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是归年

作者: 风中的树 2014年07月05日心情随笔

不经意间,就跨到了七月。这时光,快得让人不敢喘息,总希翼着一切都按自己希望的,慢慢的,从容地走过,像个淑女般,结果总是快马加鞭地过,像个牛仔般骑着快马,你想仔细看清他的模样都不了,快得让你思考一下的时间也没有,这半年,就过去了。

奶奶说她想回老家看看,立即浮起想陪她归家的愿望。还是五岁时,奶奶带我回过老家,几十年再未返乡。记忆中的家乡,有一条清彻的小河,沿着村庄缓缓东流,堂叔叔骑着自行车,载着我沿着小河去他相亲的姑娘家。因为吃不惯粗粮,奶奶每天用白糖水泡饼干来喂我。不到七岁,满口的蛀牙。掉牙时,因为怕疼,从院子里一路蹦到屋里的炕上,边蹦边哭,全家人围着宠着,百般讨好,就是不肯停下哭闹。奶奶那么疼我爱我,当然因为我是最能哭闹的孩子,因为对我付出最多的情感与体力,当然要最爱我,才不辜负自己的苦心。你看,我总是这样的无情无义,貌似看穿一切,实际上,什么也看不穿。

来回只有三天时间,忒匆匆。点击付款的手指,纠结起来。归与不归,都不会快乐。像我这种贪心的女子,总是希求着世间的完满,总以为一切都有最美好的结局才不辜负这一生一世。人生一世,并不长呢。如此短暂的时光,总是要美好一些吧?然而世事如棋,谁也不知下一着,会不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想做到落子无悔。

近来贪恋于洗澡,稍有些汗,就要清洁一番。起床要洗,收门前要洗,进家先洗一次,做点家务又要洗一回,睡觉前,当然还要洗,这样洗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感觉得了风湿,关节又寒又痛。这样的放纵无度,当然要有报应。又热爱上喝饮料,买了一箱可乐,又买了几罐雪碧,全部塞进冰箱,没事就抓一罐痛饮,这样舒爽的时光,完全就是神仙日子。唯一缺点是,小腹渐丰。报应到了,你只需平静接受。

不知不觉间,中午的应酬全免,忒热。一测就是36度起,一出门就觉得胳膊被烫起了水泡,自己就是一头烤乳猪,用不了十分钟,就脆香怡人。女友们全无平日的宁静,个个燥动不安,时不时地发脾气。这鬼天气!周末的世界杯,要不要看呢?姐几个互约了几次,全无回应。我是不感冒的,对于这种生猛运动全无兴趣,除了静静地吃吃喝喝,于人生百业,全无志气。

待字闺中的女友又与分了手的旧男友接上了天地线。我就笑她,你不过是寂寞。如果真爱,哪里会分手,不冷不热?她就一脸的坏笑:天气这般热,实在是不想接触新丁,又去培养感情。不如这个顺手,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打电话,没事收收短信,看看微信,多个嘘寒问暖的粉丝,也是不错。反正也不见面,多么清爽。准备使劲剜她一眼表示恨其不争的,不经意的一抬眼,正好看到她微笑的眼角有三条次第铺开的皱纹,惊心。立即闭口收眼,不动不言。多少好时光,就这样没了。我家娃都快谈恋爱了,她还没开花呢。

这般热,一点胃口也没有,夜半都要热醒两回。半个月下来,清减了不少,我是说脸。眼角多了数条放射线,提醒自己要早些睡,却总是贪心地奢求多玩一会。总是怕睡早了,就错过了好时光。

周末,老友约了去中心城酒吧街看球。迟疑了几个小时,终于去了。还没推门进呢,就听到专业的歌声。老友是个高大上的人物,虽然自身并无专攻,但他是京油子,一开口就搏了满堂笑。他的朋友都很会玩,当然包括我。我最擅长玩的就是当听众。午夜前,不管多少人请我,催我唱首歌或是跳支舞,咱都是微笑拒绝。这样的坚定,这样的决绝,当然是共产主义战士才有的坚硬。谁不想唱啊跳啊,你得有本钱啊!在场的不是专业歌手,就是舞场杀手,咱是哪一条沟里的大葱啊。做人,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分量,才不失了身分。结果,所有刚结识的人都觉得我很内向,比较害羞。只有老友一付明了的笑。他也是只听只看的,他太太倒是跳得欢,没办法,人家身材好。不到11点,打着呵欠的我就早退了,球赛还没开场呐,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情调的人。洗澡睡觉。

淼淼望湖水,青青芦叶齐。归心落何处,日没大江西。

歇马傍春草,欲行远道迷。谁忍子规鸟,连声向我啼……

近来总想不顾一切出门去,背个行囊就出发,至于去哪里,谁在乎呢?与女儿复习地理,看着墙上的中国地图,就发起呆来。中国虽然不小,我竟大都去过了。除了内蒙古,其他省都走过呢。这样一想,心里就升起了得意。只差内蒙古的大草原了。去年本计划去海拉尔的,还在网上搜了个摄影团。结果,朋友去了,我还呆在原处,当然是立场不坚定的缘故。今年,今年去不去呢?这草原,再不去,只怕就没了。

对草原起了印象,全是《射雕英雄传》的缘故,那策马狂奔的镜头,一直在我心底游荡。其实,我的心里,住着一个牛仔。牛仔很忙,忙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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