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地瓜粥

作者: 李付春2022年06月27日亲情文章

母亲打来电话说,让我回家喝粥,地瓜粥,用新玉米熬的。

端起饭碗,喝着香甜的地瓜玉米粥,很是好喝。可是也有不愿意喝也得喝的年月。

刚记事起就知道一个现实———地瓜是我们的救命“粮”。在那个半年瓜菜半年粮的岁月里,地瓜是我们农民的主粮,人们种地瓜还是因为它是高产农作物。从初秋一直吃它到来年的多半个春天。

每天吃饭时,一掀开大锅盖,吃的是地瓜,喝的是地瓜粥,只有偶尔在锅帮上贴几个黄澄澄的玉米小饼子。那一般都是给整天下地干活挣工分的爷爷和父亲准备的,因为我是他们的“宝贝”,免不了从他们的嘴里得到几块饼子,香甜地吃在嘴里而好久不愿意咽下。

在今天看来,地瓜确实好吃。可是,什么东西整天吃,谁还说它好吃?

可那时,玉米产量是亩产三百多斤,而地瓜的产量可真是万斤“粮”啊!它既不需要大水,也不用大肥,都能在地下“偷偷”地生长。初秋季节,如果实在接不下来粮食,就先拣大个的刨几沟或在不影响生长的情况下挖一部分,临时度过饥荒。

春天栽种的地瓜秧子叫“春茬”地瓜,产量高,个头大、圆;在小麦收获以后,就在春地瓜秧子上剪下一些长枝,再剪成尺段,栽种后,同样生长出地瓜,它们一般体形长,产量低。可是它的优点是耐贮存,放在地瓜窖里一直到来年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瓜的价值不言而喻;再者就是用来当作种瓜,用它育秧,繁衍后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喝母亲煮的地瓜粥到初中毕业。进入高中大门以后,农村家庭还是地瓜粥的年代,可学校食堂里是不给同学们做地瓜粥的,只有稀稀的玉米煳煳。在校时间一长,喝着半生不熟的稀玉米粥,却又想念母亲煮的香甜粘稠的地瓜粥,因此,周六晚上和周日早晨照旧要母亲煮地瓜粥来喝上几碗。从此,母亲煮的地瓜粥成了我的依恋。

后来,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提高,地瓜不再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唯一。玉米,大米的产量在逐年提高,特别是自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温饱解决了,地瓜的主食地位退居二线了。再后来,人们种植地瓜的热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所以,地瓜成了稀客。但母亲用大铁锅煮的地瓜粥却使我钟情。

每见乡村串街走巷的地瓜商贩,我便要走上前,买上近百斤的一口袋,让母亲每天早晨给煮地瓜粥来喝。和以前不同了,买地瓜要选红壤了,做粥要去皮,而煮粥用的玉米也是精选后在磨房去皮后精加工的。

母亲老了,但她煮的地瓜粥依然是那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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