嫂的一举一动,有时候实在隐忍不住了,堂嫂在前面走,我便在后边尾随,她走我行,她驻我停,就那样一整天一整天的干耗下去,弄得堂嫂哈哈大笑,夸口说将来一定找一个如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给我做媳妇,我方罢休。

后来上了大学,又参加了工作,我爱做梦的习惯却一直未休。我做过当官梦,发财梦,也曾“一梦为红颜”。自然了,美梦亦真亦幻。人到中年以后,我竟忽地爱上文学,彻夜与文字共舞,亦读亦写,乐不知疲,做起了文学“荒唐”之梦。其实,向往并崇尚那方方正正的中国字,热爱着那些文字里面的形形色色悲喜故事,是我自幼扎下的根基,只不过人到中年之后才付诸笔端实践罢了。事实上,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美梦的,尽管“梦境”不同。有梦的人生光彩,有梦的人生有趣而富有,有梦的人生多情也可爱。有梦的人生有百好而无一害?!

衷心祝愿天下每一个人都有诸多玫瑰梦幻,祝福有梦人好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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