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

作者: 王毅2022年05月17日生活随笔

河水每涨之时,住在三汇镇上的人们总要到岸上观望,尤以紧靠河边的农贸市场二楼成“回”型走廊的人居多,按三汇人的话说叫“看水。”

实际上,沿河两岸看水的人到处可见,有的地方可以说是人头攒动:有撑着雨花伞站在高楼或山梁的,有大人领着小孩的,有哥哥带着妹妹的,有老头牵着老太婆的等等情形不一而足,这当中包括离河较远的人。同时,看水的人也成了一道风景线,颇为靓丽。

想起小时候看水,不知道猛兽般的洪水带给人们的是灾难,惟希望洪水越大越高兴。因为只有发大水就可以在河水中捞柴比拼水性,捡一些奇形怪状好玩的物件啥的。然则,长大了懂事后就希望河水永远清澈宁静,使人们的生产生活得以顺利安然。

只要河水开始见涨,村民们就开始关注起来。只要超过了一般水位,过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清晨,就有人早早起来看水。最先看水的人往往带着很神秘的样子回来,遇上有人问便来一句“你猜猜”或“自己看去”。

确信发了大水,各家各户赶忙将头天准备好自制的打捞工具取出来,也有随手提起的农用耙子,背起背夹和背篼往河边跑,以便占据有利位置。打捞工具一般都是用一根长竹竿,顶端绑一根拇指粗的铁钩成手臂弯曲状便于抓住物体,供男人们使用。

当然,这样的热闹场面也只是发生在有洪水回旋的地方,大多数急流处人们是“望柴兴叹。”

每个村庄所处的地势高低不同,看水的心情也就各异。当洪水漫过庄稼地的时候,意味着颗粒无收,一年的辛苦付诸东流,急得有些人在家嚎啕大哭,甚至房屋被淹无家可归。譬如某一年鹞子村的朱家嘴部分人家就经历过这样的苦痛,还不仅此一次,哀矣!

除2010年秋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外,巴河最近几年再没有发过类似的大水,即使如此,每次洪峰到来还是给处在河边的商家带来不小的麻烦,出行过河的人们也受到影响。现在河边很少有人种农作物,即使有也很稀薄,故谈不上有多大损失。

现在人们看水,大多数是基于观赏的性质,手指宽阔河面浑浊的洪水,大声嚷嚷或交头接耳议论一番。人们对大的洪水早有防备不以为惧,很多人拿起手机拍照或录像发在朋友圈,配上一段文字各抒胸臆。

看涨水也看退水,看退水的人心情是喜乐的,因为平常的日子又将恢复以往的宁静,三汇的夜晚又现斑斓。

当退水时,辛勤的街道社区工作人员架起水枪,对沿街的大道和门面存留的淤泥进行清理打扫,看水的人们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加以赞许,受灾的人更是感激不尽。涨水时同样少不了他们抗洪抢险的身影,只是装备不同,精神状态看不出一丝疲惫,永远高昂。由此体现出社会的和谐,党的领导对人民的深情厚谊,急人民所急,忧人民所忧。

今非昔比,看水的人心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前大多是焦虑不安或者悲伤;今天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以及人们防洪意识的加强,看水也跟看待其他事物变得一样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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