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花开不唯梅

作者: 张彦梅2020年11月01日抒情文章

枇杷竟然开花了,在这萧瑟的十二月。这是我没想到的。

当我在市委门前的绿化带看到枇杷树繁锦似的绿叶间,那羞怯的、徐徐张开的乳白色花瓣,心中就有种脉脉的温柔瞬间漾开。

如果说三四月间的姹紫嫣红带给你的是赏心悦目的惊喜,那么在寒冬绽放的枇杷花,其安静下所蕴含的韧性和坚持则更让人感动。

伫立花前,我想到了办公桌上的两棵枇杷苗。(就在刚刚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才给它浇了水。)那是我今年六月吃完枇杷,随手将两颗枇杷籽埋在剪开的饮料瓶里长出的小苗苗。小苗苗生长缓慢,半年只长出了八九片叶子、四五寸高。

可眼前的枇杷树,与办公桌上那一抹稚嫩的翠绿不同,没有经过人工修剪,随性生长的密密的叶子将树干遮得严严实实,一片挨着一片,相依相偎着,连成望不到边的蓬勃绿意。

原来,经冬不凋者不仅仅只有松竹,凌寒独开者也不仅仅只有梅。

养了这么久,今天才有初识庐山真面的感觉。虽然早知道枇杷是止咳良药,也仅此而已。

古往今来,咏“岁寒三友”者不胜枚举,爱其三者也多而广之。 而“梅”是大家公认的 “巾帼英雄”,更是诗者、画家的宠儿。我遍搜记忆,虽然眷顾枇杷者寥寥,但唐代诗人胡曾的诗句 “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下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却非常应景的浮现出来。

突然明白枇杷花下的薛涛,那不可言传的孤独和不可言传的不卑不亢,明白了那份繁华脱尽、自绝尘想的孤高。

西风飒飒,行人络绎走过,无人驻足。

我将围巾往脸颊上拉了拉。迎着风向前走去。

回顾这一年,悲喜有之,日子过得颇不平静。眼前的枇杷,无疑令人鼓舞。

坐在办公室里,我细细端详着枇杷,那琵琶形的叶子,深绿色的叶面,黄绿色的叶背,叶面上凹凸清晰的纹路和细长的“绒毛”,像是重新认识它。

枇杷秋日养蕾,冬天开花,春来结子,夏初成熟,是“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也因此从开花到结果,时间拖得长。

《本草纲目》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也因此市上有各种字号的成药“枇杷膏”之类,将枇杷定为主药。

更有巧妇用枇杷果做成雪梨润肺汤、枇杷花糯米粥、桑叶枇杷茶……应对冬季干燥, 感冒、咳嗽。

枇杷、枇杷叶、枇杷芋、枇杷花、枇杷核、枇杷根、枇杷叶露、枇杷木白皮,皆可入药。

我想这是因为春去秋来,寒暑皆历,默默酝酿,一点点沉淀的结果,也是光阴的馈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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