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散文

2020年10月30日好文章

难忘过年的那些事

文/无敌丁老头

今天是腊八节,年味的脚步又逼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过年的年味从腊月初八,也就是腊八节就开始了。从此,逐渐一天浓一天,一天热闹一天。儿时过年的那些事儿,有一段顺口溜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顺口溜的大意是:

腊八,插花(绣花)。

祭灶,年下。

狗咬,放炮。

老婆顶手巾,老头戴毡帽。

闺女好要花,小子好要炮。

由此可见,过年一旦进入腊八节人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过去那个时候,农村生活穷,不少家庭孩子多,过年给孩子们买不起新衣服。过了腊八节,母亲就亲自给孩子们绣花鞋、逢新衣,准备过年的礼物。也许是那时农民没有文化,也许是一个地方的方言,绣花不叫绣花,而叫作“插花”,于是,便有了腊八,插花之说。

到了腊月二十三,距年更近了,年味也更浓。我们家乡不知从哪一朝哪一代开始,非常遵崇“腊月二十三,老灶爷上天”的风俗习惯。我记得这天晚上,父母在一旁做晚饭,叫我去送老灶爷上天。我按照父母的吩咐,事先打好浆糊,扎好马,从墙上揭下来老灶爷,毕敬毕恭地放在马上,然后点燃。此时,便念道:“一把麸子一把料,喂得小马吩吩叫;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随着“轰”地一绺青烟,就这样老灶爷上天了。之后,再把请来的新老灶爷贴上,完事。

过了腊月二十三,过年的事一天紧一天。过去,穷啊,过年人们也没有啥好东西可制买的,再说既是有也买不起啊。哪能像现在,过年还有好多天时间,人们就开始赶集上店筹备年货,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买得样样俱全。扫院子,蒸馒头,杀鸡煮肉,炸油泡丸子,包饺子,贴对联,一直忙到腊月三十晚上,放了关门炮,才算忙到尽头。

记得那时过年,蒸好面馍不多,大部分都是玉米团子。因此,除了初一能吃顿好面馍外,其它几乎吃玉米团子,好面馍留着招待亲戚。至于吃大肉,那更是寥寥无几了。

大年初一一早,吃过早饭,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起去给近门的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叔叔婶子长辈们去拜年。我也喜欢去,因为给长辈们拜年会给压岁钱,尽管压岁钱去一家只能给上一两毛钱,但,在哪个年代已经很知足了。

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串朋友了,亲戚多的,有时一天就得走两家,不然,走到正月十五也走不完。过去,走亲戚拿的礼物很简单,篮子里面就是那么几个馒头,几个包子,为了衬铺好看,上面再放几个麻叶子,还有两封纸盒果子,其实,里面装的全是些馍丸子,以假乱真罢了。主人自然不会将其留下。这些蒸馍走亲戚拐来拐去,你给我我给你,十多天下来,馍崩得裂开了花。

就这,当时孩子们还是天天想过年,天天盼过年,因为过年必定能吃上好面馍!

如今,人们生活好了,物质丰富了,腰包鼓起来了,过年也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别说好面馍顿顿吃,天天吃,都吃腻了,就连酒肉也是天天穿肠过。走亲串友,谁还稀罕哪几个好面蒸馍和包子!走亲戚一般都是拿好多成件礼物:牛肉、香肠、饮料、鲜果、酒等等。给孩子的压岁钱更是惊人,少者也得一百、二百元,多者达五百元、上千元,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天哪,怪不得不少人不愿过年,厌烦过年,害怕过年!

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过去过年的那些事儿,虽然生活贫寒,但,却给我留下了美好快乐的记忆!

过年,一个令人快乐又伤感的节日

文/三月的猪猪

可以说,四十多年来我都没能陪父母好好过个年。因为高中毕业后我就当了兵,退伍后就随劳务输出来到苏州,后又在苏州成了家。即使高中之前都和父母一起过年,但那时年龄小,再加上父亲总是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即使是过年,也无非是低着头大吃大喝一通之后匆匆离开饭桌,根本没能趁着过年的时候和父母谈谈心、聊聊天、唠唠家常。所以过年在我生命中虽重却淡———有时重的如一块磐石压在胸口,压得我总有一股莫名的伤愁;可有时候淡的如一缕缥缈的轻烟,即使到了除夕当天,我还不关心该买些什么年货,对此妻子总骂我“没脑子”。

小时候无论是过年还是元宵、中秋等节日,都是父母张罗,自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片欢声笑语,嬉闹得沸反盈天,自有父母会想方设法“制造”出一桌桌丰盛的“欢乐宴席”。想那时,一家团聚,爷爷健在,如果遇到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和母亲一样送我们一个“红包”。自从在苏州安家后,一开始我总是找不到家的“归属感”,一是因为可能还不适应扮演父亲的“角色”,当年我会向父亲要红包,而现在我却要给我的女儿一个红包;二是因为当年我可以不用为张罗过年而忙碌,而现在却要在离过年还有很长的时间里就开始为女儿准备最爱吃的酱肉、咸鱼等美食。特别是刚结婚那几年,由于没有朋友,看人家在过年可以众友三五成群吃吃喝喝,或嘹亮高歌,或灯红酒绿,或翩翩起舞,可我只能莫名地独自伤感,孤心望星空,惆怅满怀,心中黯然;遇到和妻子闹别扭的日子,我的心会更加孤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能流下来,只能任由咸咸的泪水由鼻腔流进口中,将丝丝苦涩直入肺腑。

因为在外时间太久了,老家的母亲和哥嫂也都盼着我能携妻女回去过个年。虽然我每隔几年都会趁着暑假带女儿回去一次,但他们还是对我不能回去过年感到遗憾。在他们看来,过年时家里人都在,他们都渴望祖孙三代人能聚在一起好好吃顿团圆饭。而我总是以车票难买为由始终没能满足他们的愿望。当然我得承认我没说真话,这年代可以网络订票、电话订票,如果真心想回去,也并不是一票难求。哎,我何尝不愿意喜庆热闹地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啊?可妻子经营的小店没有我帮忙咋行?她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脾气没人伺候咋行?最是因为她在经济问题上和我有异议,她总说过年开销太大,说回去一次的话半年工资就打了水漂了,所以她极力反对我回去。当然,如果我执意要回老家过年也不是不可以,可回来之后她还不和我闹翻天?想到一家人和睦团圆的氛围,再想到妻子那张“黑面孔”,即使我回老家也乐不起来。当然,并不是我怕老婆,这年头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只不过结婚二十年来该吵得也吵了,该打得也打过了,人也吵累了,也懒得再吵了。反正日子还得过下去,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由于工作的原因,过年值班似乎已成了我多年的一道上好的“宴席”。参加工作快20年来一直没换过工作,特殊的工作性质注定我每年过年都得值班。每当夜阑声寂,我都会静静地坐在值班室,脑子里总会想起过往岁月里的那些人物、事件和生活片段,或将感伤从眼角里流露,或让一丝幸福写在脸上。而平时不抽烟的我总会点燃一支烟,静观烟头的火光或明或暗,看一缕缕轻烟袅袅地飘散在空中;我始终相信香烟是感悟人生最好的道具,我可以在忽明忽暗的烟头中静下心来对着孤寂冷峻的月,或对着满天那亘古不变的漠漠繁星,或对着阴郁沉闷的夜空,亦或者是静听淅淅沥沥的雨……那种环境虽然显得孤独,但感觉真的很美!可以说,忙忙碌碌的我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会独处一隅,尽管我是那么孤独,但想到社区群众们享受着平安年,眼前浮现着家家户户觥筹交错、稚童嬉闹、笑语喧哗的那种场面时,我都会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

又快过年了,我知道今年我又要让母亲失望了。听说我们那干旱,不知小麦的长势怎样?三哥打电话说母亲摔了一跤,也不知情况怎样?听说侄子找了女朋友,也不知关系进展如何……顿时,我仿佛回到了家乡,我看到了家门前那片碧绿葱葱的麦田,看到了绿油油的油菜随着微风尽情地向我展露着笑容,看到了围着围裙的母亲正在做着我最爱吃的豆沙包子,看到小狗“花花”蹭地窜过来向我撒着娇……

过年,真的是一个令人快乐又伤感的节日……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文/青岩

马上过年了,想想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回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家乡,与父母和兄弟姊妹团聚,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记得去年过年时,我们兄弟姊妹五个陆陆续续从北京,银川赶回老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终于再次欢聚,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那无比热闹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只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我们在父母身边还没有呆够呢,眼瞅着假期就要结束了。北京的要走,银川的要回,母亲总会很坚决地将每个儿女的行李箱都塞得满满当当,有土豆粉条,有油麻花,还有母亲亲手做的黄米年糕……马年的春节,就这样从我们欢欢喜喜地回到父母的身边开始,自我们恋恋不舍地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结束。我想羊年的春节,会比马年更加热闹,因为我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我们这个大家族的新成员也一年比一年多。

回想以前,每到腊月,母亲便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做米酒,炒茶米,然后是生豆芽,磨豆腐,做粉条,炸油糕……当母亲一天天为我们一家人过年的美食忙碌的时候,父亲也在为村里人过年时必备的精神大餐而不停地忙碌着,写戏,排戏,练秧歌……至于我们这些小毛孩,当然也是不能闲着的。大的叫上小的,在母亲的吩咐下,今天铡驴草,明天背羊草,后天磨猪食……总之,等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那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前观看晚会时,水缸里的水得是满的,柴垛上的柴得是劈好了的,洁白的窗户纸上得贴上花花绿绿的窗花,窑洞的墙璧上得有几幅年画,还得有个“抬头见喜”,或者“合家安康”什么的……

回想以前,生活在农村的我们,对于吃肉的记忆似乎只是停留在过年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每逢过年吃肉,母亲都要均匀地分成几份,我们每人一碗,唯有母亲的碗里,不是半个鸡脖子,就是一块鱼头。每次,母亲总会笑着说她爱吃。其实,母亲的心思,我们每个孩子都懂。所以,每次吃到最后,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在碗底留一块最好的肉,不由分说放进母亲的碗里。一句吃腻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几乎成了所有孩子们的说辞。

回想以前,在那些个艰苦的岁月里,因为家里孩子多,我们只能穿着城里亲戚送的旧衣服,或者父母穿过的,被母亲一针一线由大改小的“新衣服”过年,却也能乐乐呵呵地挂灯笼,放鞭炮,跟着闹社火的父亲扭秧歌,转九曲,勾灯……印象中有那么几句勾灯的唱词十分有趣:“茄子灯紫腾腾,辣子灯红楞楞,韭菜灯翠铮铮,芫荽灯香喷喷,蔓菁灯圆亨亨,那着咦哟嗨,那圪溜圪列的黄瓜灯咦哟呼嗨……”

如今,当年的小毛孩早已长大成人,而且一个个远走高飞,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只有年迈的父母,故土难离,依然住在老家。虽然父母早已不再忙碌,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但是,我们总能从父母打给我们的那一个又一个看似平常的电话中,感知到那份深深的牵挂和惦念。所以,我总是提醒弟弟妹妹们,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回家,多陪父母拉拉家常,聊聊近况,尤其是过年,无论你有多忙,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有钱没钱,一定要回家过年!我们欢欢喜喜,过一个团团圆圆的年!

单身过年

文/物语情归

今天是甲午小年,便让我自然想起往事。

刚走上工作岗位的那年,由于自己是单身,单位自然想到安排我过年值班,单身汉的我只有接受了这样的安排。那年春节,是在单身宿舍与单位的办公室之间度过的,那几心里显得空荡,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既无聊寂寞,寒碜极了。

那几天的生活几乎是平常的样子,不同的是一日三餐,平时可拿着碗筷在食堂就餐,春节期间,食堂师傅也放假了,这时我只能自己动手烧饭,以便供自己一日三餐。过年的一个人的桌子上不比人家十碗八碟,可只有两莱一汤,一杯老酒就算是年中饭。有时对灯独饮,孤伶伶的含酸。由于孤独和含酸,自然撩动心里那些不被人知的想法来,何不找个老婆陪伴以避之所有?找老婆成家这才有了念头。这单身过年,一人饱饭全家安,倒也没有家的顾念,想到这里,心情又平和了起来。于是期间一个劲地看书以打发孤寂的时间。

在单位办公室值班,由于天气寒冷,室中间摆着个大火盆,里面的木炭火十分旺相,火舌常从盆向上伸展,时不时火星飞溅,室内热浪袭人,一会儿,脸脥就被熏得通红,真可谓如此天地温暖如春哪!那寒冷寒碜一扫而尽。值班是要负责的,除了接接上下来的电话,那就是偶有来人接待,对那些有事来访者,能够即时答复就当场答复,有时还得请示而后答复。值班这些天要做的大概就这些,其余的活计那就是翻书看报,但不可离岗半步。

单身过年实枯燥,寂静的时候容易多想一些个人的事,静则广思。先立业后成家是许年青人的共识,这时我已立业,在这静态中想成家也便是自然而当然的事了。眼前,那正点燃的青春与盆中的炭火交织在一起烈焰四射。

如今又面临年关,偶然浮动的精神孤独反倒使我牵念那次单身过年……

回家陪父亲过年

文/悠然闲云

陪父亲过年,是最大的心愿,毕竟他老了,耄耋老人,还能陪他过几个年呢。

马年倒数第二天,我们全家踏上归程,一路上无心留恋风光,风尘仆仆在山区的公路上飞驰着。

早在前几天,我就告诉师傅说,离老家不远就是土路,而且要过河,而且河水路面不远有一段陡坡,真担心他的车过不了河水,就是开过河水路面后,更担心那段陡坡爬不上去。好在送我回家的师傅,是个老师傅,经验丰富,出发前他就做好准备,带着必备的工具。

来到去老家的路口,他根本就没停下,直接开过了河水路面,在那段陡坡上,他加大油门,直接冲上去,这时我悬着的心才放下。在不到7公里的山坡路上,他聚精会神,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集中精力开车,不一会儿就到我家门口道场。

中午我婶娘弄好饭菜,招待了师傅。送走他,我也在附近转了转,晚上我小叔家又炒了一桌菜,准算是为我接风而设宴,那晚我狠命的喝着酒,不到一会功夫,喝了一斤多甘蔗酒,只觉得天昏地转。晚上睡在床上,胃里那难受劲,真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这次回家过年,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老家院子周围,三个叔叔和我父亲,再加上我小叔的女儿一家,总共五户二十几口人都能围着一起吃饭,共度羊年新春。以前三十晚上吃年夜饭时基本都是各自在各家吃,吃过年夜饭后,分头去祖坟前给长眠于斯的祖先们上亮、烧纸、放炮。马年的年夜饭,大家都在我二叔家吃,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高兴,我看着他们高兴,我的心里自然也溢出了笑容。吃过年夜饭,我带着儿子跟着小叔、弟弟,还有侄儿去给老先人们上亮,每到一座坟前,小叔依次介绍着坟里埋葬的是谁。儿子和侄儿们认真聆听着,给祖坟上亮的时候,他们也都很尽职尽责,积极主动,抢着给祖辈们坟冢一座一座的点亮蜡烛,插在坟前,放着鞭炮。他们也感觉是在尽一份孝心。

从腊月二十九到正月初三,在家陪父亲度过了短短的四天时间,几天时间转瞬即完。其实,说回去陪父亲过年,我们连一顿饭也没在家做过,四天的饭,三个叔叔和妹夫家,四家依次排好顺序,天天都是酒足饭饱,只喝得晕乎乎,过年好像就是喝酒,离了酒就没有年味,就没有那种气氛。特别几个侄儿和外甥,整天围着儿子转,一刻也不离,他们似乎找到了知己,有种异常的默契,在一起玩的十分的开心。对我而言,能回去陪父亲过年,也是一种快乐之事,能和老父亲相守,心里自然也有了一种慰藉。

正月初三,我要返回县城了。早上婶娘早早的起来为我们做饭,我6点多起来,在老屋周围转着看看,到几个叔父家道别。临走,他们每家都给了一些土特产,还有熏好的煮肉,总共了装了好几袋。

本来,来接我们回县城的车是可以直接到我老家门口的。可是,年前妹妹就打电话说,我过完年走后,让父亲去她家玩几天,我盘算着那也最好,免得我走后,父亲一人孤孤单单的。临走前一天的下午我和亲戚约好,让他沿着旬河上来,到郑家庄我妹妹家上边7、8公里的地方来接我们,这样我们顺便能把父亲同时送到妹妹家。为了一就两方便,从老家走的时候,我们只好选择走10来里的山坡小路去公路边,那是一段下坡路。一路上,父亲背着十多斤重的行李,我们各自都提着东西,还有小叔和一个堂弟送我们,一行6、7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但父亲始终落在后面,走起路来有点吃力,脚步有些蹒跚,我不让他背行李,可他非要背着,说是没事,我只好走几步回头望望。记得前几年父亲送我到车路边时,背着几十斤的行李,我还跟不上他的步伐,今年完全不同,他的腿似乎有些不听使唤,看在眼里,心里那种酸楚的感觉始终不能离去。一直回到县城家里,都不能隐去,估计这种感觉会时时萦绕在心中。

老父亲,属猪,今年已经八十一周岁了,想着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有种担忧,不知还能陪他过几次年!

行文到此,本已结尾,可是我不得不啰嗦赘述几句,这次回家陪父亲过年,一要感谢我的朋友方道国先生,在腊月黄天亲自送我回家,更要感谢挑担章登畅,身为一县人大主任,还亲自驾车不辞劳苦去接我们一家返回县城。以此拙文,略表谢意!

回家过年

文/东方笑笑笑

回家过年,这是每一位他乡游子的期盼。回想自己,十八岁离开故乡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倘要细数多少次回家过年,实在是记不清了,但在家乡过年比在他乡过年的次数要多很多,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回家过年,一年又一年,却从未写过与此相关的文章,对于人家来说倒也罢了,可像我这样自诩的文学爱好者来说,实则是很不应该的,或者说是叶公好龙般的虚假与怯惧罢了。想想岁月的不饶人,加之生命的变幻无常,只好硬着头皮来记一次回家过年之事,既是对现今生活来一次记录,也算是给自己的人生交一分作业吧!

回家过年,仅只来回旅途中的艰辛,经历过的大抵都是知道的。以我而言,坐过火车,汽车,三轮车,也曾徒步而行过;遇到过雪天,雨天,雾天,也曾因遇事而滞留过。若真要详细写一写,怕是一篇很长很长的如《鲁滨逊飘流记》般的长篇哩!惊险,奇遇,受伤,委屈,愤怒,这许多种复杂的滋味交织一起,都是为那一桌欢乐祥和的年夜饭!在此,就不详细叙述了,以后闲时再记一记也说不定。

今年回家过年,倒是很顺利的。腊月二十九午后一点多钟,我们一家三口搭乘了来阜阳进货的大客车,傍晚五点多钟便泊在离岳父家仅一里远的煤矿门口,后由侄女骑电动三轮车接去吃了一顿饭,少不得要喝一些酒,然后再由我骑三轮车回家。一路上,原本彻夜不灭的路灯居然全部熄灭了,只好打开车灯,后来才知今年矿里的效益不好,不仅辞退了不少矿上工人,连矿下工人工资也减少了三成。叮叮当当地一路颠簸,总算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只是,这里的路灯全亮着,是那一种太阳能板装置的,每晚六七点钟准时亮,可以一直亮到零点。因为舟车劳顿,加之饮了不少酒的缘故,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自是无话可谈。但次日天刚亮,我便醒来,照例早起。去母亲的房间打扫了卫生,净手,焚香,在早餐前点燃了一挂鞭炮。——这一切,是故乡沿袭了许多年的惯例。

刚吃过饭,弟弟就和弟媳一起开车去矿上卖菜。他说还有近八千块钱的菜没有卖完,若不卖掉,随着气温的上升很快就会烂掉。我和我的妻子以及母亲,从洗碗、洗菜到备菜、煮肉,各忙各的,突然之间家里增添了这么多人,母亲始终是笑逐颜开的,而我们,也自是结束了一年的烦忧,豁然开朗起来。

在祖国各地,大都以年夜饭最为丰盛和隆重的。但在我的故乡,中午那一顿饭才是最看重的,路远的,路近的,不论是在家的还是在路上的,即便是亲人不回来过年,各家各户都要张罗一大桌子饭菜,然后由长辈说一声:“再等一等”就这样,一直能够等到晌午十二点钟,再点燃一大挂鞭炮,这一年最盛大的午宴(团圆饭)才正式开始。敬二伯父,敬母亲,与兄弟同饮,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虽然心里一直思念着已故的父亲,但我却没有提一句与父亲有关的话,因为我怕弄得一家人不痛快,也怕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如泉,只有不停的喝酒。

午后去坟地烧纸祭祖,也是故乡之惯例。未出五服的家族,各从各家或者从超市里买纸买鞭炮,然后聚集在一起,从这块麦田到那块麦田,从这处坟地到那处坟地,按祖先的辈份,从高到低,上坟烧纸祭典。已逝者自是在土地里静卧,只是活着的人啊,一路上互相聊着,但最终,还是形成老与老的聊,少与少的聊,孩子与孩子尽情地燃放着鞭炮之局面。——从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大抵也是如此的罢!

除夕夜,在故乡也有不少习俗,但现如今我所熟悉的只剩熬岁与看春晚了。父亲活着的时候,二伯每年除夕都要弄些树枝或者木柴放在一个陶瓷盆里点燃,然后抽着旱烟熬岁,据说熬的时间越长,越能长寿。只是父亲去逝后,二伯不再熬岁了,只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小屋里看电视,抽烟。而我和弟弟一家则与母亲一起看春晚,只是弟弟没看多久便出去找人打麻将了,我依然像以前陪父亲母亲那样一直看到春晚结束。只是,当凌晨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取代了父亲,烧香放炮,打开大门迎接年的到来。我们几个大人都还能坚持到最后,只是孩子们看着看着电视,便困倦了,不知何时已经缩到被窝里打起了轻鼾。

在我的记忆里,大年初一是什么事都不干的,所有的人都走出家门去拜年。而小孩子们则像乞丐那样到每一家去要零食吃,总要装满浑身上下所有衣兜的花生、瓜子或者米花糖。只是现今时代发展了,村人们的生活富裕了,也不再稀罕那些吃食,大人们去打麻将,推牌九,而孩子们则是尽情地玩耍。而我原本要在年初二去给外公、外婆上坟,去给舅舅、舅妈拜年的,皆因做生意的大姨家的表弟和舅舅家的表哥之建议,提前到初一了。如此一来,从初一到初五,差不多全在走亲戚,你来我往,自然少不了喝酒,弄得我整天都醉熏熏的。在亲友的往来中,我知道了很多的新闻,但尤其以沉重的新闻居多。比如谁谁谁被骗了上百万,谁谁谁破了产,谁谁谁离了婚,谁谁谁做了人家的小三或者谁谁谁养了一个小三。这一桩桩事情,差不多全出乎我的意料,但这每一件事又都让我叹息,让我深思。但我又感到那么无奈,感到自身的渺小。

待到兜里的钱花光,年也就过去了。因为想节省点路费,加之想早些返城准备新一年的事务,母亲又一次用三轮车载着我去等长途汽车。只是,这一次车上坐着的是我们一家三口。天未亮,头顶的星星闪耀着清冷的光,母亲打开了车灯,一路前行。刚出村口,便看到了层层雾气,母亲戴上了帽子,把围巾蒙住了脸,而我们三人则挤在了一起。

我想起了不久前的那次匆匆返乡,想起了满含热泪写下的《回乡一宿》和那一首离别的小诗,可这次,我却麻木了,没有一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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