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入我梦,明我相思意

作者: 今若曦[文集]2020年03月16日心情故事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处,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转摘

是现实早已乏味可陈,还是年少时光太珍贵?F固执的闯入梦境,一如当年,一往情深……明知岁月不可重回,明知应该两两相忘。

F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也是弥漫在我整个青春期忧郁的主因。他应该算我第一个喜欢的异性,可惜那时候的我们,男女同学都不怎么说话,更不会交往,喜欢也只是默默的藏在心里。

其实一开始我对他是没有任何想法的,我出生农村,朴朴实实,当时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儿对我来说是很遥远的,特别是F,高大帅气,班草甚至校草级别,是当时大部分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每天晚上,宿舍里那些春心萌动的女生总是兴奋的谈论他,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都可以成为她们兴致勃勃的谈资,而我和虹(最要好的同学和闺蜜)从不参与,埋头看书、睡觉。

可是很偶尔的,我有天突然发现,F用他那放肆的眼光偷看我,之所以说放肆,是因为当时感觉他的眼神热辣辣的,发现的次数多了,我既害羞又害怕,心如小鹿乱撞,慢慢的我居然也喜欢偷偷看他。他当时是校足球队的,经常有足球比赛,我这个最不喜欢体育的女生居然在同桌自的带动下,也经常去看足球赛,就是为了看他的俊朗风姿。他每一个动作都帅气到让人惊叹。每次比赛告一段,他总会和我目光对视,我总是慌乱的躲开他的眼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三年,我天天都很忧伤,为着不能让人知的秘密和不能言的苦恼。可是有一次在校外,两人对面不期而遇,他是笑着跟我打招呼了,我却含糊答应一句就快速的跑开了。那个时候的我,既胆怯又害羞,放弃了许多可以跟他进一步的机会。

很快,临近高考,他跟我已经不在一个班,他读理科,我读文科,然后便传出他跟他们班一个女生恋爱了。那个女生高一高二时候我们也是一个班的,她是班上有名的“凤辣子”,人也不漂亮,我怎么也不能想象,他为什么突然抛下我去跟那样泼辣的女生在一起!

而毕业前夕,有个女生暗恋他多时,终于忍不住跟他表白,他回答人家“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痴情女生不甘心的追问是谁,他说:“东边的一个姑娘,姓X!”由此那个痴情女生千方百计的来偷了我的日记看,可惜她除了看到我的忧郁和忧伤,什么也看不出。我藏的那么深,任何人都不能触及,我又怎会在日记里暴露?这些都是后来那个痴情女生下不了台,叫她朋友来还我日记时候跟我说的。

我内心突然生了恨,见到他我躲着走,再也不跟他的眼光对视,内心怅恨不已。后来高考结束,各奔东西,当时没有电话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我们就这样分别许多个时日不再见面。

后来我去到新的学校,新鲜的环境和人事填充着青春的心,我也渐渐淡忘了他,毕竟,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是“相思”,不曾相恋过。可是一年后,我突然收到一封信,居然是他写来的!

他高中毕业去了部队,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学校,写了信来,信里诉说了我高中时候想听一直没有听到的那些表白和倾心的话语,还有诉说部队生活如何枯燥、没有前途等。我是激动的,也是怅恨的,猜想是不是跟“凤辣子”闹翻了才想起我?我回了一封信,用很平淡的语气,像个朋友一样的安慰他,鼓励他去考军校,很快他又写来一封,意思大概就是想跟我好好发展,我当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再回他信,然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又断了!

直到假期,虹回来不经意的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忘记F?我一惊,反问她为什么这样说?虹说F跟“凤辣子”分手了,F把跟我的“一切”都告诉了“凤辣子”,是“凤辣子”跟虹说的。

当时, 也不知道我在固执什么,也许是不能原谅他丢下我去找了“凤辣子”,总之,我们就这样没有联系过,只是他后来真的考上了军校,听说他们两个又和好如初,我也彻底死了心。

直到多年后,我结婚又离婚,F跟“凤辣子”也早就结婚生子,并且从部队转业到一家银行上班。而我还在一个小县城的一家国有企业上班。

有次我到F所在的城市找同学玩,好多同学一起吃饭,他跟“凤辣子”也在,那次是我们隔了好多年后第一次见面,我能感觉他的眼光依然炽热,即使当着“凤辣子”也是不管不顾的用眼光锁住我……那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几个男生七手八脚把他驾到出租车上送回家,后来听说手机也丢了。

再后来,也是好多同学一起吃饭,我因为有事早早走了,虹说他又喝醉了,然后在一个同学家,他不管不顾的说,他这一生曾经喜欢过一个人,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听了这些,也只能沉默,即使都还没有忘记,又能如何?毕竟,过去已经回不去,岁月已将我们推向不同的生活轨道,而他有妻有儿,我从没想到去打扰。

过了几年,我们因为改制失业,我来到了F所在的城市自谋生路。很巧上班的那家公司刚好在F上班的银行开户,他刚好是对公账户窗口,我们终于可以常常见面!

可是,在我眼里,都是纯同学友谊了,我们有电话号码,却从不联系。这样因为业务经常见面了几年,我离开了那家公司,几乎就很少见面了,只有偶然同学聚会吃饭能见着。我也不敢奢望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早就放下了我,放下了曾经的所谓的“那段情”。

直到去年8月底,参加一个同学的小孩结婚典礼,我和F又在一桌吃饭,大家好久不见,都热情亲热,问候和玩笑,气氛很好,然后,我又看见了F眼里久违的温情和炽热。

他在谈笑中和男生猛喝酒,我坐在他斜对面,他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突然问我:“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很配合的笑着答:“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又问:“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后来为什么没有走在一起?”

我楞了一下,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轻描淡写的答一句“阴差阳错吧!”

然后,他有点委屈的说:“我给你写过信的,你还记得吗?可是你拒绝了我!”

我说没有啊,我不是说过“来日方长吗?”

他更加不甘心的说:“你这样说在我认为就是你拒绝了我!”

当时,当着一大桌子人,虽然都是三三两两的在聊天,别人未必就完全听不见,秀就坐在我旁边,立刻问我“当时你为什么要拒绝啊?难道你不喜欢他?”

我该如何回答?我只好小声跟秀说,是他先跟“凤辣子”好起来的!这是实话。

他似乎越说越激动,酒也越喝越猛,不顾一整桌都是同学,也不顾在另一桌随时警惕的送几道眼光过来的“凤辣子”!

F已经明显的醉了,几个男生扶着拉着劝着他,我看着一句话也不敢劝,被秀快速的拉走!

我很委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其实,这些年我单身,但从来没有想去把他抢过来,也许是没有有勇气,更多的是,既然他过得好好的,我没有必要去打扰和纠缠。

思绪很缥缈,想到F,所有的回忆都潮水一样用到眼前,一发不可收拾,一瞬间居然很希望以后的几年,我们还可以找回曾经的感觉,希望今生还有机会能相依相伴!

我甚至暗暗的恨自己,以前为什么要断了联系?以前多次的见面为什么都没有勇气?不然,不会至今无由见,不能见,只能故人入梦来,梦醒泪湿青衫袖!

我打开同学微信群,F也在里面,但我们谁也没有加谁的微信。他心里真的从没有忘记我吗?若说没忘记,为什么从来不联系?若说已淡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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