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来,只等心赴三月的春长

作者: 邱予2022年03月21日随笔美文

立春了,期待清风飒至。可春风不语,阳光不露。又一次说来就来的降温让屋子骤然成了“冰窖”,窗子没法大开,只开那一小虎口的隙,寒风小子便鬼机灵入户,直拍打着布帘撞击窗框啪哒啪哒响。从自小就感受了,可这透骨的寒彻依旧是抗御不了,我是怕冷的物种,只得大开空调。

屋子窗外对着一株栾树,秋时开花似挂着一串串红火的小灯笼,因此它又被唤作“灯笼树”。可灯笼树的春天同样来得慢,它在厚积薄发。春季轻徉,秋季才是它的主场。它无足轻重的样子站在窗外,不怠慢,不恣意,不喧宾夺主,认同季节,认同风,认同雨。分明地变应四季形象,似又不知不觉毫无界限地转化。伴着时间的轻柔滑过,一天接着一天,或润泽,或碧落,或鲜妍,或萧索。我重复地、每天看得到它,而对于它的生长细节未曾刻意记取,眼前的熟知是种潜移默化,由它陪伴是一种额外的亲切。忽然间想,或许栾树是长久地在这儿了,而我某一天离身而去,会有怎样的心心念念。

明显,这春来还有待时日,而既已立春可寻春啊。这屋子里寻不到春,那就约上三五好友去户外找——在今天这个好不容易的明媚天。

久违的有些被蒸腾出的暖湿空气,该是属于南方的,这冷也湿湿、暖也湿湿。高楼间弥散着橙橙暖晕,建筑有了光亮的轮廓。光线里小小的粒尘飞舞,鼻腔是躲不过它们的侵扰的。毕竟有股春寒料峭,杀伤了阳光的力度,散散淡淡,所能感受到的周遭一切,各具意识但尚未完全从冬天里醒来。

白天渐渐拉长,是为捕捉新春的气息。花们也无言,慢着痕迹地做好准备,只等春的帷幕拉开。我落目四处,清嗅着,寻找着春的蛰伏与待放。此时,我想我做风也好,做一苇蓟丛也好,只要与春的脚步重叠,这一份惬意,已然是春的拔节与盛开,香气禀馥,香息入髓。

捡拾几片落叶,藏起冬日无声;廊檐下冰履残化,斑驳成句点;幽幽然告别——告别,一切终是会如此。既这样,我不会再沉睡于冬,我的十二个月的阳光地带开启。这意味着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播种;用两个月的时间浇灌;用三个月的时间生长;再用六个月的时间滋润。终清芬萦绕,幽香满田,爱意娉婷。

这样一些随心随念,是寻找春的伊始,以一种自然的心性。我愿相信这个时代并未颓废,是可由大自然的季节唤醒的用心的时代。连绵内心呼吸,携带着光,向心仪的事物敞开胸怀。

目光,已写在花蕊,莞尔春雨,并非虚无的季节。

蒙蒙江南,开始挽香。我等春来,只等心赴三月的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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