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

作者: 风中一小草 2015年09月07日心情随笔

初秋深夜,手机微信群里收到一条信息:票选中学“最具人格魅力老师”。沉寂的班群有了回应,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回忆高中生活,感念恩师情谊。班主任老邢那时候的口头禅:“落实”和“出去”,成为当晚聊天最嬉笑的回忆。学习要“落实”、犯错要“出去”:能声情并茂地浮现,也能抓住精髓地模仿。毕业之后,谁又记得那单调却规律的生活。

高中于我,一直不敢触碰,也忘记回想:像绚烂至极的烟花又终归寂寞。那时候,春风得意,蝉联了次数最多的全县第一;也几经失手,纷纷扰扰没有考好。所以,大红大紫,似乎是不好的、失败的,过了就都不愿回忆,留下一段空白。

直到现在,才慢慢释怀,常想起那时候的快乐时光。我们的班级,是一个严谨活泼的团体。高一时候,痴迷物理,被老侯心心念念的“人造太阳”振奋了一整个学年,全班都翘首以盼美国发射的消息。高二时候,“金秋十月”歌咏比赛,我们选歌《共和国之恋》:“晨曦中你拔地而起,我就在你的形象里”让人深情。我还搭档马大帅哥担当朗诵,得了二等奖和绿壳本,排练时第一次知道声音能让人听出振奋和希望。那时候,能够单纯地痴迷,单纯地快乐。那时候,热爱科学,心怀天下,想要改变世界。

因为是第一届实验班,老师们对我们的期望极大,也付出极多。为避免受影响与别的班分开,安装投影仪、防盗门、饮水机,我们享受了特权和优待。邢老师总能找来无穷无尽的化学实验光盘、全国各地的名校模拟题,看励志影片、化学光盘,在小县城里想尽一切办法接轨大城市的教育资源,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们的发自内心强烈的期望和代第一届实验班的斗志。数学吕老师以思维严谨、难不倒着称,所有题目经她一讲都条理清晰。老师们,尤其是班主任,对于我们的学习,尽其所能地付出。那时候,我们有过压力、有过抱怨,也有过如饥似渴求知的快乐和满足。

高中生活的主题是学习,也是友情

已经想不起当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估计因为钻学习,还是性格冷,不太爱社交,所以想不出太多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的回忆;似乎就只有晚自习出来透气,约小李同学在楼道里凭栏仰望星空谈天侃地的情景,英雄失意、漫无边际。但好朋友、心里欣赏的人,还是有的。不活泼,也就只有我师父这样嘻哈外向的男生会主动接近我、接触我,熟悉交好,一直成了现在最为信赖、亲近、珍贵的老友。当然,也有一众姐妹淘,性格相似,沉稳低调,一路上关心鼓励,最为暖心。想想有趣,自己内向,却向往豪爽、潇洒、义气,也笃定要做这样的人。不太喜欢跟女生凑一起谈是非聊八卦,造成了小团伙闺蜜少的结果。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爱黏黏腻腻、时好时坏。

像《17岁不哭》一样,那时的生活、时光、场景、人,似水流年,美不胜收。

所以稍有遗憾,我没有更开朗、更活跃地与大家打成一片。但是也蛮知足,那种意气风发共同求知的团队情谊,足够珍贵。学习“四人小组”、周董《青花瓷》,伴随了我的高中最后一年。然后进入大学,从紧张到涣散,就是茫然不适应,很怀念高中时候有目标、有灯塔,知道要做什么,一心奋斗的那股劲头和那帮人。

有那么几年,刚离开高中。每到傍晚,就感觉很亲切,因为那个时间点是习惯了的下午课和晚自习之间:回家吃饭、匆匆赶路,听街巷吆喝、看教室亮灯,还有一进校门,合欢映入夕阳的剪影,美、平静、安心。这个点的风、空气、时间、光线,都是那么熟悉、久违、深爱。

毕业十二年,年华只能追。谁又敢想,我们竟快走到了30岁大关,记忆里还都是翩翩少年,稚嫩脸庞。都曾“挥斥方遒”,却难“到中流击水”,“改变世界”的梦想也终变为“改变自己”。那时候心很大,世界很大。现在,眼前的心中的就只是一亩三分地,谋生又中年。唉!

和康大帅哥聊了两晚,调侃、安慰和心烦。互相调侃,再互相安慰,还真像当年上学时的贫嘴、倔强。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和身份,不知道是大人还是小孩,是穿上帅气西装装出来的成熟。单身,好像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我曾经坚信:会走在大都市纽约的街头,看橱窗明亮;而今太原。

当时全年级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在经历十年恋情后,黯然分手。

你看,时间给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我们想过的,都没有实现;我们想要的,都没有得到。

所以,就享受过程吧,那结果算什么?

仍记得老邢在我高考结束后说的:“每一种经历都是财富!”痛苦的、快乐的,你都无法选择,只能接受。

沉浮、明暗,“一生之中兜兜转转哪会看清楚,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怕很怕,我们以后聚会时聊的都是:谁又苍老,谁又沉浮,谁又复杂,谁又落难。怕成人后的人生叙事,湮没了曾经的无忧无虑。怕我们习惯了失意、失望、失落和不得志,习惯了接受命运。怕忘了那段时光,似水年华。

命运不可测,时光不欺我。祝福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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