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作者: 张美荣2020年12月04日情感驿站

清晨,坐上公共汽车回乡下的婆婆家。虽然已经过了雨水节气,我依然觉得天很寒冷。

倚窗而坐。天蓝蓝的,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暖暖的照在车窗上,照在脸上 。很想拽一把阳光在手,让它通过手心的脉络流遍全身,给自己一个透彻的温暖。

公路两旁稻田中的积雪已大部分融化,只有田埂处因风吹而堆积的比较厚的积雪仍然存留着。宛如一条条玉带,经纬分明地把稻田分割的四四方方,一块儿连着一块儿。稻草根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条条“玉带”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金黄。但处在阴面的稻田,因为阳光照射的少,也因为没有人踩踏,雪,绵绵的,一片一片,依然没有融化,宁静而安详。玉米地垄沟里白白的雪与垄台儿黑黑的泥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如能工巧匠织就的偌大的条纹布,覆盖在大地上。玉米秸秆“A”字形的一排排或近或远的码放在田野里,在渐行渐远的视线里变小再变小。

阳面的群山基本找不到雪的痕迹,灰暗中显得有些呆板老气。阴面的群山被块块点点的白雪斑驳着,有了灵动和生机。望着座座连绵的群山,我猛地想起宋朝诗人苏轼的绝美佳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山虽不及庐山高大,没有庐山驰名遐迩的声望,更没有庐山云雾缭绕的含蓄美。但在我的心里它的绿最青翠;它的山花最烂漫;它的野果子最甘甜;它的雪花最飘逸。它以一种直接而朴素的美演变着一年四季,一路绚烂着我回家的路。

七九河开**雁来。我虽没看到北回的大雁,路边的河水却实实在在地破冰流淌。就那么一小条,或在河中央,或靠近岸边。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点点碧光,跳跃着歌唱者。岸边一排排白杨树没有绿叶的遮掩越发显得高大笔直。我不得不钦佩茅盾笔下那独有的情怀:“它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象紧握钢枪的哨兵;是树中的伟‘丈夫’……”

思绪一路颠簸着,不知不觉就到家了。下了车,走在通往婆婆家的乡村小路上。由于地处辽宁屋脊“佛顶山”脚下,这里比县城相对的寒冷。小路两侧的田野仍然白茫茫一片,静静的安睡着。路两旁的梧桐树垂挂着朵朵种子在春风中轻轻地摇晃,恰似朵朵褐色的花儿。

近在眼前的婆婆家炊烟袅袅,缭绕盘旋,我已经闻到了炊烟中弥漫的大锅煮出的肉香和粘稠稠的米饭香。善良而勤劳的婆婆站在大门外翘首等待。眼里满含着期盼和幸福。这种眼神是母亲给予孩子独有的眼神。

走进院落,看家的小黄狗“汪汪”的叫个不停;老母鸡趴在墙头上微闭着双眼慵懒地享受着阳光的普照;山楂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树枝上蹦来跳去;燕子的家依旧在屋檐下温暖着……它们就这样以冉冉升起的红日为背景,给乡村,给婆婆的家添上了一抹最朴素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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