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糖的咖啡一样甜

深冬，艾迪女士正走在大街上，突然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坐在角落里，他是个肮脏的、令人讨厌的家伙，行人纷纷路过都不搭理他。那天很冷，老乞丐破旧的外套——更像一件旧西装外套，而不是一个暖和的大衣——胡乱缠绕在身上。

艾迪女士心里咯噔一下，她停下来低头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老乞丐慢慢地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艾迪女士，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和别人一样，只是想取笑他，于是他低声咆哮道：“走开，别烦我！”

让他惊奇的是，艾迪女士始终微笑着——露出两行洁白整齐的牙齿——问道：“您饿了吗？”

“嘿，我刚和总统一起吃过饭，”他挖苦道，“快走开！”

女士笑得更加灿烂，并把一双温暖的手伸到老男人胳膊下面。“你想干什么，夫人？”老男人生气地问，“我再说一遍，让我一个人呆着！”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跑过来问道：“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警官先生，”女士回答道：“你能帮助我吗？”

警官挠了挠头：“他是老杰克，已经在这地方游荡好几年了，您找他有什么事？”

“看见了吗，那边有个自助餐厅？”她客气问道：“我想让他吃点东西，顺便避避寒。”

“你疯了，夫人？”老杰克开始反对：“我可不想去那儿！”话没说完，他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拽起来，“放开我，警官先生，我可什么也没做！”

“杰克，这笔生意对你不错啊，”警官笑着调侃道：“可千万别搞砸了。”

虽然有些困难，女士和警官还是齐心协力把老杰克弄进餐厅，安置在角落里的桌子边，这时候吃早饭的人已经离开，还没有到午饭时间，餐厅经理走过来问道：“警官先生，这个人惹事了吗？”

警察答道：“不，这位好心女士请老杰克来吃饭。”

餐厅经理生气地咆哮说：“他，不能这儿吃，这种人影响餐厅经营！”

老杰克龇牙咧嘴地嘲笑道：“看看吧，夫人，我早就告诉过你，最终还得让我走吧，本来一开始我就不想来这儿。”

艾迪女士盯着餐厅经理笑着说：“先生，你知道这条街上的艾迪分公司吗？”

这位经理不耐烦地回答：“我当然知道，我们的老客户，每周在这儿开会聚餐，这跟你什么关系？”

“本人，佩内洛普·艾迪，艾迪公司的总裁，现在，老杰克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艾迪女士瞥了一眼忍俊不禁的警察：“我想经理先生现在应该可以接待杰克先生了吧，还有警官先生，陪杰克先生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不了，谢谢夫人，”警察光说不走，“我还在执勤。”

“那么，就喝一杯咖啡？我想长官不会怪罪的。”

“陪艾迪总裁和客户杰克先生喝咖啡，这个主意太好了。”

餐厅经理转怒为喜：“杰克先生，我现在就给您准备咖啡，还有长官先生、艾迪女士。”

警官感叹道：“艾迪女士，您真是个好人！”。

艾迪女士没有回答警察的话，她坐在桌子对面，聚精会神地盯着老男人问道：“杰克，您还记得我吗？”

老杰克睁大昏花的老眼仔细打量着这张脸，结结巴巴说：“呃，我这样认为，我的意思是……有一点面熟。”

“我可能确实有点老了，”艾迪女士娓娓启发道，“您好好想想，也许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这儿呆过，当年你就在附近一家饭店上班，我从那扇门路过，又冷又饿……”

“夫人？”警察大惑不解，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么成功的女人曾经也挨过饿。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艾迪女士开始陷入回忆：“来到这个城市找工作，但一无所获，最后惨到当我被踢出公寓时，兜里仅有最后几美分，我在街上游荡好几天，冷冻难忍还差一点饿死，但我侥幸找到这个能让我有口饭吃的地方。”

听到这儿，杰克喜笑颜开：“记起来啦，当时我在这家饭店当保安，你过来问我能否干点杂活来换碗饭吃，我说那是违反公司规定的。”

“我知道，”艾迪女士继续说，“接着你请我吃最大的烤牛肉三明治，大到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又递给我一杯咖啡，告诉我去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慢慢享用。我很害怕你会有麻烦，但我一抬头，看见你在收银机旁替我吃的东西买单，我顿时就明白了。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你自己开始创业？”老杰克问道。

“我找到了一份差事，每个下午上班，我拼命工作，慢慢开始自己创业，感谢上帝的帮助，事业很成功。”她打开钱包，然后拿出一张名片，“吃完饭，我郑重邀请您去见见莱昂斯先生，他是公司的人事主管，我敢肯定他能在公司给你谋一席之地。”她笑着继续说，“并且，我想他或许能提前预支一部分工资，这样你可以买些暖和衣服，找个暖和地方，直到你有自己的家。请您记住，不管您需要任何东西，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老人的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我该怎么感谢你？”

“不要谢我，”艾迪女士回答，“应该是我感谢您，感谢您20年前的慷慨！”

饭后，女士向警官道别：“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警官先生！”

警察回答说：“恰恰相反，艾迪女士，谢谢你让我今天见证了一个奇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还有……一并感谢您的咖啡。”

女士调皮地问杰克：“顺便问一下，您的咖啡里是否加了奶油或糖？”

杰克笑着说：“您给我买的咖啡，有没有奶油和糖都一样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