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根炒腊肉:缘分天注定

作者: 谢挺2020年05月07日感悟生活

很多事物,天然就该在一起,比如秤杆与秤砣、杵子与擂钵,再比如宋朝杨家将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焦赞与孟良,事物间的和谐共荣也非男女之情才能形容。

这里要说的是折耳根和腊肉。折耳根和腊肉它们也是这种关系,如果你不太熟悉折耳根,我还可以告诉你它的学名:鱼腥草——— 这么说你可能就清楚了,的确在南方,这种植物非常随意地在田间地头生长、蔓延。在贵州,它却得到了其它地方没有过的青睐,比如我的湖南老家,母亲就说这种野草人们都是采来喂猪的,有时候那股泥腥味可能连猪都会嫌弃,哪像贵州人把它当成了宝贝?!

贵州人的确把折耳根当成了宝贝,而且不拘吃叶子,主要食材还是根茎,也就是泥腥味最重的部分。只要用手摘去根须,掰成小节,洗净后用盐巴腌制一下,再加些辣椒、油盐酱醋等作料,略作搅拌,便是一道可口的下饭菜。吃折耳根如果不是打小接触,要从心里接受到喜欢还需有个过程,但贵州人偏偏看重,仿佛生来没有障碍。

还有腊肉,也是南方各省共同的爱好,这可能与南方潮湿的天气有关系,将肉制成便于储藏的肉干,在南方就有咸肉、风肉、腊肉等种种不同,这里单说腊肉。贵州人熏制腊肉首选是柏枝,把腌制好的肉块挂在密闭的铁桶内,下面再用半干的柏枝烧烤,这时候是不需要明火的,所以烟才是主角——— 直到现在过年,贵阳的一些偏僻小街巷都还能闻到这种熏腊肉的柏枝香,某种程度上,闻到这种气味也就意味着年关将近。当然出于环保考虑,这种熏制规模已经被压缩到最小的程度。

现在来说折耳根和腊肉的关系。

尽管折耳根和腊肉都能单独登场,也就是说在饭桌上,我们也能分别看到,但彼时它们大概只能算那种跑龙套的小角色,算不得大牌,大牌或东北人所谓的硬菜,还是被鸡鸭鱼肉占据着,折耳根的使命要更琐碎,比如做蘸水,把折耳根切成颗粒,和葱蒜辣椒放在一起,味道仿佛能更好。腊肉则被切成片,和香肠、血豆腐一道蒸熟后,为大牌菜的隆重登场做铺垫。但有一天,这两种东西遇上了,从此就混搭成一种绝妙的组合,这便是从此就再也不分离的“折耳根炒腊肉”。

我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化学反应,折耳根和腊肉在高温油锅中炒制翻腾时,会不会有新物质产生?当然这只是个玩笑,不过,我在贵阳生活这么些年,发现贵阳人很少用折耳根去炒新鲜的肉,无论猪肉牛肉,它们仿佛并不相宜,私底下估计这种相逢有冤家路窄的意思,彼此间会产生对耗,所以才鲜有人继续。而腊肉,除了前面提到的拼盘,也可能会炒炒腊菜,或者与竹笋一起炖炖鸡汤?但效果估计一般,因此也未能得到全面的首肯。时间的淘洗是无情的,却又常常在结果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此时的折耳根会不会摇身一变?那股子深厚的泥腥气变成一种宽阔的铺垫,而腊肉总像烟火气中的一点点逍遥,它们相互比拼,又相互映衬,仿佛夕阳下一对步履踽踽的老人,他们渐行渐远的同时,还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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