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迎春

作者: 王文辉2022年08月31日生活散文

凯城的雪,悄然绽放。

大地轻轻铺上了毛茸茸的雪毯。大路两旁的草丛中、绿篱里,也是白花点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车子上、房顶楼台上,凡是敞开的地方,都被白雪覆盖。白,成了冬的主基调。我用手机小心翼翼地拍摄雪景,舍不得踩踏地上的雪,生怕弄污了她们。

北方长大的妻有恋雪情结。我早早地交了班,与妻相约同行踏雪。

自2008年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如此大的雪了。踏上久违的雪,踩上这软绵绵、白花花的雪,妻建议还是给脚套上“套袋”,既防雪进鞋,又防弄脏了雪。地上白得耀眼,天是灰蒙蒙的,空中的雪片在纷纷扬扬地飘着,寒风瑟瑟,我们夫妇撑着伞上了路。

清晨宁谧而祥和,路上行人稀疏。路上的行人们,无不称奇点赞:瑞雪!好雪!丰年雪。行人中,有在雪地上嬉戏的年轻人,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有带着孩子赏雪的父母,当然还有坚守在十字路口执勤的干警。由于大雪封路,公交车停运,有的行人便自由自在地在大街主干道上迈开大步,信马由缰。人们玩雪的嬉闹声代替了往日的车流喧嚣。

过了文化北路,我们折转向大十字,四方汇集的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车辆出奇的少,走主干道的人们,听到路边广播温馨的提示:不要行走街道中间,人们便自然又折向行道路走。偶有出租车启动的声音,有点儿像老年人的咳嗽声,仔细一看,车身上的雪还覆盖着,轮胎装上防滑链想拉客,可很少有人上车,就连携带孩子的妇女也不愿上车,孩子跑在妈妈的前面,加入了人群赏雪的行列。

雪,还在不停地飘着,雪花在风寒中漫天飞舞。妻理理衣帽,浑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刚下的雪,路上一点都不滑,踩上去脚板有点痒,脚趾也不用弯曲,发出的声音也很柔和,倒是身着橘红色衣服的环卫工人们咔嚓咔嚓的铲雪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大十字到了,街道上打开手机拍摄的人们多了起来。此时的大十字白茫茫一片,人们都想留住凯里大十字被雪染成的银色世界。在花园的奇石、假山旁,在雕塑的苗家芦笙、侗家琵琶旁……人们争相拍照留念。在不经意间,有七八辆迎亲的车辆缓缓向大十字驶来,婚车上镶满了满了红花,成了一道难得的风景,不少人连声称赞道:“雪中行!好日子!”还有不少人靠近婚车摆拍,借点喜庆,沾点新年的美好。

从大十字往万博宁波路走,街上的行人更多了,满眼都是白的、红的、绿的羽绒服。披着点点雪花在大街上行走着,想自己所想、干自己所干的,心中十分惬意。而我们却是当作一次旅行,心中什么都不想,只想捕捉这多年难得一遇的雪景。

街道两旁绿化带上白花花的雪花儿,像秋天待收的棉花地,点缀在绿化带中铁树的怀里,雪是铁树的花魂。桂花、白玉兰、女贞子叶片上也驮着春天的梦,别有一番诗意。光秃秃的梧桐树杈上,像漆裹了一层无色的油,我们更是兴致勃勃地寻觅着这无声的过往,徜徉找寻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风是笔,雪是墨,是谁书写这风雪素影的韵律,尽管有人在路边哗啦啦的铲雪,但我们却在寻找到被雪重铸的另一世界。

大街上,路人撑起的五颜六色的伞,也被纷纷扬扬的雪花儿点缀一番。街边的门店渐渐地开了门,但很少有人入内购物。旁边的小伙三五成群地邀约着,议论着,欲前往凯里的制高点小高山去赏雪景。

空中飘洒的雪花悄无声息,却并不歇息。人们的打闹声、嬉戏声不绝于耳。有人在街边的门店前堆起了雪人;有人将雪团当作弹药,动作娴熟地打起了雪仗;几位的小男孩也早已把雪滚成足球,用脚狠力地来了个射门。不知哪家门店传来《好运来》欢快的音乐,一对双胞胎小姐妹正踏着歌声手舞足蹈起来……

宁波路往南的尽头,就要到家了,但这段路都是斜坡,斜坡上“搁浅”的私家车在众人的吆喝呐喊声中脱险。我们把目光往远山望去,有座山很像日本的富士山,一打听其实那是262厂棚改片区,在片区的半山腰上硬生生地劈成了半圆,所谓富士山是被雪装点涂抹而成的。老厂职工即将告别那老旧的红瓦房,分享改革开放40年来的红利,妻也是这里的职工。

一路走来,我们的心里暖暖的。我说,这雪白的像什么?妻说,白得像家里刮瓷的墙,暖的像新买的棉絮。

回到自己简陋的家,想起未来的新家,妻把一路的照片整理成“音乐相册”,发到微信圈:一曲《我爱你塞北的雪》配乐,留在了我们即将踏入2019年的美好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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