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乡野的年味

作者: 钟治德2020年06月21日随笔

过年很近,记忆很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各样交通载体,在岁末都承载起沉甸甸的中国年。中国人的根,几乎都系在乡野,这是农耕文明的特色。

静谧乡野的年夜,突然被一朵朵烟花点亮。中间一团皎皎白光是漆黑的年三十儿夜那轮皓月,四散的花蕊,是岁月的经纬,慢慢褪去的色彩,如霞光初绽的神来之笔,用天幕的黑墨展示着留白。在这种留白里,想起提在爸爸手里炸响的那挂百子鞭,青烟里有一双粗糙得不惧烟花烫伤的手。想起爷爷郑重其事奖赏的两块压岁钱,还有奶奶奖赏的那枚刚从鸡窝里摸出来煮熟的鸡蛋,带着缕缕余温显摆在妈妈一针一线缝制的新衣口袋里。

又过一年,记忆又深一层。年俗固执守在地域和家族词典里,一切都有着特殊意义。去岁的好事过去了,今年的俗事还得做。对年味的反刍,就是对时间的顾盼,就是对醇厚的虔诚。系在乡野的年味,是乡情的依稀旧梦。乡野的年酒确乎醉人,打理好乡野的馈赠,揉一揉眼睛,整一整衣衫,坦然走回了城市。又一个乡野与城市的轮回。都说城市最能淹没人,回乡过年复习了乡野的大度,对于城市的美意和歹意,全部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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