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子午岭

作者: 师正伟2020年12月02日心情随笔

子午岭的春

子午岭的春是从一棵松籽打落我身上残留的冬开始的,我是在野狐腰岘一片桃花嫣红的酒窝里发现的。不可否认,让我停下脚步,驻足贪恋的还有那不断让人产生思念的浓浓绿意。翠松、古藤、野花、绿草、怪石、流水都争先恐后的扑进我的镜头,我和我的镜头也迫不及待和她们来了一次深情的拥抱。此时,草木无言,我却醉了,一句“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感慨,把对面山坡上一只山雀吓得窜出松林,“呱”的一声落到一棵打扮妖娆的桃树上。一对山鸡忽的从我前面飞过,用它们美丽的翎毛在瞬间敲开了我的心扉,我郁闷了一冬的心肠一下子得到释怀。

一股清风夹杂着时浓时淡的花香迎面扑来,我张开双臂想搂住她,她却少女似的溜的无踪无影。

最后,我还是从一个个怀孕的松疙瘩里觅到了子午岭的春。

秦直道

在西方,一条5米左右宽的罗马大道曾经让欧洲人自豪了一千多年,直到今天还流行着一条谚语:“条条大道通罗马”。可实际上,罗马帝国兴盛之前200年,秦人蒙恬率领30万大军修筑的“高速公路”,曾经为大秦帝国的军事战车插上了灵动的翅膀,成为大秦王朝强大的象征。

长城似弓,直道似箭。如今,秦直道像一条僵硬的长蛇,沉睡于茫茫群山之间,成了一段掩埋在荒草丛里的神话,是人不由得想起孔子的一句名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站在这经历两千多年风雨洗礼的遗址上,两旁杂草横生的秦直古道走向脉络依然清晰可辨,眼前云海滚滚,耳边松涛阵阵,让人脑海中不得不浮现出蒙恬将军当年运筹帷幄,指挥千军万马与匈奴骑兵交戈厮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场景,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正宁几个小村的名字,蒙家洼、东龙头、南龙头、马后子,这一个个村名的背后都有公子扶苏和他的妃子及两个儿子的动人故事,当然还有他们的悲惨结局。他们可悲可泣的下场昭示后人,人如果被利欲熏黑了心,世界都会变得阴暗起来。

我的眼睛有点湿润,不是因为阳光刺眼我才落泪,因为这种悲情令人伤心之极才以泪洗面。此时,一只梅花鹿突然出现在直道的前方,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它的花纹,它就瞬间消失在松林深处。我想假如扶苏公子不死,还会有赵高“指鹿为马”一说吗?

可惜,历史不能重写,人生不能重来。

瞭望塔

站在瞭望塔上,以审美的姿态,四面俯视整个子午岭林区,如墨、如绿、如带、如练。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当地一首歌谣:抬头望着天,岭在云里面,云在林中走,太阳从东岭升起从西岭落下,月亮挂在了油松的梢尖。

子午岭以她的博大与丰富为涵养,大片的油松林像绸缎一样,从这个山头蔓延出去,又从另一个山头伸展开来,那种雾松缭绕,云海如烟的缥缈之势与大气磅礴的松林遥相呼应,不细看,不细想,你一定会误以为是在梦中。

树林里各种鸟鸣不绝于耳,徐徐清风把子午岭的传说在我面前翻了一遍又一遍,神话的色彩被岁月剥离了,剩下的只是一片如烟如雾的深绿,青翠叠着青翠,碧绿挨着碧绿,苍茫靠着苍茫,神秘的令我滋生崇拜。

此时,每个身临其境的人都有美美睡上一觉的奢望。

感恩子午岭

我自豪,我庆幸,上苍赋予正宁人一片神奇的子午岭。

是啊,亲爱的子午岭,是一条龙脉充盈了你的肌体,是一片黄土妩媚了你的柔情,你已出落得大气而豪迈,宛如一条凌空飞舞的巨龙,为我们世世代代注入了农耕文明的基因。我在想,假如没有了子午岭,用什么来激发当地文人骚客的诗情画意,又让他们到哪里去寻找风花雪月;假如没有了子午岭,外地人问起家乡有什么山水,我拿什么来回答?

夕阳西下,我该回家了,回去时带些什么呢?带一抹桃花,给我的妻子当胭脂?带一片碧绿,给我的女儿做嫁妆?我想,我还是捧一掬黄土吧,因为,子午岭的黄土养育了子午岭,也滋养着我和亲人的思想、筋骨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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