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真富贵

作者: 臧公建2020年09月05日生活随笔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忙忙碌碌中,时光已过中午,撇开身外之物,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该如何定位呢?

我长得像屠户,但我在内心把自己定位为读书人。

我接受过正规的教育,读书、刻苦、考学曾经是一段时间内的生活方式。这要感谢我国的高考制度,使我成为一介书生。

我本人的个人爱好应该算是比较丰富的,但其中最有滋味、最有乐趣、最有收益的,莫过于选书、购书、读书。试想一下,当你在城中小巷穿梭,不经意间就会碰上一小书店或书摊,进去搜寻一番,很可能就找到了你久觅不得的小册子,平添无尽的闲逛乐趣。这不仅可以放松一下工作压力,也可愉悦一下自己的神经。可以说是一种最经济的业余爱好。

古云“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读书,使我充实宁静,神交古人,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我的藏书,就是这种读书生活的副产品。

经常有家人和朋友到我这儿看新鲜,很不理解,说:书这玩意不出钱不出官的,弄这么多干什么。也有人推断,是不是长辈传下来的。后者有点道理,但传下来的不是作为物质的“书”,而是读书氛围和读书习惯。我父母虽然都是农民,但是他们却把读书看做一种近似乎神圣的事情。记忆中每次父母外出都会给我带回一些书,开始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日》《岳飞传》《大刀记》等一大摞连环画。再后来就是别的书。父亲曾经满村子的帮我找《三国演义》之类的大部头书。乡亲邻居发现我有读书的爱好也都给我找书,那时候我念书给他们听是很多闲暇日子里的主要消闲方式。

真正地接触藏书这种事物是上中学时候去一个老师家,他屋里放着一个大书柜,我当时就傻了——里面全是书,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有几百本的样子。我真如穷人进了宝库,陆陆续续,如饥似渴地读了《林海雪原》《红岩》《青春之歌》《红日》《铁道游击队》《创业史》《野火春风斗古城》等一大批精品,似懂非懂地看了《中国通史》等文史哲一类的东西。如果说我后来养成读书习惯是个好事的话(也有很多人不这么认为),那批书功不可没。

九十年代初,我上中学大学,家里每月给生活费,大学时候学校发些助学金,有了一点点自己支配富余资金的可能,我把它几乎全部送给了新华书店。毕业时,攒了满满一皮箱的书。

刚工作成家时,很是清贫,租赁的房屋没有书架,我这些书全摆靠窗户的桌子上,一次大雨忘记关窗户,淋得全泡起来,那种痛心至今犹能感觉得到。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书架是同事装修房子淘汰的,材料很差,样式陈旧,乡村木匠的手艺,粗粗砬砬,却让我兴奋得晚上起来都去看看,我的书再也不会淋雨了。现在,我的藏书有好几千册,真不知是怎么聚集来的。

回忆起来的书,很大部分来自地摊。逛地摊的要义是淘,一大片图书,淘出一两本就不错,我是按摊走遍,淘出十几本二十本。真有好书,尤其是七八十年代那些出版物,内容纯正,朴素大方,装帧精美,比稍后的花里胡哨和近来的装腔作势强过百倍。我经常去工程处门口、濉溪县城、花鸟市场、步行街未改造之前的路口,当然合肥、徐州、宿州等其他一些城市的地摊也逛过,我觉得逛地摊比进书店有意思得多。既是地摊,非大雅之堂,价格自然就很便宜,有时用在书店里买一本书的钱能在地摊上买一兜。我的很多书得于地摊。

2005年开始,我接触并熟悉了最现代化的购书渠道———网络购书。网络购书,价格也很公道,比地摊略高。现在,我的图书一半来源于网购,百分之四十淘自地摊。

这么多图书需要分类,这是一门科学,我没有那般精致,自己简单地把图书分为古典文学、散文、人物传记、人文地理、军事类、艺术类。我喜欢的作家或艺术家,不仅有其文集、全集,而且各种单行本也基本收齐,比如鲁迅、老舍、孙犁、汪曾祺、林语堂、梁实秋、艾青、丰子恺、张中行、王世襄、陈从周,陆文夫、高晓声、王蒙、刘绍棠、贾平凹,还有齐白石、范曾等。这种收集已经不完全为了读书了,主要是近乎病态的心理作用。

万卷图书,不是摆设,那是我的森林——绿意葱茏、流水潺潺、空气清新、万物生长的森林。 一书在手,物我两忘,“万卷古今消永昼,一窗昏晓送流年”,一个“消”字,道出读书不但是建功立业的工具,更是消遣时光修身养性的不二之选,其实我个人更喜欢后一种读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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