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故事

2021年04月16日好文章

心的背后,有你的名字

文/思慧sihui

心,依然是痛,心依然是疼,尤其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痛,疼,那样的痛与疼让我总是无法安然入睡,当我在一个个寂静的夜晚去探究心背后疼痛的原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的名字在我心的背后的原因,也就是因为我的心背后有你的名字,我的心才会如此的疼与那样的痛,那样的疼与痛在一次次的折磨我的心。

我心背后的你的名字是缠绵的,也是缱绻的,当我静静的望着我心背后你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双眼之中总是会流淌出两行滚烫的热泪,那热泪一颗一颗的坠落,坠落在了我心背后你的名字的身上,将我心背后你的名字轻轻的洗刷,原以为,我这样的洗刷可以将我心背后你的名字彻底的洗去,然而,我错了,当我在一天一天的洗刷之后,我才发现,我心背后的你的名字是越加的清晰与深刻。

我不愿将我心背后你的名字置放在阳光普照的地方,因为我害怕,当我的心在扭转之后,当你的名字和那灿烂的阳光邂逅之后,你的名字就会灰飞烟灭,这样的结局对于我来说是残酷的,更是难以接受的,于是,我只有将你的名字置放在我心的背后,就这样,一生一世,一世一生,即便我这一生因为这样痛其一生,也是无怨无悔,无悔无怨。

亲爱的慧,喜欢这样的叫你,喜欢就这样脉脉的看着我心背后的你的名字,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深爱,你就是我的最爱,当我在一个个寂静的夜晚,凝望着心背后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可曾知道,我为你真的是醉了,真的是碎了,难道远在天边的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因为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我,也没有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

来吧,慧,来我的身旁,我会陪你到天荒地老,我更会陪你到海枯石烂,因为我心背后的你的名字在指引着我,指引着我,向着你的方向,前行,前行……

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里

文/张书琴

岁月无语,将一些影像铭记,相互支持,相互挂牵,相互切磋,相互帮助,滴滴点点凝聚了缱惓的记忆,几许希冀,几许惆怅,最动人的不是结局,而是你一直在我心里,从未远离;友爱,静默时如水如花如月,烂漫时如诗如歌如斑斓的世界;不需要刻意,自然的流淌;不需多言,心灵相依;每一笔细腻的勾画,无不是我们比肩凝望的江山如画;即使前程路阻且滑,那眸底的万丈红尘亦静如姽婳,我们只以心的步步生花,挥笔写就友爱的一笔一划。惦记无声,信任无憾,忙碌的生活带走的只是时间,浓浓的牵挂却留在心间,剪不断的思念,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里,静默无语地祝你幸福常相伴,快乐每一天!

喜欢文字里这种淡淡的缘,不需要张扬,不需要恭维,只需默默地懂你,默默地看着你,默默地陪你一路行;我只想把一生的话语放在手心,一生把你的名字珍藏,在心里一生与你在不现实的空间里,共同分享开心与快乐,静静的无怨无悔;心的寄予,情的写真,隔屏遥望,默默的祝福,把这浓浓的牵念,送予彼岸。祝友合家欢乐,生活清新甜蜜,家庭和睦,生活美满,精彩靓丽绵长!

相遇很美,想让时光停留;相守太短,想让时光倒流;总有那么一个人,在心底驻扎;总有那么一段情,风干在回忆里成型;有些话,在心里翻滚,又在唇边降温;有些泪,在眼底涌动,又在眼框停留;你的真情是我温暖的驿站,每一次的相聚,笑容总是那么的灿烂;让我们相聚在空间,放飞心情,倾吐心声,眷念吐露芬芳,友谊源远流长。远远地,守望着你,不期许年年月月的靠近,惟愿莫失莫忘;静静地,陪伴着你,不苛求分分秒秒的拥有,惟愿且行且惜。

名字的由来

文/一只圆圆的橙子

很早就想用这个名字了。只是觉得时机不到便一只拖着没有改。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一个好的名字在可以用的适合不去用,等到真的再没机会了,便再也无法将它公诸于世了。

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很普通,可对于我而言意义很大的名字。一个名字里,有你也有我。

现在是2015年的秋天。可是北京却依然很炎热。我穿着在家里拿来的唯一一条短裙,开始了新的旅途。来到一直很渴望的校园,才发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是那样的明显。可偏偏却懒得不想去改变。我本来以为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到了此时此刻,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刚开学时想要的是不是对的。加入研会青联合唱团。有未来有梦想有爱好。有时候来回来去穿梭在校园。心里是幸福的。那时候,我想,就这样一直忙碌下去,学习生活也是好的。可是,当上午有了一瞬间的闲暇,不想学习的时候,我很自然的怀疑了自己。也怀疑了我一直深信不疑的明年。

对,对于生活我从来都不迷茫。我觉得很多事情,自己可以选择,可以改变。所有的一切,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可偏偏有一样东西不行,那就是爱情。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更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做到的。爱情从来都是两厢情愿,或者是一个人能够不计较的包容,另一个人还必须愿意去接受。2015年的毕业那天,我觉得,我好像遇见了爱情。

我是一个不会轻易把任何感情夸大为爱的人。我不是害怕付出,而是怕别人知道,我爱一个人那么深,却没有回报。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遇见他的时候,是开学不是毕业。可能喜欢他的时候我们即将各奔东西。人们常说,离别的时候抱彼此要用力一点,因为你并不知道,那可能就是今生的最后一面。我以为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那晚,急急的步伐走在校园,听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感受着他衣服的香味,甚至有那么一秒触碰到他掌心的温度。他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一直明白,只是过去终究是过去。所以,不会有如果。如果以后有什么,那一定是从这一天新故事的开始,不是那一天的延续。那晚,晚风有点微凉,甚至凉过如今的北京。六月的天气,他说,我可以拥抱你么?

四处都是同学,我还是接受了他的拥抱。我没有敢用力,只是觉得很温暖。我没有心跳加速,却在挥手告别的时候,好想再抱抱他。

再见面,已是更加相熟。你相不相信真的有一个人,四年时间和你只是短暂相交,却发现每一次接触发生的小事至今都能想起来,都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感受,当时的话语。你记得,他也有记得。我说,这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我们三年未见,却又好像聊了三年。他说:你真文艺,说的真好。我知道,这话再简单不过了,一个高难词汇都没有,三岁小孩都会读。可,在华丽的词组也不如这个简单的比喻。毕业前最后一次返校,一起吃饭,逛校园。他送我去车站。我好想多看他几眼。总觉得时间太快太快。进站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可能使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事实证明,知道此时此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进站之前,他说了一堆注意安全,我并没有听清,只是伸手拥抱了他。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抱住了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一个男生。固执而又坚决。他随后紧紧的抱住了我。他的胸膛很温暖,他的手划过我的头发,轻抚我的耳朵。我真的想永远这样抱着他。他问我:我算不算见到了你狂野的一面?

其实,再很多梦里,我都想这样抱着他,甚至渴望的更多。

我喜欢他。这不是突然迸发的感情。在很久以前,在提到他的时候,我语气里都是一种骄傲。他不是我的任何人,可就是因为关系好,我心里听见别人夸他都有一种骄傲。只是,那些年,他的一切都属于另一个人。而我也在自己的路上,遇见再错过。可我们的关系好,一年说过的话,却是可以数的过来的。可是,我们彼此心里都很确定认为,我们就是彼此关系最好的人。

是朋友还是爱人,或是暧昧。或许也不那么重要。就像他说的,我的天空不想你走,至少是同一片下雨天。你还是要走你自己的路。他要再考研,我却已经进入了研究生。说感同身受那都是扯淡,我没经历过考研,更没经历过二战,不能完全体会他的痛苦。我还希望他每天惦记我想念我,还希望他努力学习考过来。他说,他不会打扰我,我有我的生活要过。那时候我不理解,直到今天焦躁不安,想跟他打电话我忍住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了那种含义。不是不想他,不是不能告诉他。我知道他会关心我,安慰我,可是我更希望他有他平静的生活。除非地震,海啸,除非是生死大事。我希望他能更好,我希望我们都能更好。

很多人,立刻确立了新目标。不是周围男生太挫,而是,我觉得谁都比不上他。这半年时间,短暂而又漫长。他要努力。而我,要忍耐。忍住无数次想联系他的冲动。而之后呢?他什么时候能来北京。等到他来了,是不是就一切顺利了呢?那时候,我该找工作了,实习了,而他却享受着研一的生活。我们仿佛永远都不在同一个线上。

是的,我们从来没有相遇在最好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以有了女朋友。等到我俩都单身,却到了分别的时刻。我们都长大了,不会盲目。可我,却想一直等着他,等他来找我。

我们或许从来都没有相遇在最好的时候,可我们相遇了就是最好的时候。只有不是抢别人的男朋友,只要彼此都是单身,哪怕最后我们终究没能牵手,我还是如此热切的盼望着他的到来。因为只有他,让我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样子。也只有他,让我看到了自己最最真实的样子。

回忆的温馨是有限的,或许正在被我过分的透支。可是,我们也在每天制造新的回忆。即使不能见面,即使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即使只是一个简短的照片,一个声音。我们都在彼此的身边。

北京离沈阳其实并不遥远。等待也并不漫长。当我写完这段冗长的话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我会努力,遇见你,遇见更好的自己。

记住别人的名字

文/董国宾

刚毕业那年,我独自去市局开会。当我走向开会地点时,忽然涌来一阵陌生感,心里怯生生的。

会议报到处拥着一群人,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安宁,安宁,开会地点临时变更啦!”我感到莫名的亲切和甜蜜。

这里有熟人呀?我可是第一次来市局。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温暖的念头。抬眼看去,那人我并不认识,但我确认他喊的就是我,因为他正朝我挥手呢。

那人长我几岁,是负责会议接待的。我好奇地想,我和这位市局领导从未谋面,他是怎么认识我的呢。寒暄几句才知道,他听说县局刚分来一位大学生,从网上看了我的简历,一下子就把我的名字给记住了。

接着,这位市局领导又“安宁,安宁”地唤着。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这样直呼我的名字,让我感觉到,我俩像是交往了多年的好朋友。在家里,父老乡亲这样叫,兄弟姐妹这样叫,我仿佛走进了自己家。顿时,我和他没了陌生和距离,他一下子走进了我心里。

后来的一天,我在办公室打扫卫生,忽然想移动一下办公桌。办公桌又宽又长,上面还摆放着电脑,一个人的确不好办。我随口喊了一声:“海欣,过来帮一下忙。”

海欣是一位陌生小青年,我和他并不相识。听见同来单位办事的那个人唤他“海欣”,我也就记住了这个名字。我觉得“海欣”好记也好叫,海欣这个人一定也不错。正巧,他来单位办完事从门口经过,我就随口叫起“海欣”这个名字来。

海欣听见我唤他,二话没说就走了进来。他不仅帮我把沉重的办公桌从北端移到了南端,还帮我打扫完了卫生。临走他说,俺大老远过来,这里一个熟人也没有。听到您叫俺的名字,真亲切,您真像大哥哥一样。还有什么要做的,您忙不过来,俺帮您。

不想,海欣累得气喘吁吁的,还感激我呢。“记住别人的名字”,这句话沉甸甸地闯进了我心里。

记住一个人的名字,不单单是记住了一个人,还把一份尊重和美好存在了别人心里。从此,只要是来单位办事的人,我都会尽力记住他们的名字,再恰到好处地叫出来,送给他们亲切和甜蜜,消除彼此间的距离和隔膜。我还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巧妙地珍藏在记忆里,用最亲切的呼唤和表达,在机关单位里给他们营造一个熟悉而温馨的“家”!

教养是最好的名字

文/马德

有一年,一夜秋风劲,郭德纲家的柿子树被吹得就剩下了光秃秃枝丫,红红的柿子,就像院子里升起的灯笼。

很快,就有喜鹊登枝,一口一口地啄食柿子。家中小儿急了,不由分说,就去驱赶。老郭看到,急忙拦阻,道:“别这么独,让它吃!”

接着,老郭对儿子说:“人的一生很长,不差这一个柿子吃。而这只喜鹊这辈子顶多吃这么一个柿子。看它有东西吃,也是种快乐。”

我觉得这实在是很好的教子素材。“别那么独,让它吃!”天下的父母,若都把这个故事借过来教育自己的子女,孩子的教养一定不会差。

前些日子,坐T32次列车从杭州回河北。四个铺位的软卧包厢,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空着。车开动不久,老人说,咱们早点休息吧。是啊,这几天玩累了,我们倒头便睡。车过嘉兴,上来一位女士,轻轻敲门,见包厢里黑着灯,她便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放妥行李,整理好床铺,然后关好门,蹑手蹑脚上了自己的上铺。直到躺下,她都没有开灯,哪怕是自己的床头灯。

而那时,也不过是晚上8点,列车里还播放着音乐。

一夜无话。早上6点多的时候,列车员来换车票,通知她该下车了,她便窸窸窣窣地整理。起初,我以为她是在收拾自己的行囊,哪料,她是在叠被子。出了无数趟门,坐了无数次车,阅了无数的人,哪里见过这个被子还需要叠的!只见她耐心地把被子舒展开,换了好几个方式,终于叠成自己昨晚初展开时的模样。然后,她还把两个枕头的每个角都抻平了,抻舒展了,那“刷刷”的抻枕头的声音,听得人真悦耳。

她下车的那一站是山东德州。不管她是不是德州人,因为她,这个地方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你说,还需要知道女士姓什么叫什么吗?教养就是一个人最好的名字。

村庄的名字

文/农子

我出生的村庄,是在阴山北麓的山区,它有一个平淡无奇的名字:白菜沟。在南面的阴山和北边的蒙古高原之间,这一带丘陵层叠的地区,村庄大都座落在向阳避风的山脚下,因了地势的关系,村名大多带有沟与壕字。还有一些儿时觉得奇怪的村名,后来约略知道,大概是蒙古地名的音译,不过在我出生时,这一带已极少有蒙古族居民了。现在想来,有一些和蒙古语无法对应的地名,一部分是发音的误传,另一部分或许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声音的遗存,是匈奴、突厥还是鲜卑族?已然无法考证了。

在苍莽的阴山与山地丘陵中间,是一道东西走向的狭长川地,一条细长的砂石公路,西向通往县城固阳,东向通往武川、呼和浩特、集宁或更远的地方。那时一天一趟破旧的公共汽车,飞扬的尘烟中零星带来一些城市或远方的消息,仿佛在我懵懂的童年生活中开了一扇模糊的窗口,使我对这个世界美好的猜测和遐想,有了一点零碎的依据。在白菜沟左右,顺着公路数过去,依次是下湿壕、海流沟、宝力图、五里湾等;对面阴山的山凹里,依次是大英图、色登沟、独仑图、黑沙沟、纳令圪堵等村落。那时,我张三李四般随口说着这些意义费解的村名,土豆白菜一样平常;即使是远离家乡的时候,它们涌现在记忆里,也无非是加深了乡愁。现在,面对这些村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它们的起源或者来历一无所知,它们恍如遥远天际深邃的星群,隐藏着无穷的故事;又仿佛一条汹涌的大河,挟带着久远的历史气息和深刻的文化意味扑面而来,打湿了我的眼睛。一个人,当他在熟悉的事物中看见历史缈茫的背影,发现自己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瞬。

白菜沟是条南北长约二十华里的山沟。山上没有树木,在稀疏的野樱桃、酸黄柏等灌木间,长满了野花野草,秋天时,浓郁的香味仿佛要粘住飞虫的翅膀。最北的沟底,草木茂盛的春空山,是昆都仑河发源地,那时也是周围村落的夏牧场;近年被文化单位命名为高甸草原,草草地围成一个不景气的旅游点。前些年从几百里外的市里随旅游团赶来野游时,因接近方式的太随意,就像看一帮不知情者向自己的昔日恋人献殷勤,感到这个儿时耳熟能详的地方,竟然有点陌生。山脚下是一个发散着蒙古族气息,名称却极其汉化的小村落:六顶帐房;与南邻的竹拉沟村,都住着几户蒙古人,和汉族殊少往来,行政上归属百十里外阴山深处的吉忽仑图乡。依次往南的花以力更、白银洞、后白菜村,居住的大多原籍是陕北的神木、府谷人。那时据父母亲讲,陕北人憨厚大度。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不会客套,到谁家遇上饭也吃,当你偶尔到他家时,也必舍得拿最好的饭菜招待人。以一顿饭论人,并非我没出息,而是那时不容易吃得太饱。

距前白菜村南端三里路紧靠公路的沟口,是一个叫做前店的小村庄,村名缘于解放前开过车马店。在我记事时,旧车马店已是一个空落破败的大院子,土墙土屋,沿墙还可看出一排马厩的轮廓。我曾无数次想象过它繁盛时的样子:黄昏时,满载着干草、皮毛、煤炭或粮食的马车陆续到来,碌碌的车轮声、响亮的鞭声、车倌们互相的招呼声以及与老板娘粗野的调笑声,把傍晚搅得热闹非凡;入夜,此起彼伏的鼾声溶入清冷的月色,汗味重浊的气息在周遭弥漫,而在孤悬的彻夜不熄的马灯下,马儿们轻轻打着响鼻,偶尔甩蹄轻轻刨地……我不知道那时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可能是乡村生活太寂寞了。人在寂寞中,想象力就特别丰富,这也许就是热闹的城市为什么培养不出诗人的缘由。大约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前店村又热闹起来,因为建起了供销社,里面摆满五光十色散发城市味道和工业气息的日用品,农闲时人们从周围村子里赶来,有时并不买东西,只为凑一份热闹。那时隔三差五我总爱去这个村闲逛,嗅着供销社里糖果及油盐酱醋甚至煤油混合的味道,有一种新鲜和愉快的感觉。偶尔看着公共汽车满载了人们向远方开去,心中也会有隐隐的羡慕和淡淡的忧伤。

从前店村北望,前白菜村如一幅揉皱了的色彩陈旧的山水小画。杂乱错落的屋顶、半山腰的窑洞、零散的几棵大树、都仿佛被河槽中暴发的山洪冲散过,一东一西紧缩在两边的山脚下。直到现在,因了干旱的气候和闭塞的环境,人们的生活依旧不富裕;而景色更是平常,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候,呈现出单调的灰褐色,只有当夏秋季节,五颜六色的庄稼在周围铺展开,满眼绿色的涌动中,几缕炊烟似乎要牵着村舍飞去,山村才能显出一点独特的韵致。我一直想不清楚,这样一个似乎落后的小小村庄,何以能圣地般深藏在自己的灵魂中,多少年来念念不忘,在无尽的思念中得到精神的慰藉。也缘此,不管生活在何处,都感觉自己是个寄寓者、一个过客;异乡生活的每一个日子,都似飘飞的风筝,线头被村庄紧紧地攥在手中。如同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忆起墙角的覆盆子花、断墙边的班蝥、残砖下的蜈蚣……我那时的记忆,也是一些零乱微小的事情,譬如哪个墙洞里住着麻雀、哪块田里有可以偷拔的萝卜、哪座山上有可吃的野果野草、哪条山沟里藏着一处泉眼等等。一个乡村孩子,如同大自然牧放的牛羊,全身心融合在大自然中,在辽阔的神奇中获得纯净的快乐,那是大人们无法领略的幸福。近年我曾逛过一些有名的山水,感觉都很失望;我知道,在功利与现实观念经年的熏染包裹下,自己的心灵已不能与大自然息息相通了。

村里人都是从更贫穷的地方经商或逃荒而来,俗称“走西口”。西口的说法不一,多数人的观点趋同于归化城(现呼和浩特市)。少数陕北人、晋北人,多数来自三省交界处的准噶尔旗人组成了前白菜村;贫穷造成了陕北人的率真和安贫乐道、山西人的勤俭和温良、准旗人的吃苦耐劳和约略的狡黠。我想,省交界处历来匪患严重,准旗人的处世为人,或许累积了恶劣环境的痕迹。因了地域相近,村里人的生活相沿了陕西、山西的风俗,以致于我到这两个省观光时,常常感到熟悉和亲切,恍若闯入了祖宅。这样的打击对一个文人来说是致命的——既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可凭借、又没有悠长的历史沉积可依托,涉及到风土人情的写作,总感到是在嚼陕西、山西作家的唾余。就我粗浅的历史知识所知,“走西口”开始于晚明时期,清代康熙、乾隆、雍正年代为盛,但那时人们大都选择阴山南麓黄河两岸、平坦肥沃的河套地区和土默川定居,阴山以北地区的少量放垦,要迟至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前白菜村的开垦在民国十二年(1923年),就是说白菜沟有汉族人定居,不过一百年左右。

在阴山及阴山北部,赵长城和秦长城的遗迹依稀可辨,然历史上绝大部分时候,那里都是匈奴、鲜卑、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等北方少数民族游牧的地方。我的故乡这方圆百十里的丘陵地区,恐那时也算不上是好牧场,或许只是被驱逐和逃亡的人断断续续有过驻牧;在广阔无垠的内蒙古大草原上,故乡像一座荒寂的孤岛,既没有历史也缺乏文化,却承载了几代人艰辛而不失乐趣的农耕生活。我曾羡慕过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和贾平凹笔下的商州,但当我想张口歌唱时,却发现自己是站在别人家门口或院子里。席慕蓉“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遥遥而来,这个不会说蒙古语的女子,多么理直气壮。

关于白菜沟这个地名的由来,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村里种白菜的缘故。因为寒冷和干旱,家乡的蔬菜只有土豆和白菜,那是一种叫做“二黄白”的白菜,秋天时每家腌两大缸,整整吃一年。稍大一些的时候,随父母去城里亲戚家,亲戚炒醋溜白菜和辣子白菜招待(那时城里凭票供应,也不富裕),我才知道白菜还有“青麻叶”、“抱头白”等许多品种,遂对村名有了一点疑问。前些年问一些老人,大部分说不清楚,有人说汉族人刚来那会儿,这条沟里住着一个独身蒙古老人,名字叫“老白菜”,遂因袭成地名。我知道,蒙古人有以物取名的习惯,但白菜在蒙古语里是否发这个音呢?或者,老人的蒙古名发音与白菜相近,汉族人听误了而又想当然了呢?这恐怕永远也不会搞清楚了。

事实上,最近回到故乡时,老人们大多老眼昏花,有的已不在世;同龄人多在外地打工谋生,能认出我的人已不多了。

在白菜沟,我已成为了一个一往情深的陌生人。

马楠山,那如歌的名字

文/陈永明

马楠山,一个沧桑、悠远的名字,一个诗意、温情的称谓。我没有理由不爱马楠,因为,那是我曾经拥的、一个如歌的名字。——题记

春和景明百花艳,高原盛景任流连。

马楠山,云遮雾绕,连绵不断,诗意如歌,月凉如水。

走进马楠,循相思之路远行,缘份在笙歌艳舞中如期而至。我的心绪,一生蜗居在香飘四溢的马楠山;无论清晨黄昏,无谓寒来暑往,转首回眸,日月相辉,此生守候如厮!

我随心所欲地躺在那个最感动的季节,以另一种方式隐居。沉醉往事,心己远去,灵魂在游荡……心灵有约,让目光和思绪从此长成一座不老的山峦。我在天幕和大地之间,聆听花开的声音……

往事如烟,一阵阵悠扬的旋律,一对对熟悉的舞姿,一串串熟悉的脚步,在马楠高原星星点点地盛开,恍若蓓蕾初绽的花季、热情似火的青春!

我轻轻悄悄地走来,站在春心萌动的风中读你。心成熟了,草原牧歌也就成熟了。那以后,我看见了盛开的舞蹈,看见了拔节的歌声,看见了在水一方翠绿的你!梦幻,朦胧,温馨! 我想追随你一路高歌,一路前行!

五月花山芳草地,笙歌艳舞在云端。

怀揣夏日的诗情画意,行走在无云的天空下。悠远的牧歌,炼就了我的忍性、耐性和高原人的边疆气质。我不是秋天的歌王,不是最后的歌手,我愿做浪迹天涯的牧羊人!

马楠高原,一场雾,便孕育着潮涨潮落;一场雨,也会淋湿梦的天空!

屏声静气,敞开情怀,聆听你遥远的声音。风起的日子,牧羊的汉子手握长鞭,在无垠的旷野游荡,抹去忧伤的岁月,用月光编织故事,用目光酿造温馨……

梦的前面是草原。雨过天睛时,我在你游牧的荒原上,追寻飘摇的岁月,用你的美丽和歌声,用悠扬苍劲的芦笙歌舞、用火辣辣的羊角酒香,串起我透明而丰盈的思绪。

端午的雨水,就是一壶陈年的老酒。久旱逢甘霖,我的心会不会决堤呢?那一场雨后,我看见了盛开高原的格桑花,看见了踩花山的五月;那一场雨后,含浆的籽粒开始饱满。

马楠山啊,天地间,山水为景,你为景;人海中,你不为景,谁为景?你,因我而存在,因我而四季分明!

岁月如歌芳华尽,月凉如水照人还。

马楠高原,风吹草低。牛羊,在肥美的山坡上吃草、嬉戏;牧人,在乍寒乍暖的秋阳下遐思、梦游!

秋雨淋湿的驿站,宁静、清凉。今夜无眠,听风,听雨,听心声,那是一种诱惑,一种煎熬,一种跋涉千年的轮回和牵挂。

走在秋季,任你的孤寂,灼伤我火辣辣的思恋。我扬鞭策马,千呼万唤,找寻雪莲的故乡!

我用嘶哑的山歌,书写心中的忧伤与欢乐,叙述“百年马楠”脍炙人口的故事。我不倦的心啊,静守在神奇的马楠高原。我的渴望和爱恋,高寒声远,悲壮激越……

我高寒的马楠山啊,你是我梦中的故乡。我啊,用尽一生的精力和心血,为你守侯那片远离喧嚣的净土,种植一份温暖的希冀和感动,收获我们的诗歌与幸福!我是一把岁月的雨伞,为你一辈子遮风挡雨,呵护我们的爱情……

无法释怀的歌谣,在篝火熊熊的夜里舞蹈、延伸……

我要为你放飞一千对纸鹤,撒一路心香!从此,开花结果的心事,就是那一首宿命的断肠词啊,让我“挥手去,从此天涯孤旅!”。

在水一方碧空尽,往事如烟挂忘川。

那个早已看不到绵绵秋雨的黄昏,我独自行走在山道上。

信不信由你,此时我想起了兆丰年的瑞雪,想起了傲雪绽放的羊群。

极目远眺,大山的深处,苍老的皱折里零零散散可见秋天遗忘的印迹。冬雪,带几咎本该丰盈的老枝走出冬眠,冰清玉洁,让人怦然心动;严冬,也会在沉寂的往事中亢奋起来,要不大江大河也不会变得凶悍和暴烈!

生命的真谛,只能在炉中熔炼么?当青春的辞藻,不再驻足虚幻的心灵,当飘渺的思念回归无雨无云的苍穹,当春天在酒窖里膨胀发酵、酿造幸福,一切也就重开始了……

我希望春天早点来,那是因为冬雪。尽管,冬季一片纯洁,但毕竟太冷。那里,有我植根的泥土、深爱的乡亲、割舍不下的羊群,还有来年的花山、美酒和歌谣。

马楠山啊,你是我的思想、我的语言、我的灵魂,因而,注定了我此生要与你为伴。我看见,封冻的原野,早已燃起希望之火!我想唱《冬天里的一把火》……

下一场冬雨吧,让我把春天的承诺种进你心里!

因为,我就是你——马楠山,一个如歌的名字!

村庄的名字

文/微小曦

在最初,人们记住每条沟壑每块田之前,最先记住的是村庄的名字。在最后,村庄剩下的只有名字。

很多村庄低矮的土墙被风日复一日地吹透,很多人便再也认不得回家的路。一茬麦子熟透了,一个季节的记忆便被收割走了,一块田地来不及续写一个长的故事,所以一个村庄留不住几辈子人。

张家的烟囱正对着天山上的哪一道壑,立秋的风会最先吹歪李家的炊烟,夕阳挨家挨户地告别最后翻过陈家的土墙钻进地下,夜晚的星星总是村庄东头的几户人家最密集。一些事情长年累月被归为熟稔,但四季每翻新一次,老人们被光阴收割掉一茬,孩子们长出透明的翅膀扑啦啦地飞走,村庄渐渐变成了别人的村庄,所有的记忆都浇铸进了村庄的名字,名字也会随着人们的口音与每代人的理解而积累出质变,那些名字里通常都凝结着一段群体记忆。

你的记忆里有个村庄吗?或许你的记忆里没有那些场景:滑下金色草垛时钻进衣服的麦草刺痒你的后背,秋收时散落一地的饱满颗粒,第一次下霜后晨光下闪闪烁烁的半截秸秆,永远不会记错家的牛羊,和让你永远不会搞错方向的南山和北山。但你的脑海里一定留存着一个村庄的名字,即使从未有过交集。

三塘湖没有湖,星星峡的星星也并不比其他地方的星星更璀璨,南湾距离北山比南山更近一些。这些缘由要比你的想象更加漫长,那是几代人的记忆,也曾是人们最先的期待。即便是在城市,住在幸福路上的人不比住在向阳上的人更加幸福,住在文化路上的孩子也并不比住在北郊路上的孩子更有文化,人们将期待托付进名字,日复一日地念叨下来,也便将希望流传下来。

每个人都在走走停停,我们以尽可能多地阅尽这世界为梦,以走得越远越高为荣,我们用博览来追寻人生的意义,且不知初衷都潜藏在对这世间万物的命名中。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是一个村庄,即便他生来脚未曾沾过村庄的土,眼里未曾倒影村庄的星。

我们都曾经有一个闭着眼睛都能回到家的路,走掉的人很多,但脚印走不掉,那些脚印在有月光的夜里醒过来,在尘土里变的清浅,就像一个时代的记忆,到最后都剩下名字,名字被人来人去的重量踩实,封印在了只有归人于夜深人静时方能开启的梦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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