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故事

2020年03月30日好文章

一草一木 写满了故事

文/刘飞霄

总有一份记忆挥之不去,总有一份牵挂时常出现在我们的梦中,萦绕在我们的脑海中。而大学校园中的一草一木都在倾诉着青春的故事。大学校园里的花草,总是寄托着太多的美好与梦想,总是书写着青春的印记。有人将人生比作一场灿烂的花事,而且大学的生活则写满了更多的故事,而大学里的花草不仅是我们倾诉的对象,更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象征。黄金树和豆角树都在书写着农大的百年沧桑,而树下朗读的少年分明是书生意义的年少无畏,而树下呢喃的情侣似乎写满了纯真的符号,但是校园一角的小树总是书写着风雨中无畏的一幕。银杏树不仅是河大美丽的一景,更是青春的记忆,漫步于校园,更多的是一种思索和踌躇满志,每一个脚印都是知识求索的脚步。是的,校园的一草一木都事关青春的花事,无论是失意还是得意,无论校园带给我们怎样的记忆,那都是“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的青春印记。

难忘的故事

文/李洪生

老舅魏庆珍给我讲过一段故事。

抗战时期,一次他给县公安送情报,去找田世昌。那时,田世昌在翟家佐一带山区。老舅起早走50多里路来到山里,许多路口有民兵把守,有的是儿童团员。见到人首先问:“口令!”每天的口令老百姓都知道,有“解放”“胜利”“战斗”等等。老舅答对了,可以通过,然后问找哪儿,才告诉你在哪个村儿怎么走。他又爬了两座山,穿过大山沟,经过很多道关卡,来到田世昌的驻地。说要找田世昌,一说名字民兵就知道,带着他去找。

他见了田世昌,把情报交给他。他是村里派去的,由于是熟人,不需过多盘问。

小时候看到家里有张照片,是老姑李玉香和大贾在一起的三人照片。大贾和李玉香是患难的战友,大贾被鬼子抓捕后,遭到严刑拷打宁死不屈。李玉香偷偷给她送饭,送情报。后来我才知道,贾家是一个革命大家庭。

“大贾”是大册营村人,家有六个姐弟,大姐在家,四个姐妹和一个弟弟都参加了革命,满城县有贾氏四位女英雄。大家所说的“大贾”是三姐贾世琴,新中国成立后,她任北京市民政局局长。二姐贾世芳背着女儿雷鹏哲抗日,新中国成立后到了天津,她的丈夫是雷凤鸣(外号田云)。四姐贾世英在保定,五姐贾世芬在唐山。

老姑曾讲过在风雪中行军的故事。

一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足有半尺多厚。县游击队与日本鬼子相遇,一边打鬼子一边转移。山上的小路被雪封住,看不出哪儿是路。大家在冰雪上走着,一会儿摔一跤。有的人“跐溜”一下连滚带滑跌到山下,直到有石头或树木挡住才停下来。老姑她们穿的虽说是一把抓不透的棉衣,但风吹过来也是刺骨寒。有的人冻得上牙打下牙,有的人咧着嘴像笑一样,有的人脚冻僵了坐在地上。大家相互鼓励,千万不能停下来,谁停下来都要拽着谁跑,跑一会儿身上就热了,不然就会冻死在山上。到了驻地有人的脸被冻得像紫茄子,有的冻了手、耳朵、脚。大家坐下来把冻得一块一块的硬疙瘩用雪擦,直到擦得发热。

老姑性格乐观开朗,经常给大家讲幽默的故事,好听风趣,引起大家发笑。老姑说:“我最怕上台讲话,一上台我腿就哆嗦。打仗行军胆子可大了。”

老人们也曾讲过八路军打仗声东击西、忽南忽北、迅速转移的故事。

多年的抗日战争,八路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一次父亲李遇春他们两三个人在满城县北庄村附近被敌人盯上,天黑下来,他们心里早有办法。首先父亲放出风:“今天晚上住在北庄村。”消息传出,北庄村一村民听到后说:“怎么住在北庄?敌人来了,在北庄打起来,我们村受多大损失?”他这一嚷嚷,敌人真以为八路军在北庄村住,敌人严加监视又不敢盲目进北庄村。父亲他们躲开了敌人的视线,敌人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村民兵小队听说“墩子”(李遇春的外号)来了,派人赶快四处探查,发现村北边那条道没有敌人,父亲他们在老百姓的掩护下,趁天黑迅速离开了北庄村安全地转移了。

寿江故事

文/朱诗慧

留在我脑海里有关水的深刻记忆,是家乡的一条河流——寿江。寿江,一条美丽的自然河,一条圣洁的历史河,二里长的河流流淌出的玉液琼浆,哺育着两岸儿女,留下诸多感人故事

孩童时期的夏秋季节,我经常与小伙伴在河里游泳戏水,捉鱼捞虾,记忆深刻的当属去寿江挑水的事。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我,身体比较瘦弱,与奶奶一起生活,每天要去挑水。为避免去井里打水不太安全且路程较远,夏日清晨,我挑着水桶,趿着拖鞋,来到寿江河中央,先双手捧一口清冽的江水解渴,再用江水洗把脸,然后一瓢一瓢地舀满两桶水,挑起来轻松而归。

寿江,位于汝城县城南,江水自南向北流经老城区,它为什么称寿江呢?相传,是因为江中有龟鹤石。龟鹤是长寿的象征,并且江边两岸历来有长寿者,甚至有百余岁的人,因此得名寿江。明代洪武年间,寿江边邓家邓立仁任平乐府教谕时,在江边起的新居,就取名为“龟鹤轩”。

寿江河畔的范家村,流传着监察官范辂公正不阿的故事。范辂,汝城县范家村人,与王阳明、唐伯虎是同时代的人,进士及第,在广东、山东、江西、福建等地担任监察官。范辂在江西任职时,坚决反对宦官与宗室勾结,作奸犯科,扰乱朝政,后因弹劾江西镇守太监毕真、都司郭宇与宗室宁王朱宸濠勾结、贪虐不法之事十五件,结恨于朱宸濠与毕真,被他们以“诽谤宗藩,妄议朝政”的罪名逮捕下狱。经一批正直的监察官员营救,直至1519年4月才被释放,贬职四川龙州。不久,宁王朱宸濠与太监毕真谋叛被诛。明世宗即位后于1522年诏复范辂原职,辞官回乡,荣归故里。至今在寿江边,还矗立一座牌坊——“绣衣坊”,就是旌表范辂的一座牌坊。

在范家村对面的新井村,更是传颂着一个朱余周辞嫁抚孤、义重如山的感人故事。在宋朝时,新井村的朱梦松,生有一女名余周。余周7岁时父母相继病故,由叔父梦梅收养。15岁那年,叔婶又丧,遗下才周岁的堂弟云伯。面对这悲惨的境况,年轻的余周立志终生不嫁,抚养堂弟成人,以报答叔婶的养育之恩。余周每天要背着堂弟到村外寿江边去挑水,有些不知情的人就嘲笑她未婚先生崽,是个不守规矩的下流女人。无奈之下,她在离家门不远的空坪上,用双手扒掘出两个凼,加以修整成为水井。余周日耕夜织,云伯逐渐长大,余周送其入私塾读书。之后,余周苦心经营,家道日丰,为云伯娶妻置产,使云伯儿孙满堂,而余周终生未嫁。她的事迹经奏明正德皇帝,皇帝感其情义如山,特敕封余周为“靖一”,拨银百两建牌坊旌表,特封这口水井为“义井”。

寿江尾端的江边,至今还屹立着一块久经风雨的石碑——乾坤合德碑,该碑也在述说着一名县官保护女婴的感人故事。在封建社会,因为重男轻女思想作祟,不少贫困家庭常把刚生下来的女婴淹死。乾坤合德碑所立之处就是过去人们溺淹女婴的寿江水较深的地方。为劝说人们爱护养育女婴,清康熙年间,时任汝城知县的鹿宾立下制度,并颁发告示,遍贴城乡,“禁之使勿溺,不如劝之使育之为易从也”,在当时“前后发银四十两下县贮库,给予生女无力之家”,又“购田百亩,岁征租,择耆老收掌,按季一均给养女贫民”,开爱护女婴之良好风尚的先河,其移风易俗之举实属难能可贵。

寿江河水日夜流淌,奔去未来,也将续写新的寿江故事。

泥鳅的故事

文/翁俊安

“天上斑鸠,地下泥鳅”。泥鳅,又名鳅鱼,在江南,凡湖泊池塘、水田沟渠皆有。泥鳅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江南人家夏季家常菜。

少时在老家,抓泥鳅也是盛夏乐趣之事。炎炎夏日,稻田里那浅浅的田水热得发烫,泥鳅喜凉畏热,大都会钻进泥底下躲起来。沿田埂,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埂边挖一个深坑,由于挖得比较深,水就会比较凉快,当晌午日照使水温渐渐升高时,泥鳅三五成群地钻到深坑里来“避暑”;黄昏时分,一个坑一个坑地掏,少则三五条,多则十几条,轻轻松松就能满载而归。

我年轻时在一酒店做小厨,给师傅当下手,日久天长,目学了不少菜的做法。有一天,师傅让我主勺泥鳅钻豆腐。这道菜的做法我早已烂熟于心:先在锅里放一些清水,再放豆腐和泥鳅,小火慢炖,随着水温逐渐升高,泥鳅会被热气所逼钻入豆腐内躲藏,然后,入高汤、葱姜、蒜泥等调味料猛火煮匀味后即可。

我急忙找了几条肥大的泥鳅,按照师傅所烹之法,清水下锅,豆腐和泥鳅也逐次下锅,小火伺候,随着水温逐渐升高,估计泥鳅受不了热温,噼里啪啦把锅盖撞击作响。师傅闻之二话没说,掉头走了。我有点心虚,不知是豆腐老了或是泥鳅挑大了,急忙揭开锅盖一看,顿时傻眼了:一锅碎豆腐,几条脱了皮的泥鳅横竖交叉着,泥鳅钻豆腐变成“泥鳅搅豆腐”。后来,师傅告诉我,首先必须用烛头大微火将水极慢地烧热,等到泥鳅在水中躁动之时,再将整块豆腐迅速放入锅里,泥鳅遇凉才会主动钻进豆腐;其后依然用微火慢煮,当泥鳅与豆腐真正融为一体了,才可用旺火猛烧……

食物的美妙,除了舌尖品味,也少不了智慧想像。“高厨巧做三鲜美,妙手熟调五味香”,任何食材,想要发挥其妙处,必须烹制得法,否则费尽心思也枉然;像泥鳅钻豆腐这道菜,看似简单,制作起来却不易。老子在《道德经》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做任何事,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也让我深深启发到做事也好,做人也罢,不能依赖主观要求,根据客观需要,才能把事情办好。

小黑鱼的故事

文/李鹏宇

每当我经过花鸟市场看到鱼缸里的金鱼时,我就会想起我养的那条小黑鱼。

小黑鱼是我和爸爸的战利品。去年夏天,我和爸爸一起去白河钓鱼,整整一个下午,我们仅钓到一条小鱼。它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瞪着一双黑黑的眼睛看着我。于是,我叫它“小黑鱼”。

回到家中,我把它放到盛水的盆子里,看着它游来游去。我一直想养个宠物,妈妈不同意,但这次我决定把它养起来。说干就干,我找来一个大玻璃瓶当鱼缸,装上水,把小黑鱼放在里边,它却卧在瓶底一动不动。我想:“它为什么不游了呢?”弟弟说它可能是饿了吧。我就拿出水果来招待这位“小客人”,它闻了闻气味后又一动不动地卧在瓶底。这时,弟弟往瓶子里投了一小块肉,它立刻游过去,细细地叨着。看它“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又投放几小块肉到瓶子里,但这次它闻了闻,没有吃。我又拿来一些鱼食撒到瓶子里,它追逐着鱼食,吃一些,就又卧到瓶底。

每天,它吃饱后也不再游来游去,只是无精打采地卧在瓶底。弟弟说:“一只小鱼太孤单,两只小鱼才会游来游去做游戏。”我央求妈妈又买了一条小金鱼陪它,可它还是无精打采的。我问妈妈:“小黑鱼为什么不开心?”妈妈说:“它是属于小河的,只有小河才是它的家,它在自己家里才会自由自在,快快乐乐。”我觉得妈妈说得对。

最终,我决定把小黑鱼放回河中,让它回家寻找亲人。我刚把它放进水里,它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静静的河面,我仿佛看到小黑鱼长大了,它带着孩子在水中嬉戏、玩耍。我很伤心,但更开心。

春天的故事

文/张锡源

春天是万物苏醒的季节,也是百花绽放的季节。春姑娘来到人间,把衣袖一挥,厚厚的积雪就融化了,大地变成了一幅幅五颜六色的油彩画,美丽极了。

今天,阳光明媚,我和妈妈去公园玩。一下车,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原来是桃花,粉红色的桃花好像一个个粉红的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妩媚明艳。在桃树的周围长着许许多多的柳树,像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在春风中舞蹈,不远处有一棵棵笔直的白杨树,冬天的时候,它们像一个个光着头的叔叔,现在他们长了许多嫩绿的头发,在春风中快乐地鼓掌,仿佛在庆祝自己新长出了“头发”。脚下,一株株小草长出了新芽,它们东瞧西望,好奇地打量着世界。小草周围铺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黄的、绿的、白的……各种各样,美不胜收。不远处金黄的油菜花田里,蜜蜂、蝴蝶还有其他的昆虫在上面翩翩起舞,采集着花粉。

春风中,小草摇头晃脑,杨树左右摇摆,柳树舞姿妖娆,桃花朵朵飘扬。我们来到公园的中心,看到许多的儿童在春风中放风筝,那些风筝一个比一个飞得高,孩子们的笑容也一个比一个灿烂。

到下午我们该回家了,当踏出公园的那刻,我又回头看了看,心中十分不舍。妈妈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宝贝,妈妈下次还带你来玩。”我马上开心起来,十分激动,心想:今天,春姑娘给我讲了一个婉转美妙的故事,下次来,她还会给我讲什么样的故事呢?

井水故事

文/李茂询

以路为界,上为葫芦台,下为葫芦坝。葫芦坝皆为稻田,缓缓地,依势作阶,直达月河堤岸。葫芦台一式梯地,愈上愈窄,直入凤凰山根。路尽头有一溪,曰唐家河,河湾处有村民聚族而居。

时有一女,挑一担红漆水桶,姗姗而来。

路中有大树,榆树,葱茏如盖,遮一片荫凉。荫凉地有若许青光石、白火石,皆平置,可坐,可卧。树下有一井,深约五尺,观之,可见泉水鼓涌,冒一片水花,无止无歇。如若暑日,俯其井,则浸凉扑面,周身顿爽。如若冬时,则热雾拂颊,肌肤生暖。

井侧有花一树,栀子花树。树高七尺许,花蕾如毛笔笔头,翠青翠绿;花骨朵如裂瓣棉桃,青中露白,成条状线状;花朵如盛开白莲,白艳悦目,且香气袭人。

时令末伏,早晚虽有微凉,而午间仍灼热不减,加稻田、荷池热浪,路间行走,汗津似溢。如补水不及,极易因渴致晕,致中暑。

女姗姗而来,其身段窈窕,星眼弯眉,面若桃花,着一件浅紫碎花单衣,一条荷色长裤,有淑女范,有书卷气。所挑木桶,小巧玲珑,显为早年嫁妆。女至井旁,搁下扁担,用井边绳钩,汲水一桶,将一青石泼凉,后又取路下荷田荷叶一匹,用水冲之,提起沥干,铺于石,坐下,树荫下向路口张眼望去。

路口紧接二级公路。公路上大车小车、白车黑车,往来如梭。不一时,见一白色摩托,拐弯进入路口,遥遥地,向树下驰来,其声响亦越来越大。渐渐,车手身形清晰可辨。

车手戴白色头盔,穿白色T恤,风的鼓涌,使其前胸衣服紧贴,而后背如帆篷起。

女与车手并不相识,只在微信上有数次联系。今日相约,于葫芦坝井边相见。如若互有眼缘,女则邀陌客至家。

车手瘦高,尚未入荫,即下骑推行,让一缕灰尘于身旁缓落。至树荫,卸盔,悬于车把,露一头板寸黑发和满脸晶亮汗珠。见青石上席坐一年轻女郎,旁有红色木桶,即小心相询:“请问姑娘,可是皇甫荷倩?”

女点头称是,再次打量车手,盈盈一笑:“这么说,你是梅佳运梅老师?”

“不敢。我是梅佳运。呃,皇甫姑娘,你们村吃水仍从水井汲水?”

皇甫荷倩心下称许。从其早早下车,不让灰尘飞落面前,知其是一细心男子。此时见问,遂道:“村中水、电、路早已相通。只饮水沏茶,仍习惯从此处汲水。此水甘洌,使人肌肤水嫩。我村长者,即令寿高八十、九十余岁,亦面无寿斑,身无柴痕。”

“一路奔驰,我已渴极,能否赏水一瓢?”梅佳运笑着乞道。

皇甫荷倩即汲水一桶,将一白石泼凉,铺一净荷,让其歇坐。遂又折栀子花一朵,将花瓣拆零,扔于葫芦瓢中,再舀水至半瓢,递于梅佳运:“此为井拔凉水,你且慢慢饮之。”

梅佳运本欲自舀,尔后大口吞咽,而今瓢中花朵漂浮,只能边吹边饮。心下思之:“此女甫一见面,便开此玩笑,真是有意思的人儿。”

见对方眉眼生笑,皇甫荷倩便知究里:“梅老师不要错会了意思。此等做法,并非有意捉弄,实乃井拔凉水夏日饮用之道。人若远行热甚乏甚渴甚,本宜饮用热水。井水无此条件,为防饮者呛及肺部,发生不测之事,于水面撒上谷壳浮麦,是乡下村民通常做法。此处倘无栀子花瓣,揪一把草叶撒上也是该当。”

“啊啊,真是错会了你的做法。”梅佳运放慢了饮速。一边嗅着栀子花香,一边小口啜着,心中复思之:“如若此女能成终身佳侣,当是人生幸事。”

移时,半瓢井拔凉水渐次饮尽。梅佳运顿觉周身轻爽,暑气全消。

皇甫荷倩接过水瓢,并不再舀井水,只道:“半瓢井拔凉水足矣。若需解渴,请移步家中,当奉佳茗以消暑热。”遂重新汲水一担,一桶水面置葫芦水瓢,一桶水面覆以青青荷叶。

梅佳运不解,问皇甫荷倩缘何如此做法。

皇甫荷倩朗声一笑:“梅老师安康城人,哪会知晓担水人的辛苦。桶中水面如若不置物件,走步闪动,桶中之水岂不一路泼撒?至家中,哪得满桶井水?”

梅佳运喏喏。见皇甫荷倩相邀,喜不自禁,正欲相询他事,时见两妇人担着水桶,结伴而来,远远地,便与皇甫荷倩答话:“皇甫姑娘,今日又有贵客临门了?”

“哪里哪里。一熟客而已。”皇甫荷倩急急掩饰。

一妇近前,看一眼皇甫荷倩,瞭一眼梅佳运,满脸狐疑:“跟唐婶打马虎眼?你娘陪嫁的红木小桶一到井台,即是明证。不逢喜事,不遇贵客,这桶怎得现身?”

梅佳运之白摩托白头盔,皇甫荷倩之红色小木桶,原是约见物件,而红色小木桶又系皇甫家吉事用物,现经唐婶诘问,皇甫荷倩一时无以应对。踌躇间,索性道出原委:“唐婶猜得不错,今日是有客到家。”一指梅佳运,复道,“这位是梅佳运梅老师,系我师范大学学长,今日来此,事关教师招聘之事。”仍把相亲之事隐了。

见梅佳运一旁愣怔,遂道:“梅老师,走吧。下午你不是还得赶回安康,磨蹭什么?”挑起水桶,起肩闪步,迳自前行。

梅佳运开启摩托,慢骑相随,直把红色木桶细瞅。

那桶红中略黑,光亮如新,涂料明见绝非清漆,而为千年不坏之土漆。看双桶无箍,周身平整,显是全铆结构,材质非杉木即为上等红椿。桶梁有箍,似是青铜,挂钩处有铜质光芒。看其桶,深不过尺五,直径不过八寸,双桶满水,只在50斤上下,正宜妇女体力。双桶看去,直似令人艳羡之工艺品。

于田野看美女肩挑红漆小桶,竟有舞台艺术之心灵震撼。田中稻穗,已然散籽,扬花者,弯垂者,只待成熟。而荷塘荷叶,已然老青,莲花已谢,皆成莲座,莲蓬有籽,粒粒鼓突。顺田远望,风烟渺渺,月河静流,银链飘飘。复观台地,景象又异,玉米天花,已然干白,枝枝杈杈,轻若挂絮,唯玉米成棒,黑须依垂,于带青长叶中,悬悬其间。间或一片苕地,藤蔓匍伏,根部叶枯,藤根暴露,垄土开裂,显是大苕伏于其下。然而一切与皇甫荷倩比之,皆成陪衬。看其柳腰闪摇,脚步轻移,草帽翅动,后颈微倾。尤其换肩之时,露一双白皙手掌,先右手反掌垫于扁担之下,紧接左手反掌滑动,行进中眨眼间将扁担于右肩置于左肩,那水桶水面,仍微微小波,无浪花溢出。

看皇甫荷倩紫衣迎风,飘然而行,红木水桶,若红红灯笼,梅佳运竟有一种昏晕的迷醉,以致半晌无语。

皇甫荷倩却很乖觉:“梅老师,想什么呢?刚才教师招聘之事,也只随口一说。我刚毕业,此事不急。”遂又告之,此桶系其母亲现存唯一嫁妆,亦系家中吉祥之物,若逢要事,启用此桶,必顺遂人意。

从水井,到村口,两里地,不觉然到了皇甫家。梅佳运倏地心生忐忑。他不知道,今日得进此门,他日是否仍可进得此门。

但愿红色木桶亦成他的吉祥之物。

一城一故事

文/廖博

作为一个喜欢古史的人,我一向对世界近代史不怎么感冒。那些十一二个字的名字、莫名其妙的政策和战斗,血淋淋的战争记录总是让我感叹人类历史是不是科技进步文明退化了。

当然,文艺复兴是我对近代史坏印象的转折。

这段文学为始,政治居中,科技结尾的文艺复兴啊,以拉斐尔、米开朗基罗、达·芬奇三位左撇子大咖为首,引领出了一段称得上文学盛宴的美妙时光。以美第奇家族的政治企图为脊梁,支持起了一个个或平面或立体的神奇的作品,蒙娜丽莎那美丽神秘的微笑,三尊大卫的优雅立体的美感。

一路直至教皇住所的梵蒂冈,小小的城市里,有着米开朗基罗那震惊世界的西斯廷天顶上的《创世纪》,神秘面纱蒙着的一切文艺复兴的秘密在那儿——在那上帝赐予人类以智慧、感知与思考的指尖碰触中,绽放开如《三贤朝圣》《维纳斯的诞生》一般温情明亮的暖色,抚平那一道道在探索过程中被守旧的利刃割破的伤痕,荣誉与自豪感在天顶糅合成一片。

文艺复兴,是文明与美的天堂啊。

那浓浓的茭白的光彩,在大咖们的一件件作品里,在你我读者欣赏的眼里,穿梭过百年的时光而不蒙尘,美丽神秘的一如往常。

莲花爱情故事

文/何羡坤

一位貌若天仙的布依族姑娘,据说她在洁白如玉的莲花花蕊里诞生,人们就叫她“莲花”;传说清澈碧蓝的樟江漂来一节硕大的竹筒,竹筒里有婴儿的啼哭声,人们把竹筒打捞上岸,剖开竹筒便得一婴儿,因为在竹筒里诞生,就叫他“竹生”,一位身材魁伟、孔武有力的布依族青年。

莲花自幼能歌善舞、天生丽质,是布依族地区有名的歌仙。他每年都随父母和哥哥参加布依族“六月六”歌节,受到布依族对歌比赛的薰陶感染,加上她天赋异质、聪慧玲俐,从小就有出口成诗、嗓音清亮的本事。九岁时,在“六月六”激烈对歌比赛中,与连续获得几年歌王的包偶对歌三天三夜,由于她才思敏捷、造句优美、出口成章、对答如流,直逼得歌王包偶捉襟见肘、左支右绌、穷于应付。最后让歌王包偶一时语塞、半晌答不上来。这时,在人们轰笑声中,有一个青年大胆应答了莲花的山歌,博得了众人的喝彩!接着你来我往、尽情对唱、歌声不断、笑声不断,能够自如对唱的布依族青年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竹生。莲花与竹生的嗓音流畅悠扬、高吭嘹亮的声音传得很远,穿过了林海和山壑,响遏行云!他俩就在人头攒动的歌场上相识。歌王包偶被比下去了,从此,新的歌仙莲花诞生了!(布依族地区对歌,男的夺冠叫歌王,女的夺冠叫歌仙)

莲花与竹生,歌里相识、歌里相恋,他俩象大多数布依族青年一样,春心萌动,常常月夜相约于寨旁古树下、溪河石桥边、在田野高高的草堆旁,留下了他俩恋爱的身影,度过了多少不眠之夜,呢喃多少幸福欢快的情歌。

他俩相恋相爱之事,传到了莲花的父母和哥哥的耳朵里,莲花家人嫌弃竹生家庭清贫,不同意他俩交往。父母劝莲花不要嫁给竹生受穷,哥哥则蛮横地把莲花关在她的闺房里,阻止他俩再次交往。

竹生知道心爱姑娘被她哥哥软禁在家里后,想去解救莲花出来。无奈不愿伤害莲花家人。竹生只好整夜流连在莲花的村头寨外,用木叶吹起一首首情歌,那些只有他俩知道的情歌。莲花听到竹生吹奏熟悉的情歌,顿时破涕为笑,不再伤心哭泣。她在竹生歌里,感受到竹生心中有她,没有忘记她。她转念一想,要下决心想方设法逃出去与情郎相会。

怎么让父母和哥哥自愿放自己出来呢,莲花心生一计,对父母和哥哥说,她要举行一次大型对歌招亲会,邀请黔桂两省荔波毗邻的10多个县参加,谁赢了她当了歌王,她就嫁给谁。父母及哥哥认为天天关她也不是常法,难道方圆几百里就没有人比竹生更胜一筹吗?这样一想,也就勉强同意了莲花的赛歌想法。

在激烈的一轮又一轮比赛中,淘汰了一拨又一拨的歌手。最终,竹生凭借他能歌会唱的优势和对莲花一往情深、非她不娶的执着,战胜了所有参赛对手。

莲花父母和哥哥后悔不该同意举行这场对歌招亲,面子上感到过不去,仍然坚持原来的想法,死活不让他俩交往。

莲花和竹生痛苦极了,他俩月夜下相拥而泣,凄美哽咽的歌声,传达了他俩思恋不舍。他俩誓言今生相亲相爱、同生共死。如果家里坚决反对他俩结合,他俩将以死殉情。

在碧蓝幽静的鸳鸯湖边,这对苦苦相恋的情人,喃喃倾诉对对方的无限眷恋。今生不能相守,就相约跳入湖中,死也要在一起。竹生对莲花说:此生不负莲花,来生更不负莲花!说完,跳进了湖中。

莲花岸上哭成泪人,她坚难扶着湖边树干,支撑她伤心欲绝的瘫软的身子,想随情郎跳入湖中。但转念一想,情郎去了,他那苦命的竹生的母亲谁来赡养?莲花狠了狠心,心生一念,我先替代情郎为他母亲送终,再随后跳进湖里随他而去。

两年后,莲花精心侍奉竹生的母亲不幸病故,莲花替代情郎披麻戴孝,把老人家送终入土。莲花这时兑现了她的诺言,她选月圆十五的晚上,毅然决然投进鸳鸯湖里,与她情郎团圆去了。

莲花一往情深和赡养大义,感动了荔波无数的人们!几百年来,人们争相传颂他俩凄美的爱情故事!历代荔波歌手都在吟唱他俩的古典情歌。莲花的忠贞与孝心,也感动了上天,感动了布依族尊神布洛陀。传说布洛陀是居住在南海边上一位神灵,他有八个儿子,后来迁徙到海的对岸东南亚各国,也有溯江而上迁徙广西、贵州、云南,形成了壮族、布依族、傣族、水族等,由于语言相近,就有“学会布依话、走遍东南亚”的谚语流行于世,远在海中天边的泰国,说话竟然与荔波布依族相通,这是因为他们都是布洛陀子孙的缘故,虽然历尽数千年迁徙分离,始终不能改变他们沿用百越民族共同语的特征,布洛陀被尊称为中国南方珠江流域共同的人文始祖。这位始祖在各个儿子迁徙海中和西南时,把他创制的经书典籍和宗教仪规传授给他们,所以,今天在百越民族支系的各个少数民族经书里,都记载有布洛陀。据说这位神灵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在冥冥宇宙中保佑他们的子孙后代。当他看到莲花与竹生凄美爱情发生时,他从云中降临人间,他要用他无边的法力拯救他俩。布洛陀驾着祥瑞之云飘落在鸳鸯湖边,他手持仙扇,轻指湖面,念着咒语,把碧绿莲叶和青翠竹筒放入湖中,不一会儿,莲花与竹生魂灵飘然升空,在布洛陀帮助下,他俩在天上终于做成一对神仙眷侣。为了让人们永远记住这段令人难忘的爱情故事,布洛陀仙手一挥,划成了今天上下两湖的鸳鸯湖,湖边生长两棵交颈相依的鸳鸯树,树上栖息一对形影不离的鸳鸯鸟,日夜不停地诉说着这段日久弥新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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