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趣事

作者: 贾春林2021年06月29日情感日志

蝈蝈是一种人们非常喜欢的昆虫,主要生活在茅草丛中,靠喝露水,啃食植物嫩叶和花骨朵维持生命。人们喜欢它,不仅因为它长相威猛——一对大大的眼睛,两根长长的须子,锋利的牙齿,大大的肚皮下长着六只带锯齿形的长脚。还因为它是赞美大自然的优秀歌手,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它和蝉妹妹,一个在树上,一个在草丛中此起彼伏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为人们驱赶炎热造成的烦躁,带来丝丝凉意和无穷的乐趣。尤其是它那耐人寻味、发人深思的叫声“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分明是在鼓励人们发奋劳动,创造财富,不枉度大好光阴年华。

提起蝈蝈,便想起了我的童年生活。

小时候我住在农村,夏天捉蝈蝈是我童年生活的一大乐趣。那时,村中的小伙伴们个个都是抓蝈蝈的好手,而我在他们面前却显得极其的笨拙。每次集体出征去抓蝈蝈,我都空手而归。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就在伙伴们都欢天喜地庆贺自己抓到了漂亮能叫的蝈蝈时,我也兴高采烈地举起刚抓到的蝈蝈给他们看。伙伴们齐唰唰地挤过来,看到我抓的蝈蝈之后,立刻乐得前仰后合,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经大家指点我才知道,我抓的“蝈蝈”后屁股上还挎着把大洋刀,它根本不是蝈蝈,而是跟蝈蝈极其相似的昆虫——三叫驴子。从那次出丑后,我学会了分辨哪类蝈蝈品种最优良,叫声最清脆,叫什么名字,并熟练掌握了捉蝈蝈的技巧。抓蝈蝈是个很费神的事,必须要有耐心和充分的思想准备。要追寻它的叫声一点点地靠近它落脚的草丛旁,且不能发出响声和急于求成,否则它蹦到草丛里,任凭你有火眼金睛,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它,因为蝈蝈身上的颜色就像战士穿的迷彩服,伪装得非常好,跑得非常快,转瞬即逝。因此要放慢脚步,悄悄逼近。它的叫声常常会戛然而止,这时便要蹲下身来屏住呼吸慢慢等待,过一会儿,它的叫声就会再次响起。蝈蝈不能用手抓,用手抓到的蝈蝈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碰伤了翅膀,那就永远都不能叫了。要先撅一把香蒿,把它一点点地引诱上来,然后连蒿带蝈一起收入笼中。一个笼子尽量只放一个蝈蝈,以免蝈蝈相互间打架,伤亡。蝈蝈笼一般都是就地取材,用长蒿和高粱席麋儿编成的,手掌般大小,轻巧实用且美观大方,主要为宝塔、三角和灯笼形状。暑假里,小伙伴们人手一个或二个,经常聚到一起进行比赛,看谁的蝈蝈叫声最动听,长得最漂亮。蝈蝈对住的要求不高,对吃的东西也很随意。蝈蝈爱吃甜食,我常喂蝈蝈一些倭瓜花,角瓜花、黄瓜、香瓜和嫩豆叶等。蝈蝈的鸣叫也分时间段,有的喜欢在阳光充足的中午鸣叫,有的喜欢在夜深人静时鸣叫,而且懂得人的心思一样,白天的叫声嘹亮而紧凑、高吭而昂扬,欢快的歌唱透出几分的惬意,可以洗荡你一身的疲劳。晚上的鸣叫有些浅吟低唱、悠扬而绵长、温柔而又抒情、悦耳动听,伴你进入梦乡。

那时我常常把蝈蝈笼子挂在老屋的房檐下。闲着无事,仔细地观察它们的生活,品味着它们的叫声。每当它要鸣叫时,都要先支楞一下胡须,鼓动一下翅膀,然后,神情自然地振翅鸣叫,那酣畅淋漓的歌唱,充盈了屋檐下的每一个角落,充满了整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蝈蝈以它们铿锵有力的叫声迎来炎热的夏季,又在赞美声中送走秋阳。

好多年没有看到蝈蝈,听到它的鸣叫,真有点想它了。久居繁华的都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柏油马路,很难见到翠绿的山岗,潺潺的小溪,袅袅的炊烟那优美的田园风光。今年夏天,我到思山岭农村老家串门,在田间地头又听到蝈蝈的鸣叫声,只是感觉数量有点少,比不上童年时候的一呼百鸣。偶遇的一位老农为我解开了谜底,他说:“现在农民也学懒了,种地靠化肥,锄草靠药物,而蝈蝈却恰恰愿意生活在田间地头,不少那才叫怪呢?!”这不禁令我暗暗为蝈蝈命运感到担忧,同样令我担忧的,还有这如诗如画的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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