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多年“门口到门口”

作者: 马士友 2015年05月31日心情随笔

从山东老家回到上海一个多星期了,但是那个记忆犹新的画面,仍然在脑海里幌悠,久久不能逝去。作为一个游子,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家,实属正常,但想着那逝去青春岁月那段时光,还是无法用任何一个回忆来抹去那个烙在心里的印记。当我在这个时候,我只能拼命的去想,重复的去想,像放电影一般的去重现那些片段。

那天我以时速120公里的速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那速度是快,快的把上海很快就甩到后面去了。可是,那一千多里的路程,终究还是停留在了高速公路旁,因为再快的速度也无发超越那一颗回家的心的速度。那一刻仿佛世界在与你作对,油门踩到最底,车速还是老样子。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挣扎,终于闯过了高速出口的最后一站,进入了多年没有走过的路,那就是羊肠村间小道。车速是减下来了,可是心里仍然的急切,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呈现出了,因为已经有十个年头,没再登过那孩童时翻跟头的门槛。

马上进村的那时刻,突然眼睛有点模糊了,真的很模糊,到现在也没有想出那一刹那的是失忆,还是陌生。村庄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记忆中的小巷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到底是哪个门口还是有点不确定,毕竟经历了十几年装修。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老母亲的声音,她那唤鸭鸡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犹豫不决。

啊,院子里的树一棵没有少,不过已不再是那时搬了小板凳就能上去的小树了。你看那棵杏树已发的恁粗,长的恁大的树冠。虽然是北方冬天,但仍感觉到万物蕴藏生机勃勃。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挤满了人群,老百姓喜欢看热闹嘛。西家老大嫂子,东家的王三婶等等,都是看我长大的先辈们。可是,还有一些小媳妇,二三十岁,都领着抱着小孩,这些面孔真的很生,毫不羞涩的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也没见过。当时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她们的男人还是小孩子气的大男生。一一介绍着,弟妹,侄女子等等。在不断的交谈中,我感觉嗓子有点哑,那声音开始慢慢变小,从来没有感觉得到的羞愧,因为我一向都是高嗓门的讲话。以前在家里,放了学,跟他们聊的时候,我声音特别大,讲起政治历史来呱呱的,从来没有拘束的样,西大路的过路人都能听到,有的人还以为我们家里有人吵架呢,伸着脑袋侧着门口瞅。

我娘还是那样子,因为在我记事的时候,她就算是老妇女了。家里的生活负担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使她早早的驼背了。从记忆里,她的手就是那样的粗糙,像老树皮抓着我们稚嫩的小手。生活给予了每个人的磨练,也给予了经验,同时也进行着对每个人的折磨,因为是她创造着人类社会的文明,降临着黑暗的罪恶。幸运儿,立竿见影,走进了幸福的殿堂。不幸的人,就受着洗不完的罪。

吃过晚饭后,我娘坐着登子,在灰黄的灯光下,看着我数落那过去的书本。从小学到中学等的教科书,一一抚摸,轻轻的弹掉上面的灰尘,再慢慢的逐一放回原处。

当我打开高中毕业留言本的时候,忽然有一排刺眼的字体,那就是当时政治老师吴绍珊给我写的那句话,“最近的路最难走,最好听的音符最难唱好。”十几年如一日,过的好快啊,时光送走了青春,带来了成熟,同时也拭去了多少泪水。那句话,也就成了了我的座右铭,始终激励着我,那句话伴着我走过了内蒙古大草原的寂寞,擦肩而过的山西,仓皇的逃出广州,最后徐徐的落在了上海的大世界。

再翻下去,在箱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的是我的相册。那里面,是我的整个学生时代的影像。那年那月,我们坐在房前屋后的教室里,学着启蒙的字母。那年那月,我们坐在矮楼的教室里,听着老师清晰的教诲。那年那月,我们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师里,规划着自己的未来。这些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门口,一直过着从门口到门口的生活。

当上海的夜景是那样的美丽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她的温柔,因为我的爱在家门口,然而我却回不了家门口,因为我始终感觉到我是个孤独的过路人,家在那遥远的千里之外。也许这一切,就是天意,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门口,感觉从门口到门口,才是自己的归宿。一直在逃避,一直哦再寻找,希望心中的家门口,从门口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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