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长大

作者: 潘永康 2015年06月01日心情随笔

很多人说长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事实上不是的,我们很多时候都是一夜长大,甚至,在一刹那。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或者突然理解一件事情,即使这件事情已经做了无数次,即使那是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又或者是一件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你措手不及,或许是失恋,或许是亲人的离开,又或者一个人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1)

我想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突然发现自己的亲人已经如此的苍老,父母的鬓角已经发白,于是某个时刻,你的鼻子一酸,无数的片段在你的眼前闪过。

五岁时父亲牵着你的手去到处玩耍,父亲亲手给你做的木剑,交给你背的那首床前明月光,一切忽然都变得那么清晰。七岁时周末,母亲带着你去市场上玩,你拉着母亲不肯放手,非要那个好看的玩具,母亲拗不过终于给你买了下来,然后回去呗父亲责骂。十岁时父母一起带你去书店买的《十万个为什么》,厚厚的四本,有彩色的动画,书店的阿姨看你乖巧送你的彩色的书签,十二岁时你开始进入中学,离家远了,母亲站在门口盼望的身影。十六岁是你考上重点高中父母喜悦的表情和父亲为了给你筹集学费抽的一地的烟。

然后,你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也落在你的心上,于是你一瞬间觉得,父母已经渐渐老去,你开始学着去承担更多的责任,你开始默默的努力,希望可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你开始经常给家里打电话,以前经常给家里抱怨的生活不公的你开始学着报喜不报忧,慢慢的你开始学着关心父母的身体,开始给他们带些小礼物,有时候买上基本养生的书给他们,开始经常回家。

(2)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刻,某天,你像平时一样学习,回宿舍,然后突然接到家人电话,告诉你爷爷(奶奶)去世了,于是你呆呆的站了许久,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然后颤声问,什么时候,我马上回去。

然后,你见到了用白布裹着的老人的尸体,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然后母亲告诉你,老人最后的愿望是见你一面,然后,你的泪水开始决堤,跪在地上,哭泣的像个孩子,然后喃喃的说:“爷爷,对不起,我来看你了。”母亲走过来轻拍着你的肩。你靠在母亲肩上。哭道眼睛红肿。夜里,突然就睡不着,老人生前的音容笑貌在你眼前浮现,小时候自己不舍得吃给你留下的零食,过年时省吃俭用换来的一点点的肉,你用稚嫩的嗓音问着:“爷爷,你们怎么不吃。”老人摸着你的头说:爷爷不爱吃,乖孩子,你吃吧。”知道现在你猜明白他们给你说了多少谎话,爷爷奶奶有很多爱吃的东西,他们告诉你自己不喜欢吃,生怕你不肯吃。你喜欢骑在爷爷肩上,爷爷说不累,但是你分明看到了爷爷头上的汗水,只是当初的自己什么都不懂。于是你心痛起来,深入骨髓的疼痛。

疼痛之后,你开始成长,你开始明白这是生命中无法避免的事情,爷爷奶奶终将老去,只剩下一座孤坟,一抔黄土。你默默的留下了他们泛黄的照片,同时也记住了曾经的点滴,也许,夜深的时候,你会在被我里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看着他们的遗像,然后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笑着往前走。

(3)

也许,我们都有这个时候,和那个人面对面,但是却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那个曾经说要陪你一起到老的人,那个在你的左耳边轻声呢喃的人,那个和你说爱你到永远的人,那个你曾深深吻过的人,那个你们曾一起牵手了那么久的人,就那样分开了,甚至,没有理由。

你笑着跟她说再见,心里却已经泪如泉涌,你最后说祝你幸福,但是转过身自己却不争气的流下泪来,但是却死活不肯回头,你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但是每次拿起电话却打出的是她的号码,你希望知道她的消息但是却又不肯让她知晓,你开始变得颓废,一段时间之后开始疯狂的找女朋友,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你还是忘不掉她,最后,你决定放弃了,你变的沉默寡言,也不再有兴趣去追妹子,直到数年后你们重新遇见,然后你突然发现,原来一直念念不忘的她,就在念念不忘的过程中忘掉了,你站在她的面前,轻轻的问了一句:“你还好么?”她也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定格在那天。

然后,你轻笑着对自己说,原来,我喜欢的,只是和她一起的那几年而已,然后,你慢慢的开始明白,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真爱,然后,你开始明白怎样去对自己喜欢的人,以后,你也会笑着告诉自己的妻子,匆匆那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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