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饭的记忆

作者: 董尚文2022年05月21日情感短文

初中毕业后,我没有听老师的劝阻,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在父亲的单位当了季节合同工,就是烧锅炉的锅炉工。烧锅炉是三班倒,我一般是在上夜班的时候带一顿饭。

那时,家家都吃供应粮,带饭最好的就是大米,炒一点菜。大米放在单位的蒸箱里蒸熟,配上自己在家炒好的菜,就是工作餐了。虽然单位都有食堂,可带饭的人却很多,带饭主要是为了省钱。我一般会带上一些大米或者小米,在家炒点儿白菜或者土豆丝,萝卜丝,有时干脆就是咸菜。把米放在锅炉房的蒸箱里蒸熟,配上自己带的菜。我喜欢用的是那种筒状的饭盒,手可以提,里面还有一个隔层,菜放在上面的小盒里,米在下面。拿着方便,还可以把米饭和炒菜分开。不好处就是饭桶太深,吃饭有些费力。

因为我是劳力工,工资相对高,再加上我喜欢吃,舍得花钱。每每发了工资后,我除了约几个工友去饭店改善一顿,还会去饭店买上一个肉菜装到饭盒里,在结束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后,享受这顿有肉的工作餐。

那时,饭店不像现在到处都是,我们从大营盘出来沿着并州路向北走,沿途饭店只有几个,大营盘饭店、并州路饭店、晋阳饭店。再走到柳巷,有上海饭店、认一力饺子馆、林香斋饭店,五一路有一个安乐园,太原南城区的饭店基本就是这些。在这些饭店里,我喜欢去上海饭店,喜欢那里拱形的屋顶。在那里,我们会花两毛钱喝一碗散装啤酒,四毛二分钱买一盘过油肉,五分钱一碗大米饭。在这里美餐一顿后,我还会买好上夜班的晚餐带走。

平常,我的工作是拉煤、烧火。在锅炉房外面的煤场,我们冒着严寒,在冰天雪地里,从近十米高的煤堆下面,用镐头把冻成冰坨的煤刨下来,用铁锹将煤装到手推车里,然后一车一车拉进锅炉房,再一锹一锹挥臂将煤填入火红的炉膛,一个班上重复往返无数次。繁重的体力劳动后,我们轮流坐在操作台下的一张长椅上,擦干汗水,洗净脏手,捧起饭盒就吃,填饱饥饿的肚子。一份过油肉,就上白米饭,肉香、米香、菜香融合在一起,香在嘴里,暖在胃里,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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