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作者: 想念雨人 2015年12月09日迷茫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有一点点失落还有一点点侥幸。有一点点无奈还有一点点悲伤。有很多的犹豫不决还有气愤,更多的像是在抱怨,抱怨自己怎么就不能够像别人一样,长袖善舞,言谈之间娓娓道来。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写着可能或许大概如果诸如此类云云的话,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不断的发现和修正,我从心底害怕这种改变带来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我不自主的,有的时候甚至是欣喜的,但是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只是被人被环境推着向前。没有明确的目标和理想,这又是一件多么让人失望的事情。

好吧。就是这么一个发传单的下午,它又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观念,想到很多。

我的任务内容是,发传单,介绍培训班情况,免费送书,然后登记一个家长信息给5块钱的提成。

和我搭档的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小伙子。(居然都老啦,但是相貌上很多人还是认为我就是个新生)他是热情满满,而我则因干过很多,有点懒,不想去推销。为什么在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心里有点发虚,即使在跑了很多地方问过很多人,我压根没打算正经干。尤其是在天气这么冷的情况下,也许想轻松打发三个小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在花鸟鱼虫市场市场挨家挨户的问,还问卖冷面和灌饼的阿姨,你们家有小孩么,多大了?我们在免费送书,(只是参考练习书)。

而与此同时,在摊点刚摆出来的同时,一个女生就主动招呼上前看热闹的大妈,马上签单送书填写信息。

万幸之中,有一个外地的大叔想起远在老家的孩子学习并不是那么好,主动看我给他的宣传页,跟着我去了摊点填写信息。不能不说,只要成交一单,信心就会倍受鼓舞。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并不是这样。没人愿意听的情况仍在继续。

那个胖胖的负责人开始四处转悠查岗了,他看见我,我就想躲。他逮住我就问,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呀?我说,没有啊,问过很多人啦,不是说孩子上大学,就是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家没有孩子。要不说是上班呢,正忙着。我学了一遍,负责人让我散去了。

发传单的队伍之中有一个常在的阿姨,她说,她不是临时的。我们就在一起闲扯。她问我,一个月生活费大概需要多少?我没敢说,我的同学周围大多数都是一千块,而我也不是。所以就很含糊的说,就是五六百的样子吧,食堂的饭菜学期初又跳了一个价,普遍涨五毛,包子越做越小,普通包子是小笼包的迷你版。我掰扯道,吃饭需要三四百,零花洗衣粉洗发露零零碎碎也要一百多,我只能庆幸不是在北京。

只是闲谈而已,我就能感受到阿姨的不容易。上大学的女儿九月学期初拿了3000多块钱,现在刚到学期中11月,就打电话说,妈,我没钱了。阿姨问她,还有多少?回答,不多。不多是多少呢?阿姨真的很想继续问清楚,但是她没有,她敏感女儿敏感的小心思。于是乎,为了体谅出门在外的女儿,她妈只好在寒风瑟瑟里坚强的站着,也许这一刻,女儿只是在学习或者在宿舍看电视剧。这样还不够,阿姨有三个女儿。我心底在暗自庆幸,幸亏不是儿子,如果有这样伸手要钱的儿子,哭都是一种奢侈。

我在担心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是天气越发的寒冷了,手背都是暗紫色的。有一种我只是闲的没事才答应了朋友的要求,代替她发一下午的传单。后来,才知道30块钱是需要本人拿身份证领的,最后收摊的时候又急忙的把朋友的名字改成自己的,真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然而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隐私秘密了。

搭档拿下两单后,专门寻思老年人下手,老年人确实比一般年轻人好说话的多。我想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免费送的书。一位老爷子是这么拒绝的,改天吧,改天我带孙子出来瞧瞧,不然我拿回去这书,他不看也没有价值,是不?还有,一个拿了宣传页的大哥,一直在问我,工行没有卡怎么转钱?(工行就在对面)我问他,你要书不?他摇摇头。你家你亲戚家有小孩上学的么,拿一本回去看看,他拒绝了,“我不识字,我是重庆的,家不在这儿。”

我打电话问朋友,如果他问我明天还做不做,我怎么回答?我打听到准确无误的底薪是一天50元后,朋友也不想在这大冷天干。陆陆续续几个逃脱负责人的魔眼,堆在一起瞎扯。这时候才知道,都是大一的。唉。通过中介找到这边。中介也坑了不少钱。不过,她们打算换一家,明天去饭店。

再说一点,我刚刚找到这家招兼职的机构时候的情景。(我总结自己,只是来打酱油,体验生活的。)一个眼镜男胖胖的斜依靠在沙发上,和另外一个男孩(我后来的搭档)相互试探着了解。中间几度,他像鲶鱼一样半躺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又不屑一顾,逼仄的空间里烟味浓重,我甚至都在假想,如果是歹人,该怎么逃跑(兼职最好还是两个人一起去啊),以及他常常暴露不怀好意的笑,微笑之下让人胆战心惊。我刚到一会儿,之前来的一男一女已经打算走了,作为片区负责人的胖男正在立下马威,撵走一两个是正常的,可以理解。啰啰嗦嗦的一个小时,我认识一个叫王菲的女孩子,一个叫任双云学建筑设计的来自甘肃的男孩子。还有后来学旅游管理的郑彩虹女孩子。我后悔没有选择去贴海报,毕竟这活儿还没有尝试过。

现在回到学校写下文字之前,赶上把人挤成纸片一样薄的公交,中间还上错车,因为在修路,本来上的车原来是经过学校的,现在临时的它不经过学校,急急忙忙凭感觉下车转乘再上车的时候,我竟然在想,要不要趁司机看不见逃一次票。我已经不能够容忍自己苛刻到为五毛斤斤计较的地步,那时我已经不再想道德不道德了,我很累。

负责人在结束后对我说,下周五自己拿身份证领钱,我都在怀疑能不能领到30元。为了拿30元,来回四块钱的公交车钱,以及无法估计到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对穿的有些薄的身体造成什么潜在的伤害,还有心里的各种变化,衡量如果用这些时间做兼职牺牲学习的时间,会不会得不偿失。当然,他叫我去领钱还有另一层含义,他不需要我在周六日做了,因为我的表现并没有让他感到满意。选择是双向的,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做的时候,人家已经把我否了。

我看着成双结对的人在街上出现,心里想,怪不得,女生都愿意嫁给有钱人呢。嫁给有钱人,不用再为吃喝小事苦苦挣扎,逼迫自己去牺牲什么。我又难过了,有钱人不会愿意娶一个如此不思进取的女生。

眼看着我离就业之路越来越近了,不胜惶恐,自己将面临的不是选择而是被选择,一个不是足够优秀脱颖而出的你,面对被选择,只好不断委曲求全,少点工资,少点要求,做一些可替代的工作内容,然后准备随时被人代替么?该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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