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

作者: 裴晗宇2020年11月18日随笔

秋天来了,树叶慢慢地变橙、变黄、变红,接着,纷纷飘落,空中,落叶翻飞,就像数只美丽的彩蝶舞蹈家,在空中跳着华尔兹。

黑豹妈妈安吉拉正带着宝贝安娜捕猎。秋天,是个硕果累累的季节,野果子、野山梨叽里咕噜滚了一地,狍子、白尾羚、红岩羊等都成群成群地出来觅食,整个岛上一片金黄铜红,时不时还传来食草动物有节奏的咀嚼声。不过,有食草动物的地方就充满了危险,此时,安吉拉和安娜正分别伏卧在两块岩石后面,看着一群狍子嘎吱嘎吱地品尝着野山果,过了一会儿,安娜向安吉拉震动了一下耳廓,安吉拉立刻锁定目标——一只正在捉从草丛里蹦出来的野雉的幼狍,这是一只大约2个月的小狍,它的背上有一条贯穿整个身体的金条,从尾尖穿至头部,所以叫金丝带,金丝带一路追着野雉向安娜的藏身地跑了过来,300米、200米……安吉拉急忙向安娜摇尾示意,安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可是冲的太猛了,她没刹住车,只听“喇”的一声,安娜冲出去十米多远,安娜立刻往回蹿,就在安娜冲出去的两三秒,金丝带已经“咩!”的发出求救信号,并向狍子群跑去,就在这时,从侧面的岩石中又跳出一只黑豹,是安吉拉!金丝带吓了一跳,又没看见脚下的小石头,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四仰八叉,安吉拉急速跑过来,一口叼住金丝带的脖子,正要使劲,突然一只母狍子从狍子群中跑了过来,她“咩咩”地叫着,眼睛里一片凄凉与无助,显然,这是金丝带的妈妈,这只母狍子咩咩地来到离安吉拉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焦急地看着金丝带,而金丝带一见妈妈,本来已经绝望了的眼睛里瞬间又充满了希望,嘴也立马张开回应妈妈:“咩!咩!”母狍子一听,本来有点害怕的她,突然眼神也不害怕了,身子也不抖了,一眨眼她“噗,噗。”地打着响鼻,用蹄子原地刨着土,头压得低低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安吉拉,一副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把孩子救出来的架势,安吉拉心里有点发毛,虽然母狍子没有角可以顶她,身体也不过如此,四只腿儿就像是竹杆儿做的,一咬包断,但是,爱却是无穷的,可以使再弱小的身体充满力量,就算她安吉拉再厉害,被母狍子一撞,嘴肯定会松,金丝带也会借此机会逃之夭夭,该怎么办呢?安吉拉思考着,突然,她的目光与母狍子的美丽瞳孔相撞了,安吉拉发现,母狍子虽然表现得很坚强,但,眼睛的深处还是藏着恐惧与绝望。这时,安娜来到安吉拉身边不满地抱怨起来:“唔,狍子就在你嘴边,干吗不咬啊!我要饿死了!”“唔,你是在担心母狍子会撞你吗?别担心,她不敢,而且你如果咬死小狍子,这母狍子顶多也就会不满地向你打个响鼻,再悲伤地看她的孩子一眼,便会离开的!没事!”听安娜这一说,安吉拉的心又坚硬了起来:是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嘴又要开始动了,这时,金丝带绝望地叫了一声,安吉拉心想“叫吧!叫吧!待会你就是我们的午餐了!”但安吉拉的嘴却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合拢,总有一丝伤感掠过心头:她不是冷血杀手,她也是母亲,她能看着别人在她面前杀死她女儿吗?不能;她能看着自己却无能为力吗?不能,那同样的,母狍子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生不如死。安吉拉又瞟了一眼母狍子,母狍子把头扭向天边,不忍看着小金丝带被活活咬死。安吉拉突然心软了,她松了口,金丝带一个轱辘爬起来向母狍子跑去,安娜去追,被安吉拉拦住了。母狍子惊喜地叫了一声,又回头感激地向安吉拉看了一眼,便带着金丝带向狍子群跑过的方向跑去。

安娜不满地向母亲看了一眼,抱怨安吉拉在紧要关头放了金丝带,让一顿午餐白白地从她们面前跑了,安吉拉抱歉地看了一眼安娜,舔了舔安娜的毛,就又带着安娜去捕猎了。

地上留下了一串鹿蹄印与豹爪印,可是,却没有血迹与白骨,这是一场和平的见面会,没有了血腥的屠杀与打斗,这都是因为爱,食肉主义者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看待问题,使另一个母亲免遭杀亲之痛,在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孩子命悬一线时,她却能手下留情,这多么不易啊!

太阳像一只大橘子,慢慢消失在了地平线。夜里,静悄悄地,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光线柔和,一阵风刮过,几叶黄色、红色的枫叶在空气中盘旋、飘舞,就像一个个爱的精灵为母亲舞送赞美的颂歌。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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