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总有妈妈宠爱你

作者: 谭晓瑜2021年04月30日幸福日志

我居住的地方离母亲的住处只有不到10公里的距离,驱车过去20多分钟就能到。可是最近总有忙不完的事,稍有一点多余的时间就想补个囫囵觉,算下来快一个月没去妈妈家了。妈妈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无非是问我吃了饭没有,最近在忙什么,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她年纪大,耳背,一句话要大声重复几次她才能听清楚,有时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走出办公室到卫生间或者走廊去听,免得大声说话打扰了同事们。

女儿打电话来说,她报了名最近要去山区参加志愿者活动,许久没见她,心中想念,接了电话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女儿上大学后比上高中还忙,不是备考什么课程,就是忙着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总是忙得让我不忍干扰她。每当想她了,我就去翻看她微信圈发出的各种动态,身为母亲,内心为她出色的表现感到骄傲,但很多时候却也陷入深深的孤独中。以前,那种忙碌累并快乐着,如今她一出门,家里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主动打女儿电话,只不过是问些生活上琐碎小事,学业方面已帮不上半点忙,女儿经常会笑着说:“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会吃饱穿暖的,你放一万个心好了!”但我却觉得自己那一万个心无处安放。

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在电视上看到我瘦了,叮嘱我多吃点。妈妈上了年纪,记不住孩子们长长的手机号码,每次只能靠保姆帮忙,多数是我们主动打给她,保姆说妈妈每天最关心的就是手机有没有电,24小时开着机,担心我们找不到她。

周末应邀参加一个社区的文化活动,到了现场发现好几位妈妈的老邻居,阿姨们热情地与我打着招呼。有位阿姨拉着我的手说:“大妹子啊,我告诉你,你妈妈今天可想来这里玩了,可是她说你今天要回她家,她要留在家里做好吃的等你呢,看你妈妈多疼你哦!”每次我打电话说要去妈妈那里,她总要郑重其事地做很多菜,看着我吃得饱饱的才开心。

社区活动一结束,我赶到妈妈家,年迈的妈妈在厨房忙碌,保姆说:“你妈妈在做血鸭,一大早忙到现在!”血鸭是妈妈自创的拿手私房菜。从我记忆开始,每逢重要的日子,这一道菜肯定会端上桌。这道菜烹饪工序特别复杂,鸭要不肥不瘦,鸭血的调制也是特别讲究,加入盐后要不停地搅拌,不能结成块。母亲爱干净,鸭毛要去得很干净,她用盆装着鸭子一根根拔,要弄一个上午。烹饪过程相当考究,焯水去油去腥,配以大量的嫩姜、沙葛、葱蒜提味,又炒又焖,各种配料的下锅时间和顺序都不能乱,最后将备用的鸭血混合,出锅后的血鸭肉质鲜嫩,汁多入味,满室飘香。我大姐是家里最勤快的孩子,她退休后一心想学会妈妈做血鸭的真传,但同样的工序无论怎么学,做出的味道就是不如妈妈做的好吃。

我是妈妈最小的女儿,已步入中年的我依然被妈妈像孩子一样宠着。此时,厨房又飘出久违的香味,妈妈正弯着瘦小的身子专心致志地忙着,见我来了,赶紧叫我进厨房,揭开焖得香气四溢的锅盖,像小时候一样拈了一块肉放我嘴里,问我味道如何,我咀嚼着满嘴的香,心里溢满幸福的滋味。

女儿正好打来视频电话,此刻她正在与山区的孩子们一起吃饭,我赶紧搂住妈妈对准镜头,女儿年轻泛着阳光色的脸笑得特别美,妈妈则开心地唤着她的乳名,我搂着妈妈望着女儿,三代人隔着屏幕交织着愉悦的情感,幸福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此刻既是女儿也是妈妈的我,感受着被宠也宠爱着他人的心情,也许,最好的幸福就是这个样子,身边一直有个妈妈宠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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