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惶恐

作者: 杨向利2021年05月06日生活随笔

时间像流水,哗啦啦向前奔跑――这一周又没了!这个月好像也没怎么过,就去了!而这一年也在不知觉中已临近年末了!不论我们如何地不情愿,又如何地努力去追赶,时间如一台冰冷、精准的机器,一如既往地将我们推之秋风、弃于寒冬,倏忽间是而立,转眼又来到不惑走向天命。流年哗哗,惶恐到不敢入睡。看见时间又在眼前滑身而去。无声痛。

记起小时候的时光,日子总是缓慢的。太阳懒懒地爬上窗户,炊烟袅袅,上课的铃声拖着长长的尾巴,悠悠不尽。午后,蹲在路边,静静看着蜗牛的触角,等它稍稍伸出丁点儿,立刻去碰它,让触角“倏”地缩回。太阳下山,有妈妈呼唤回家的声音渐次传来。盼望着放学,盼望着一场露天电影,盼望着寒暑假,盼望着能赶集到乡上的那家书店,更盼望着过年的那件新衣……时间清亮,日子绵长而鲜明。

而如今行进在不惑之林,肩负重担奔跑着生活!身陷标准化的工作中,在程序与模式里匆忙,会紧张一次突如其来的检查,要疾笔赶一篇报告、汇总一张报表;回家是餐饭家务,孩子繁重的功课、紧张的青春期,父母年事已高的种种不适;参加的葬礼日渐多起来,被病痛折磨而走的老人,忽然离去的亲人,遭遇不幸的壮年、英年癌病的同事等等――悲伤来得那么的快,常常令人措手不及伤心不已。但刚刚拥挤上来的悲伤会迅速被新的事淹没掉……单位――学校――家,三点一线,一天天奔着,生活的节奏看似规整却真真是仓促而忙乱。没有喘息,没有回味,没有记录,来不及苏醒,来不及停留,恍惚间被时间推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彼岸。

惶恐。古人讲四十不惑,是生命行至四十,洞明了世事人情而不再迷惑。今天,如我辈者,四十之际是如此忙乱,又哪有时间和力量困惑?

究竟是时光走得太快,还是我们太过匆碌?

再不会去读朱先生的《匆匆》,那不过是年轻人午后饮啜的一杯香滑甜腻的奶茶,有为赋新词般的忧伤。解吾意的莫过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河水日夜滔滔,感时光迅疾,老之将至。

在无以改变的惶恐流年,且留一隅辟一时,静沐江上清风,独酌山间明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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