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舅我二舅都是我舅

作者: 郑信仪2022年04月12日空间日志

“叮铃……叮铃……”门铃声在大年初二的中午毫无征兆地响起。

妈妈狐疑地开门,咦!门外空无一人。可能是邻居家的拜年客走错门了吧。

妈妈回客厅还没落座,“叮铃……叮铃……”又响起了门铃声,这回我去开门!唉!还是没人,这是哪家淘气的熊孩子在捣蛋?我一边说,一边关门。门却怎么也关不上!我再拉,依然纹丝不动。往外看,外边的门把上竟然有一只手!我很惊诧,跨出门看。嗬!原来是住在另一座城市的大舅。他每次来我们家都不提前告知。

不像大舅,二舅住得很近,他每个星期都会给外婆打电话,挂电话前都会告诉外婆,周末哪天几点来看她。每次二舅都会准时到,还给外婆带些膏药,询问饮食、休息、身体情况,反复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大舅每次来都会带着我去逛夜市。一会儿给我买个糖人,一会儿给我买个烤面筋,走不动了,他就背着我回家。

二舅来了,我有意无意地给他说起广场边上大个的棉花糖如何好吃,还没说几句,二舅就拉着我到镜子前让我张开嘴巴,看里面那两颗黑黑的蛀牙。二舅说:“你看蛀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洞洞,再吃糖牙齿就会全烂光的,到时候什么美食都无法享用了。”二舅每次见到我都会询问我的学习情况,会给我带乐高玩具,带百香果、碧根果、库尔勒香梨……还教我怎么整理书柜。

戴着眼镜的二舅,衣服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即便是大热天,衬衫领子上那颗纽扣也不会轻易敞开。

大舅的着装就豪放得多了,大夏天里几乎总是光着膀子,顶多挂个敞着的短衫。于他而言,扣子这个设计是那么的多余,即便是大冬天,外衣的拉链也不会拉上。偶尔还会一个裤腿高一个裤腿低地在外面晃悠,身上充斥着一股烟酒味。

“坐稳了!身子要坐直,要不然脖子一会儿该窝疼了。”二舅确定我坐好了才发动车子去给外爷上坟。清明时节,油菜花一片一片开得十分灿烂。二舅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说油菜花里的蜜蜂会蜇人,必经的小桥坏掉了一大半,下面还有很深的水潭……

聚餐时,大舅不见人影了,打电话,发现手机铃声在家里飘荡。于是,一家人饿着等他回来,直到天黑才吃饭。

大舅可忙了,一般五点多就起床了。电茶壶上烧上水,电视机切放到音乐频道,然后去洗漱,接着拖地收拾屋子,又去院子里侍弄花儿和蔬菜,再把黑黑拉到水池里用刷子洗刷一遍,用毛巾把它全身的水珠拭掉,然后带着它去门口的菜市场。八点钟,被大舅叫醒的我,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他亲手做的丰盛早餐:花生稀饭、西红柿炒土豆丝、蒸鸡蛋、软饼、煮玉米、蒸紫薯、水煮毛豆……太多了,我这个大胃王根本吃不消。

二舅也很忙,每次来家里,还没坐上一会儿,电话就响个不停,好几次正要吃饭时,他被单位电话催着回去加班。脱贫攻坚这两年,他更忙了,几乎每天单位乡下两头跑,三个月前我见到的二舅已经晒得像个“非洲人”了。

暑假里,在去灞桥玩的路上,我央求大舅背我。大舅像往常一样用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抡起来,没抡动。大舅说是我长重了。我想,肯定是他变老了。

哦!我的二舅,这整个暑假都还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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