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散文

2020年10月26日好文章

回家的路

文/笨笨的食堂

周末,母亲说:回趟老家吧。从启动车子,到抵达老家王村口,看看时间,整个车程,不过短短一个小时。

而曾经,回一趟家,是需要整整半天的。

小时候对坐车的记忆,是路途漫长、道路颠簸,且黄沙飞扬。早的时候,王村口到县城只有一趟车,从安口方向走,一天一趟,清晨五六点钟天还是蒙蒙亮就出发,中途停车休息一会,到得县城也就已经是中午了,万一遇上车坏了,也许就得在路上耗上一天,因此要出门就得起早。我一向视早起为畏途,何况是早起坐车。因此,小时候对出门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好。

初次去县城,只有四五岁,记忆却十分深刻。那是第一次跟着父母去城里走亲戚,带着一个孩童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满怀期待上了车。大概也就坐了半个多小时吧,那连续的转弯、刺鼻的汽油味让我开始晕车,一路不住地哭闹。母亲将我抱在怀里,给了我一个小洋娃娃,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虽说当年玩具是奢侈品,然而在那种巨大的眩晕面前毫无作用,我哭着闹着要“下车回家”,父母亲束手无策。那时因为路况车况都差,王村口到县城不啻于现在到杭州,甚至还要远,因此中途就要歇脚。那天母亲一直哄着我说,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后来车在一个叫黄石玄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看到父母亲都松了一口气,带着我下了车。黄石玄口车站应该是当时那条线路上的一个大站,后来好几次坐车也都是在那里中途休息,站里还有个小店,在那里歇过以后我就沉沉睡去,之后的旅途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总算是艰难地抵达了县城。一路上,为了让我感觉舒服点,母亲一直开着车窗,车外漫天飞扬的尘土弄得脸上身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事实上,那些年只要坐车,不管车窗是否开着,下车时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这是我对道路、坐车最初的印象,后来就对出门这件事心怀畏惧,很多年都怕坐车。

上初中以后,王村口经焦滩、石练方向到县城的道路通车。记得当时街坊邻里们奔走相告,大家的神情都满是欣喜,说,这边的道路既近又直,以后到县城就快得多了,而且一天有两趟车,想去县城可以上午去,也可以下午去,很方便,云云。确实,比起安口方向要足足半天的车程来说,这边近三个小时的车程算是快的了,而且道路相对平直,只是仍然盘山、仍然是沙子路,车子开动起来仍然尘土飞扬。有一年暑假,上高中的我带着外甥女回家,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说也奇怪,原本严重晕车的我因为有责任在身,车也不晕了,一路陪着外甥女玩游戏。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初夏的阳光有点逼人,十点来钟,客车快到一个叫“猪腰岭”的村子时,却突然出了故障,抛锚不动了。开车师傅满头大汗,捣鼓了许久车仍然没有启动的迹象。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多,那时车上没有空调,全车的乘客都既热又饿且渴,就在大家烦躁焦急的当口,一个瘦小的身影跑过来,近了才看到是一位老太太,还颠着一双小脚——她是来招呼大家吃饭的。村子距离车抛锚的地方有一两里路,也不知她是如何知道消息的。那天中午,老太太家里烧了两大锅的面条,招待了全车的乘客。有人觉得不好意思不肯去,被她硬拉着去了她家,有人觉得应该给老人家付点钱的,被她坚决地拒绝了。吃完面条,她端上来一大壶的凉茶,让大家就在她家歇着,等车修好。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位老太太颠着一双小脚乐呵呵忙前忙后的身影始终留在我的脑海里,成为那条道路上最恒久的温暖记忆。

后来,道路硬化,告别了一坐车就全身灰扑扑的日子。再后来,石王公路一期、二期工程相继启动,随着隧道一个接一个的打通,2009年,在西部乡镇群众的热切盼望中,石王公路全线通了车。老百姓口中的“新路”笔直宽阔,车程极大地缩短,从县城到王村口,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不再经过昔日猪腰岭、牛尾岗那些大山之中的村子,更不用说安口方向的盘绕崎岖、满面尘沙的遥远记忆了,少时坐车的那些体验,在今天和女儿说起来,她已是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了。这些年,随着家庭用车的添置,已几乎不再去挤客车,然而那些关于坐车的回忆,以及母亲的怀抱、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依然是心头不能磨灭的温馨。这是当年交通不便的时代记忆,回头细想,竟也有着别样的温暖。

一段道路的巨大变迁,就是一个时代发展的缩影。几十年间,从足足半天的车程到一个小时,不异沧桑巨变,红色古镇的人们,也因了道路的畅通和方便,旅游业发展得欣欣向荣。而我恰年值不惑,或多或少地见证了这条道路几十年来变迁的历史,与有荣焉。

记得把笑容带回家

文/王子华

那天妻子有事路过我工作的单位,于是便进来跟我打声招呼。正巧那会儿我在接待一个客户,于是给她倒了杯水,便又接着忙自己的去了,等忙完了再去找妻子,却发现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怎么啦?”我不解地问,以为自己哪儿不对劲,没想到妻子却眨了眨眼睛说:“原来你在单位笑得这么开心的啊。”我顿时不明白,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啊。妻子见我一脸地茫然,这才告诉我,她发现我在家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地,所以今天其实是特意到我单位来了解情况的。

“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回去跟妈和儿子也有个交待了。”妻子故意做出一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我感动,同时也深深地惭愧。因为工作调岗了,我每天要面对一些客户的询问甚至刁难,笑容因此成了必备品,因此回家的时候,就不愿意再笑,却没想让关心我的家人产生了误解。听了我的解释,妻子反倒来安慰我,让我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家是港湾,你该怎样还是怎样。”妻子笑着说。

妻子走后,我却陷入了思考,我们每个人都很容易在工作中表现出自己最完美的形象及状态,衣着光鲜,言辞得体,笑容温暖,回到家后却又将最差的一面展现在家人面前。下班到家后,我在大门口停住,先将嘴角上扬后才打开家门,笑逐颜开地说:“我回来啦!”听到我的声音,母亲、妻子和儿子纷纷跑出来,拿鞋的拿鞋,倒水的倒水,儿子更是腻在我身上问:“爸爸,你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发奖金啦?”

“别黏着你爸爸,他累了!”妻子把儿子从我身上拉下来,母亲更是心疼地为我端来一碗热热的鲜鸡汤。在全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一天的疲惫消失怠尽,我才真正的明白家的意义所在,彼此呵护,才能够互相温暖。

回家的路

文/沈小小的

临走的时候,Q对我说,给你找个干净的袋子,顺便把猫屎带下去扔吧。我接过这个任重道远的任务,裹紧已经很厚的大衣,走进夜色中。

城里小巷的风,比我预想要大,停下脚步把衣服领子竖得笔直,可是还是很冷。我想起小时候W总是把我抱在怀里,用柔软的肚子帮我暖手脚,无奈一晃那么多年,自己竟然还没学会让自己暖和。恍惚间走出去好远,与无数个垃圾桶擦肩而过,竟然全然忘记手腕间还晃着一袋带点重量的猫屎。好在,最终还是想起来,把它给扔了。

路过Coco,肚子还很饱,可是想了想,决定买杯奶茶。想起每次Q和H总是一脸鄙视说喝完肥死你,可是天气冷的时候,我最爱的项目,应该就是在街边吃烫呼呼的烤红薯,或者是抱一杯热奶茶暖手……身边总是会有很多养眼的妹子经过,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云艺等H,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天啊,人群中你太好认了!”眼前的玻璃印着一副呆滞的脸,头发长了,可是还是没烫没染没拉,奇怪,时间把成长堆到了哪里,为什么那么多年,仔细一看还像曾经一样土。

拿上奶茶,挤进公交,意外碰到了P。他手里提着超市战利品,小心翼翼牵着媳妇的手,远远的站在我的前面。袋子里一把大葱就这样随意地露着半截身子在外面。我给他打了招呼,他也挺意外,随便寒暄几句,却更多在照顾身后一脸甜蜜的女人。真是幸福的新婚小两口,才买了新车,却还是挤着公交逛超市。挺招人羡慕的,两个人的小日子嘛。

到了换车的地点,与P告别,匆匆下车,换乘另一路公交。车上接到S电话,告诉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有车可以直接搭到单位,这才发现自己全然忘记了要加班的事情。挺幸运的,虽然每个周末要早早顶着寒风去单位,但不管是两个轮子的电单车,还是四个轮子的顺风车,总还是不用花好几个小时和老头老太在站台上斗智斗勇,一路换公交去上班。突然想起了曾经自己一个人骑滑板车去上班还迷路的囧事、5年的加班生涯,每个项目里日夜陪伴打气的战友们,一起苦逼的那些年,曾经单调叫苦不迭的日子,全部都是充实的。

到了,车门打开,看见两个银发的老人牵手在站台上张望,不知道他们在接晚归的孙孩,还是要乘车一同归家,我想等我老了也不要忘记这份亲昵,我也牢牢牵着我家白了头的老头子去遛弯,即使他还是一路都在和我争吵。广场大妈也都陆叙散场了,个个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反倒衬得我心事重重。想起今天G见我的第一眼就问我,你怎么了,你不开心。一整天时间,其实我没有告诉他,仅只是很多人来了,很多人又走了,可是心里这点情绪,却连我自己都没法说清。

回家的楼道,漆黑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其实挺讨厌楼下的狗,在我们无比期待胖子能够回来的时候,它偏偏和胖子有一张那么相似的脸。坏狗狗,我又想胖子了。

其实,这一路上, 想起很多人,就为了不想你。

回家,哪怕是暴风雪

文/万树摇风

山东半岛的气象其实是有些怪的。

青岛极少有雪,而烟台、威海就是个大“雪窝子”。细心的人看看电视、读读报,都会发现这一异殊气象。多少年了,都是这样的。

于是,让我想起了1962年——50多年啦。时光如梭!——我去读书的那间“劳动大学”就在威海,在离我的老家不到八里路的昌阳农场。1962,那还是三年的“自然灾害”没有完全过去的年代,“劳动大学”又是个半工半读的“试验体制”,学生们的劳动强度很大,学校法定的粮食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我所以去读这间学校,是因为它不要钱;不但不要钱,还管饭、管住,每个月给两块钱的零花钱。1962年,对于一个17岁的少年,这就算是个不错的生存空间了。

冬天了,没有“工”,只有“读”。岂不知“读”让身体的各个零部件都特别敏感。零度以下的宿舍墙上结了霜花没什么可怕,有一床棉被加上盖在被外的棉衣,哆嗦一会儿也就入睡了;晚上停电也没什么可怕,有用墨水瓶做的油灯,一灯如豆仍能读书写字、学友闲话;惟有这肚子,总在饥肠辘辘的状态里提醒你要吃点儿什么才好。学校的伙食是定量,吃完你那一份就没了。有点儿机动票(饭票)月初就让我“机动”了……

吃点儿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得吃。大家只有捱着。不过,我却有办法:回家。回八里外的老家。老家有我的大妈,有我的乡里乡亲,有揭开锅就是热气腾腾的烀饼子,煮地瓜,就着自家腌的萝卜咸菜。老家的饭,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管饱。

所以,周六回家,对于总是在提醒我的这肚子,就是另一门“功课”。

那个周六已经落了一天的雪。校园里的积雪足足有一尺深。我有些犯愁,这么大的雪还回不回老家?想想若是不回家,又得捱着半饥半饿地一个星期读书。这可真受不了哇!我二话没说,找了围巾围住脖颈,就冲进了暴雪里。

暴雪。这是真正的暴雪。鹅毛大的雪片被大风呼啸着,铺天盖地一片混沌,根本看不清几步外的路。何况,大雪把山河道路染成一色的白,走不好,连方向都难辨。

然而,我还是要回家。我要找饭吃啊。

学校在高岗上,岗下的雪,就没了膝盖。我不管。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回家的路上奔。大概的方向我知道,何况,雪掩的路还有些形状。却不想,走着走着,看着一大片平地,只一下子蹬空,我就全身一歪,埋进了深雪中……

这是一个大野里的深坑,雪把我埋住了,好深好深。但那雪却透着一种清新,甚至有着清芬……我扑腾了几下,终于找到了坚实的坑底,虽然有些慌恐,却摸着了沟沿,几次几次,很艰难地爬上了路沿,坐在雪中,泪已经流下来了……好大的暴雪。好饿的肚子。看着天地茫茫,老家还很远,我是退回学校?还是继续回家?这真成了个问题。但饥饿再次战胜了犹豫,我决定回家找饭吃!那个时代,饭比什么都重要。

雪很深,每一步都很艰难,一步,一步,踏着一尺多深的大雪,迎着狂风,天漆黑时我推开大妈的家门,大妈看我成了一个雪人,她惊慌地边给我扫雪边喊着我的小名说:你看看。你看看。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儿啦!……

揭开热气腾腾喷着饭香的大锅,我的泪再一次涌出:心和胃,一起抽搐着疼痛……

难忘的、难忘的1962年的大雪。

回家

文/朱自力

小时候,我家在一个叫瓦房的村庄。出生在豫皖交界处,成长在瓦房的大舅家。似乎,从来到这个世界,家就给了我无限烦恼。从满月到6周岁,瓦房像胎记一样印刻在我的记忆里。那个院落,那几间房子,那几个人,那些泥巴路,那些庄稼地,成为我对家最原始的认识。生命,在这种认识里前行;幸福,在家的炊烟中蔓延。

念小学时,我回到一个叫朱营的村庄。父亲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家。在我混沌的意识里,对家的排斥演绎成对校园的恐惧。我不愿意去学校,我讨厌这个像家一样陌生的地方。父亲,试图用巴掌来征服我,他的急迫和粗鲁使得我更加痛恨和诅咒这个家。于是,逃学和离家出走成为那些年里我和他对抗的方式。最终,他对我无可奈何。

行走在从学校到家的路上,我开始对家有了认识。我想,它就是一个圆点、祖辈的劳作、人与人情感的传递和寄托,都在这个圆点和被圆点拴住的思念里。一座座院落在村庄里排列,一户户人家,在院落里朝夕相处。村庄和村庄之间,院落和院落之间,家与家之间,联系着乡村的喜怒哀乐。

那些年,我的行走和视线基本上都在这个家里。家,就像一个个标点符号,它为我和家人的言语交谈和生息劳作提供了场所。家,在时光和岁月的流逝里让我和伙伴们从田野、河流、书本和亲情里寻找着它的方向。我们努力寻找着,也在迷茫着。对于回家,尽管每次都是惊恐万分和极不情愿,但我还是在家的怀抱里感受到了温暖和幸福。

后来,我到了念初中的镇子,去了读高中的县城,定居在上大学的城市。这些,使得家离我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我学会在陌生的地方,去熟悉身边的一切,包括家。我母亲,却开始在我城市的家里,不情愿地被习惯和规则陌生着。

母亲常常会对我诉说家的点滴。她记得庄稼的播种和收获时节,会在逢年过节里思念老家的亲戚。说起庄稼和村庄,会有一种力量在言语和精神里腾起。母亲说,这里的生活太孤单了,我想去田里走走,想吃罢饭去和邻居说话聊天。

我无语,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想,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家,就是那个有着庄稼、庭院和坟地的村庄。我想,我有着两个家,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乡村和城市。我想,我孩子的家呢?他从出生到成长和生活都在这一座城市里,他也只有一个家。

家,到底在哪里?我不知道,我想知道。回家,路在何方?我想家,想回家。

回家的路有多远

文/梦雪

离开家兴已经很多年了,记忆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就连嗅觉也不在那样的敏锐……

虽然心中还依稀的记得家乡的一草一木,还记得寒冬里的漫天飞雪,萧瑟的北风,滴水成冰的严寒…但却好像是忘记了皑皑白雪那清爽的味道…那凉丝丝的惬意……

因为曾经有太多伤痛的记忆留在了故乡,所以便不肯常常的回首,因为怕勾起以往的伤痛……揭开那些埋在心底里的伤疤。

虽然不想回首,虽然不想再让思绪回到过去,但是记忆的闸门却时常的悄然开启;常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的回顾…回到故乡的梦中…

回到苦涩的童年,回到梦魇般的年少深刻,回到苦涩的往昔岁月,常常会在梦中看到奶奶,看到她在追问自己去了哪里,怎么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了……

梦到喜欢自己的姥姥,梦到妈妈,梦到她们依然健康的生活着。

可是醒来之后,一切都化作了乌有,能留下的只是枕边的一片泪痕。于是,便不想再去回忆,只身在外漂泊的日子里,自己便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孤独,学会了把痛苦埋在心里,学会了把苦涩的泪水咽到肚子里。

学会了让泪水在心底融化,学会了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继续走。学会了有任何的伤痛都不会对人讲述,学会了独自的承担心中的痛苦。

生活的磨砺,让以往那个柔弱的自己,不在娇柔。而在自己柔弱的外表之内,却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历练与坚强。

自己把童年的往事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尘封起了哪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虽然自己已经学会了坚强,虽然自己已经学会了勇敢,虽然自己已经不在惧怕生活中的任何坎坎坷坷……

但是,坚强的内心里还有一点点柔弱的地方,那就是乡情。时常会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想家……回家……

其实看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在自己的心中,为什么又常常会有那么多的顾虑那!!!!是自尊?是虚荣心?

因为自己总想过的好一点,好一点再回家。一等就是二十年!回家的路还有多远???也许在明年……或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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