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墙下是一小片空地,在上面玩跳格子时,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屋后长满了水杉,我曾在它们怀里读人之初,性本善,练习飞翔。
但现在空了下来,一眼就能看到对面的庄子,那里时常聚集着我的父老乡亲。
我和他们相互躲避着-----留着那些最初吧。这样,
无论多远多久,我都可以轻松找到他们。找到自己。
老屋东边是个池塘,儿时的乐园,尤其是夏天,整个庄上都泡在里面。
太阳能、自来水和电视隔开了它和村民的肌肤之亲,它变小了。垃圾没过了它的喉咙。
沿着池塘边被母亲开垦出来,种上了蔬菜和庄稼,与老屋门口连成一片,
喂养了她一年中的早晨、中午和夜晚。
这就是我的老屋,我时常绕着它,一圈又一圈。
就像年轮,最里面我可以碰到爷爷,他很老了,我只能慢慢陪着他走一会。
往外一点就是父亲,他背着我跑了三十圈之后说累了,只身远去。
要是他再坚持一会就能看到孙女,后来又有很多人加入进来他都没有看到。
这就是我的老屋,我喜欢绕着它,绕着自己,一圈又一圈。
最外面都是茅草,很深很密也很锋利,没有那么多后人在上面奔跑,
没有方格子,没有树荫下,没有池塘和汗流浃背,往邻居家的路全给遮蔽了。
老屋成了孤岛,就像黑夜襁褓里的我。记忆中的我。我在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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