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煤糕闯祸

作者: 郭化明2021年03月02日心情随笔

上世纪60年代初,我上初二。那时,学校每年秋季都要开展一次义务劳动——为冬季取暖打煤糕。

为了活跃劳动气氛,学校每到星期六,便早早地在操场上架起了高音喇叭。下午2点同学们自带工具——有铁锹、耙子、箩筐、水桶、煤糕模子,泥抹子,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列队步入操场。

那一次,就在一大滩煤泥即将打完煤糕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而且竟出在我的身上——

站在我对面和我一起和泥的是我们班里的学习委员海全同学,当我铲起满满的一锹泥浆时,由于出力过猛,泥浆“吧嗒”一声掉了下去,铁锹顿时失去平衡,顺着惯性一下子打在了海全的脸上。他的脸上顷刻间血流如注,泥浆和鲜血混在一起,究竟面部出血的是哪个部位,一时之间根本看不清楚。当时我慌了,老师和同学也慌了,急忙架起海全同学的双臂向校医务室跑去。

校医张大夫是位从部队转业下来的老外科军医,见此情景,二话没说将海全扶到水池边先用清水冲洗掉脸上的泥浆,然后又倒出一瓶盐水继续冲洗,最后又用碘酒蘸上纱布棉球擦洗伤口,这时才看清楚伤口在两眼之间的鼻梁骨上,伤口不小,而且很深。张大夫用纱布止住血后,一连缝合了好几针,才开口讲话:“好险啊!再稍偏上一点点,就伤着眼球啦!”

这时,操场上的体育老师也赶来了,先和张大夫耳语了几句,只见他原先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然后,回过头来,严肃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哭了:“老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好了,不是故意的就好!……”随后又叮嘱班主任老师一定要把该生送回家去,给人家家长一个交待,说完又匆匆回到操场去了。

包扎完毕,张大夫让海全同学在病床上静静地躺上20分钟,这时我急忙跑过去紧紧地守护在海全同学的床前,望着他鼻梁上贴着的纱布,惭愧和内疚交织在一起,难过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仿佛只有这久久地站在床前才能赎回自己的“罪过”,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海全同学能够站起来狠狠地骂上我两句,或是狠狠地揍上我两拳,或许这样我会感到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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